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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前也有困的時候,但沒有哪次睡意來的這么強烈啊,而且陸時寒還在這兒呢,她怎么忽然就這么困了? 沈扶雪福至心靈地道:“陸大人,這藥的不適之處好像是會叫人困意濃重……” 她說這話時聲音都軟了幾分,顯見是困得不行了,眼睛也濕漉漉的。 沈扶雪躺到枕頭上,幾乎是一沾到枕頭就睡著了。 臨睡著前,她迷迷糊糊地想,往日里她睡不著的時候,就算喝了大夫開的安神藥,也沒這么快睡著過,這藥比安神藥的效用還強。 房間里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陸時寒也沒想到,張太醫所說的不適竟會是這樣。 陸時寒俯身拿過一旁的薄被,小心的蓋在沈扶雪身上。 依著張太醫所言,只有第一次服藥時會出現此癥狀,以后便不會了。 不過陸時寒還是有些不放心,他又坐了許久,確定沈扶雪沒有出現任何異樣后才走。 臨走前,陸時寒幫沈扶雪掖了掖被角。 小娘子睡的雖熟,但總是翻身,許是方才發帶沒有系緊的緣故,頭發也都散亂開了,海藻一般鋪在枕頭上。 陸時寒又把沈扶雪的頭發攏好。 小娘子睡的很香,睡顏恬淡,對外界的一切都無知無覺。 陸時寒拿起枕側散開的發帶。 這發帶是月白色的,繡著精致的花紋,很襯沈扶雪。 陸時寒神色無波無瀾,把發帶繞到手上。 月白色的發帶纏著他白皙修長的指骨,竟是說不出的和諧。 陸時寒垂眸看著手上的發帶,終于起身離開。 沈扶雪睡醒時已經是第二天早晨,天光大亮。 沈扶雪伸了伸懶腰,只覺得身子輕盈的很,她許久沒有睡過這樣的好覺了。 對了,陸時寒呢,他昨晚上什么時候走的? 沈扶雪抬眸四處看,屋里的擺設和之前一模一樣,半點兒陸時寒來過的蹤跡都沒有。 要不是枕側有留下的那瓶藥,沈扶雪幾乎以為昨夜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沈扶雪把藥瓶收好,起身洗漱。 洗漱好后,沈扶雪去了前廳,準備用早膳。 她到的時候丫鬟正在擺膳,姜令儀一看到她就問:“nongnong,怎么樣,昨夜我走了以后你睡得可還好嗎?” 沈扶雪笑道:“我睡的很好?!?/br> 姜令儀一看,沈扶雪面色白里透紅,顯見是休息好了,如此,她也便放心了。 兩個小娘子一塊坐下用早膳。 用過早膳后,又一起到庭院的花架下制香。 長日漫漫,倆人自是要做些什么打發時間。 正好端午節將近,大周朝又一直有送香囊祈福的習俗,倆人便想著制些香做香囊,如此也算是一舉兩得。 從前在洛州的時候,倆人便時常在一起制香,也算是習慣了的。 倆人用力研磨香料,石臼里的香料逐漸被碾碎成末,微風一吹,空氣里便揚起香末,香氣撲鼻,倆人寬大的輕紗袖袍也迎風鼓了起來。 沈扶雪一邊研磨香料,一邊想起了陸時寒。 往年端午節的時候,她都是制成香囊送給家人,這回又多添了個陸時寒,畢竟陸時寒幫了她這么多次,她要是還不記得陸時寒,那豈不是成了白眼狼了。 只是不知,陸時寒喜歡什么紋飾的香囊,平日里她也沒怎么見過陸時寒佩戴香囊,委實是猜不到陸時寒喜歡什么樣兒的。 沈扶雪便問姜令儀:“令儀,你知不知道陸大人喜歡什么紋飾?” 姜令儀一早就知道陸時寒救了沈扶雪的事,自然想到了沈扶雪問這話的意思,定是想送香囊給她四叔表示感謝。 她努力回想道:“我四叔平時好像沒什么喜歡的,一應都是姑祖母給他籌辦的,真要叫我想的話,好像蘭草的式樣多些?!?/br> 沈扶雪點頭:“嗯,我知道了?!?/br> 那她就給陸時寒繡個蘭草的香囊,只是她繡工不佳,繡的東西都有些歪歪扭扭的,這次她一定努力繡好些。 姜令儀搗香料的速度也慢了些。 她也可以多制個香囊…… 兩個小娘子的勁頭越發足,沈扶雪也終于在離開別院的前一天制好了所有的香囊。 其中給陸時寒的那個香囊,她更是繡壞了好幾個,才最終得出這么一個。 離開那天,沈扶雪和姜令儀一起乘了馬車城里走。 只不過姜令儀半路上碰到了姜時青,便跟著姜時青一道回去了,馬車里只剩下了沈扶雪一人。 沈扶雪尋思了片刻,讓馬車往甜水巷的書畫鋪子去。 她打算在回家前再買幾本話本,正好之前買的話本都看完了。 到了鋪子門口,沈扶雪一路往二樓走。 這間書畫鋪子沈扶雪早前來過幾次,這間鋪子的書較旁人家的都要全,是以沈扶雪總愛來這兒買話本。 沈扶雪也正是在這兒遇到的陸時寒,得知陸時寒是救她之人。 二樓全是高大的書架,沈扶雪循著書架找她要的書。 沈扶雪一時間沒找到她想要的書,反而看到了其余小娘子們經常提起的一個話本。 從前沈扶雪參加宴會的時候,一堆小娘子們閑聊之際難免提起哪本話本好看,其中提到頻率最多的便是這本話本。 沈扶雪一時間來了興致,想要看一下這話本講的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