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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之珩看了看自己比紙都干凈的雙手,忽然有些慚愧。他怎么會想到帶戚鈴蘭來打獵呢? 不過戚鈴蘭看起來玩得很盡興,這樣也挺好。 陸之珩心態放得平,打獵輸給妻子也不覺得丟人,干脆放棄努力,光是騎著馬跟在戚鈴蘭后面滿山轉悠,幫她撿起打中的獵物。 … 第三次滿載而歸,陸之珩讓人把戚鈴蘭打的獵物都拿去廚房里放著。 汪富??匆娺@么多血淋淋的小動物眼睛都直了,“太子殿下,這都是您打獵打到的?” 太子殿下的騎射功夫竟然如此精湛?天下還有誰敢說殿下柔弱無能? 陸之珩道:“不是我,是太子妃打的?!?/br> “???”汪富海愣了。 陸之珩又道:“別啊了,將這山雞拿去廚房處理干凈,晚上燉一鍋雞湯給太子妃補身子?!?/br> 話音未落,遠處忽然傳來一陣嘶鳴聲。 烏啼正安安靜靜站在陸之珩身旁,這聲音顯然是飛霜的。 陸之珩臉色驟變,急忙回頭望向遠處的叢林。只見一抹白影在林間狂奔,似是失去了控制。 汪富海剛從太子手里接過山雞,兩手各握著兩只雞膀子,還沒反應過來,陸之珩已經躍上馬背沖林間飛馳而去。 “太子殿下!”汪富海大驚失色,低頭掃了一眼山雞,匆忙扔下這幾個畜生,撒腿跑去喊人。 叢林中,戚鈴蘭背上已經被汗水浸濕了,但她還保持著冷靜,努力調整韁繩嘗試著安撫飛霜。 多次嘗試均以失敗告終,她隱隱意識到這馬受驚狂奔非同尋常。 馬的膽子小,情緒容易受到環境干擾,但是一般情況下經過調整都能夠安撫下來。像眼下這個情況,飛霜跟瘋了一樣狂奔跳躍,應該不僅僅是受環境影響造成的情緒不穩。 那能怎么辦呢? 從馬上跳下去的話,輕則斷腿斷臂,重則有性命之危。 戚鈴蘭正發愁,忽然間一道棕紅的影子向她疾速沖來,陸之珩的身影快速逼近,焦急的表情在她眼前漸漸放大。 陸之珩側身伸著左手沖她喊道:“把手給我!” 兩匹馬交錯而過的時間不足須臾,戚鈴蘭來不及思考,本能地做出了反應。 她迅速松開腳蹬,接住陸之珩的手與他牢牢相握,借力縱身一躍,撞上了一個堅實的胸膛。 夫妻默契在這種時候還是有些用處的,戚鈴蘭落在陸之珩的馬上,雖說是側坐著的姿態,稍顯有些狼狽,但好歹是接住了。 兩人心跳的都有些快,眼下挨得這么近,對方的心跳聲都清晰可聞。 “嚇死我了……”陸之珩神色驚疑不定,看起來比戚鈴蘭還緊張,仿佛驚馬的不是戚鈴蘭而是他。 “謝謝?!逼葩徧m小聲道。 兩人的臉頰都有點發燙,也不知是運動太劇烈還是心緒激動所致。緩過神以后,陸之珩牽動韁繩放慢了速度,直到逐漸停住。 陸之珩先下了馬,伸手準備拉戚鈴蘭下來,這時候兩人才后知后覺地感覺手臂撕裂般的劇痛……應該是脫臼了。 ◎最新評論: 【等更新等的抓心撓肝???】 -完- 第57章 ◎傍晚,汪富海一騎快馬進城,綁了個專治正骨接骨的大夫,又匆忙趕回別莊。 觀山庭寢室內的恰 傍晚,汪富海一騎快馬進城,綁了個專治正骨接骨的大夫,又匆忙趕回別莊。 觀山庭寢室內的情形稍顯滑稽,夫婦二人一個耷拉著左臂一個耷拉著右臂,中年大夫皺著眉頭沉思須臾,沉聲說:“忍著點?!?/br> 緊接著就聽見骨骼間發出咔嚓的聲音,陸之珩的臉色rou眼可見的白了,即便他咬著牙關一聲不吭,也能看出這接骨復位的過程十分痛苦。 戚鈴蘭瞧著他的反應,心里就怯了。 她還是怕疼的。 這時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只手,指骨修長、骨節分明。 “干什么?”戚鈴蘭盯著他問。 陸之珩又把手抬高了一些:“疼你就咬我?!?/br> “有病?!逼葩徧m笑罵一聲,心里的緊張倒是消散了些。 大夫被晾在一旁,眼前一副夫妻恩愛情深意濃的景象,絲毫沒有帶來感動,反倒讓他有些郁悶。 他今日難得清閑,原是想買二兩酒再買些豬頭rou回家享用的,誰知剛從醫館出來就被人擄走,給送到這么個邪門的地方給兩口子接骨…… 這倆人能不能有一點傷員的自覺,別膩歪了。 或許是聽到了大夫的心里話,戚鈴蘭稍稍放松下來,側過身將右臂轉向大夫。 眨眼的功夫就完成了。 疼是挺疼,戚鈴蘭眼角都冒淚花了,但也不至于不能忍受。 大夫的任務完成了,這時候想回京城也回不去,只能在客房將就一晚。他前腳剛剛邁出房門,在他身后陸之珩的神色已經變了,一掃嬉笑閑情,眉宇間蔓延出些許肅殺之氣。 “今日驚馬一事,應當不是偶然,我會給你一個交代?!?/br> 戚鈴蘭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這匹馬進京后先是關在使館,隨后被陸之珩看中,臨時下令占為己有。馬匹進入別莊以后一直是云翊的人負責看管。云翊為人謹慎行事也周全,應該不會出什么紕漏。 如果白馬被人動了手腳,行事時間也應該是在使館期間。畢竟陸之珩扣留馬匹事出偶然,沒有給幕后之人準備的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