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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沈扶雪雖不怎么露面,但處處都有提及她的。 不過眾人也知道,宋晚竹的性子一向清高,性子也直來直去的,沒什么壞心思,只是有些不服氣而已。 宋晚竹此番也算是光明正大地,相同沈扶雪比試一場,說不上什么錯。 只不過,卻有些為難沈扶雪了。 眾人皆知沈扶雪體弱,從前更是一直養在洛州,整日吃藥修養,沈扶雪怕是不怎么擅長作畫。 可若是沈扶雪不比試的話,更有人會說她怯場了。 不論沈扶雪怎么做,都難免出錯。 陳鸞身為主人家,見狀便要出面打圓場。 不過還未等她說話,沈扶雪先開口了,她的聲音還是一貫的甜軟:“也好,”她說頓了頓,看向陳鸞:“倒是要勞煩你再準備一張書案了?!?/br> 沈扶雪都如此說了,陳鸞便依她的話又叫人準備了張書案。 見眾人都準備好,小丫鬟點燃了線香。 香霧裊裊升起,小娘子們開始作畫。 沈扶雪也提筆蘸墨,開始作畫。 沈扶雪雖沒怎么出過門,但關于如何待人接事,她還是知曉的。 沈扶雪清楚,沒有宋晚竹,以后還會有其他人,她日后還要在京城待著,難不成還要一直躲著不成。 香霧裊裊,眾人凝神作畫,場間一時間安靜極了。 很快,線香便燃盡了。 好幾個小娘子唉聲嘆氣起來,她們之前凝思太久了,剩余的時間有些短了,沒把畫畫完。 如此一來,定是輸了,她們索性繞步過去看旁人的畫。 京中的閨秀都是嬌養長大的,自是有不少擅畫技的。 這次比試沒有限定主題,畫什么的都有,有畫山水的,還有畫花鳥的,而且眾人畫的都相當不錯。 不過這其中畫的最好的還要數宋晚竹。 宋晚竹畫了幅牡丹,花瓣層層疊疊,用色也大膽精致,栩栩如生。 眾人心里暗嘆,這次的魁首怕又是宋晚竹了。 陳鸞則取過沈扶雪的畫,她的眼睛一下就亮了:“nongnong,你畫的可真好!” 眾人聞言紛紛抬起頭。 陳鸞把沈扶雪的畫鋪在桌上,語帶笑意:“你們瞧,扶雪畫的可不是好極了?!?/br> 眾人一看,沈扶雪畫的竟然是張人像。 畫上的女子螓首蛾眉,眉眼精致,一襲淡青色衣袍,衣帶在風中搖曳,不是宋晚竹是誰。 許是時間短的緣故,畫上只寥寥幾筆,也沒有上色,不過卻極有意蘊,當真是極出色的美人圖。 眾人一時哂笑起來。 宋晚竹也不由紅了臉,她沒想到沈扶雪竟然會畫他,而且還把她畫的這么美。 宋晚竹看的出來,沈扶雪的畫技極好,總之是比她要強多了。 沈扶雪緩步上前,溫聲道:“這幅畫便送給宋姑娘了?!?/br> 宋晚竹不由有些臉紅:“如此,倒是謝過沈姑娘了?!?/br> 此番,宋晚竹算是心服口服了。 沈扶雪不僅有貌,還有才,從前是她太過狹隘了。 一場爭端消弭于無形之中。 眾人也愈發欽佩起沈扶雪。 陳鸞不禁深深感慨,從前她一直覺得沈扶雪柔柔弱弱的,現下才發現她還是太不了解沈扶雪了。 今天這事,便是換了旁人,只怕也沒有能比沈扶雪處理的更好的了。 比試過后,場間復又和諧起來,一眾小娘子三三兩兩地坐在一塊兒說笑。 沈扶雪則是出去歇了歇。 沈扶雪捏了捏右臂,果然有點兒疼,不過還可以忍受。 正在這時,程周出現了。 沈扶雪驚道:“程周?” 程周既然在此,那么陸時寒肯定也在。 沈扶雪來了宜春侯府后,就在花廳作畫,還真不知道陸時寒也來了。 程周躬身:“沈姑娘,我們大人想見您一面?!?/br> 陸時寒找她有什么事嗎? 沈扶雪蹙眉,她轉過身:“云枝,我先出去一下,一會兒就回來?!?/br> 云枝沒有懷疑,她以為陸時寒找她們小姐過去,是說趙詢的事。 云枝點頭:“是,奴婢知道了?!?/br> 程周引著沈扶雪往前走,一路穿花拂柳,到了一個偏僻的小院。 沈扶雪隱約記得,這是宜春侯府預備著給酒醉的客人歇息的地方。 到了院門口,程周便停下了:“沈姑娘,您先進去吧,我們大人一會兒就來?!?/br> 程周說完便離開了,沈扶雪也抬步往里走。 沈扶雪走的專注,沒發現她腰際的荷包掉了下來,落到了青石板上。 后面,一個身著錦衣的男子俯身蹲在了地上。 那男子看著地上的荷包怔怔出神。 這男子名喚高安,他亦是世家子弟,他方才在席上吃多了酒,想出來走一走透透氣,誰知竟碰上了沈扶雪。 高安一見沈扶雪,便驚為天人。 高安怔怔地想,便是瀟湘神女也不過如此吧。 怔松了好半晌,高安才又抬步隨著沈扶雪過來。 他原本還在琢磨著,該用什么法子與沈扶雪搭話才不顯突兀,沒成想竟在這兒看見了沈扶雪落下的荷包。 若是以撿到荷包為由與沈扶雪搭話,豈不是很好。 思及此,高安心中一片火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