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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帳篷里面,我睡外面行不行?!毙l也望著窗外漆黑直哆嗦,搓手跟安錦商量,“外面太嚇人了?!?/br> 安錦:“……” -=- 濱城。 別墅。 傅寒時像尊精致的雕像坐在沙發上,從天光明媚到烏陽西沉。 在手機剛響起來那一刻,傅寒時瞬間接起來,沉聲冷肅,“怎么是你?” 是郁清河來的電話,但剛剛傅寒時找的是他們圈子里的另一個人。 這句話直接將郁清河問的一噎,他沒回來,心道,人家這不是不敢給你回電話才找到我。 好在傅寒時沒追問,單刀直入主題,“她現在在哪?” 郁清河似乎有些猶豫,沉默片刻才說,“……嫂子似乎是回老家了?!?/br> 老家? 傅寒時眼中暗光閃過,晦暗不明,近日瘦削許多,在陰暗未開燈的客廳里更顯得整個人冷冽陰沉。 “哥,你手里有東西嗎?我說下句話,你別把手機摔了?!?/br> 郁清河甚少這樣叫他,傅寒時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緊繃著下顎嗯一聲,“你說?!?/br> 郁清河清晰的咽了咽口水,又等了幾秒鐘才說,“哥,除了嫂子,還有別人一起回去……那人就是,就是……” 不敢再往下說了,生怕激怒這個看似溫和實則恐怖的男人。 傅寒時靜默須臾,猛獸般狠厲的眸子壓抑著怒氣,他平淡且冷靜的反問,“開沃爾沃的男人?” “……是?!庇羟搴有⌒恼已a,“嫂子也許是沒買到票,不敢自己回去?!?/br> 良久沉默。 傅寒時沒掛斷電話,也沒出聲。郁清河覺著如果自己是只貓,現在渾身的毛都被嚇炸開了。 都到這一步了,忠言逆耳,他硬著頭皮開口,“哥,要是嫂子因為之前的事真生氣要跟別人……” 點到即止,郁清河跟傅寒時關系再好也不敢繼續說下去。 但是他覺得傅寒時得知道,之前那事,是傅寒時虧待安錦才走到這一步的。 聞言,傅寒時抬眼,平靜的嗯了一聲直接掛斷電話。 而心中掀起驚濤駭浪,瘋狂吞噬他的一切。 他知道郁清河沒說完的話是什么意思。 如果安錦真因為之前的事情生氣離開他,跟別的男人,他怎么辦。 可他從未想過這種可能。 不是夫妻間都有吵鬧坎坷嗎? 猛然起身抓住面前的車鑰匙大步往外走,連外套都沒來得及穿。踩下油門直接沖破傍晚余暉。 一路上,各種想法在腦海中撕扯激蕩。 她帶別的男人回老家? 怎么能?! 她還沒帶自己回過老家! 離開他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一想到這種可能,他滿臉陰鷙嗤笑一聲,“不可能!” 在這一刻,他才恍然。 他絕不可能,無法接受安錦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陰沉的神情撐破他虛假的偽裝。 路上突然下雪,他目光沉沉往外看一眼,蒼白的雪色仿佛撞進眼底,眸光冰冷的像裝進整個寒冬。 “安錦……安錦……” 他緊繃著下顎,呢喃著她的名字。 不叫還好,這一叫,潛藏在心里他不懂的情緒從四面八方鉆出來緊緊裹纏住他,然后用力收緊。 突然繞過轉彎,前面一片紅。 傅寒時停下,打開車窗就聽到交警拿著擴音器大喊,“前面大雪封路了啊,先原地等著吧!” 霎時間傅寒時覺得自己太陽xue都在跳,他拿出手機給安錦打電話,果不其然沒打通。胸腔里充斥著激蕩的情緒幾乎要撕破他的胸口。 他望著越來越暗的天色,太陽幾乎要從地平線上沉下去,傅寒時第一次體會到慌亂的感覺,他憤怒的將手機扔到副駕駛上,眼看它被彈到底下。 又是無盡的忙音,她根本不接他的電話! -=- 咚咚咚,劇烈的敲門聲。 睡袋好不容易被她捂熱乎,安錦本來不想動,可鐵門被鑿擊的噪音在安靜的夜里實在是太響了,根本無法忽略。 這么晚,誰??? 她爬起來披上大衣,一出門就被冷風打了個哆嗦,于是面色也跟著發寒。 不管是誰她都覺得煩! 也不看看幾點了! 巨大的敲門聲不斷。 安錦走到門后不悅揚聲,“誰???” “我?!?/br> 熟悉的,低沉的嗓音,又有點不一樣。 安錦一愣。 她想著不能吧?聽錯了? 想了想,拴上安全栓將門打開一條縫隙,透過窄縫看過去,安錦一愣。 夜幕里的男人高大瘦削,黑色薄襯衫被風吹的獵獵作響,仿佛從地獄爬上來索命的修羅。安錦壓下驚詫,蹙了蹙眉頭,“你怎么在這?” 一聽這話,傅寒時強壓一路的怒意瞬間傾瀉,漆黑的眸子氣的直發亮。 “我怎么來了?” “你回來怎么不跟我說一聲?” “我是你的丈夫!” 他咬牙說道。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我為什么要跟你說?”安錦盯著他冷笑一聲,微微歪頭眉心也擰出一個節,想到之前她不解并平靜的問,“你還知道你是我的丈夫嗎?那我的丈夫冷漠的看我被別的男人拽走,現在好意思說是我的丈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