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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紛紛感慨,這沈二姑娘雖出身貴重,然也是個命苦的。 消息傳的哪兒都是,沈扶雪也免不了聽了一兩嘴。 不過這于她半分掛礙都沒有,沈扶雪托腮看著手里的話本子,她心說其實傳言說的還挺對的,她確實是活不了多久。 … 沈扶月看著手里的婚書,總覺得像是在夢中。 她沒想到,婚事竟然真的就這樣成了,她就要嫁給陸顯了! 唯一有些遺憾的是,陸顯不日就要去永州,得幾個月后才能回來成親,不過這也不要緊,只要婚事定下了便好。 沈扶月仔細地把婚書放好,她想起了沈扶雪。 沈扶月心中升起了一股詭異的快感。 從前她和沈扶雪天差地別,她沒有一樣比得上沈扶雪,可現下她就要嫁給陸顯了。 陸顯是長房嫡孫,日后定然會承襲爵位,她也會跟著成為世子夫人、國公夫人。 沈扶月唇角緩緩勾起一抹笑,她會越過越好,把沈扶雪永遠地比下去。 … 沈扶月的這些手段,哪里能瞞得住沈家和陸家,事后一查便什么都清楚了。 只不過沈扶月手段雖低,但卻確實捏住了兩家的命脈,而且事已至此,追究也無用,追根究底,這事兒到底是陸顯造下的孽,陸家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至于沈家,雖然沈扶月如此,但沈扶月的父母卻完全不同,沈從實雖是庶子,但與沈正甫從小一起長大,關系一向不錯,楊氏也是個溫和的婦人。 這些年來,沈從實夫婦一心為著府里,半點兒差錯都沒出過,沈正甫和紀氏看在他們的面子上也沒有再說什么。 只不過,沈扶月也別想有娘家了,日后,只當作是個陌生人罷了。 紀氏更是冷笑連連。 讓沈扶月嫁過去也好,她可聽說了,陸顯的母親柳氏極不喜歡沈扶月。 沒有娘家幫襯的女人,還有厭惡自己的婆婆,便是再好的夫妻感情也要消磨了,她倒要看看,沈扶月以后會過的如何,會不會后悔。 算了,且不想這些讓人不高興的事了,紀氏往沈扶雪的院子里去。 紀氏到的時候,沈扶雪正在挑出門要穿的衣裙。 明日便是約定好的五日后,她準備去陸時寒府上謝恩,既是去謝恩,自然要鄭重一些。 這次,她可不想再在陸時寒面前出糗了。 紀氏幫著挑了件水藍色的輕紗薄裙,顏色干凈,上身也得體。 翌日一早,沈扶雪就同沈霽乘馬車往陸時寒的別院去。 原本沈正甫和紀氏是要一同陪著沈扶雪去的,只不過沒想到中間發生了這么些事。 沈正甫為人清正嚴肅,做官也一心奉公,平素待人待事一向都很溫和,只除了一件事有例外,那便是和沈扶雪有關的事。 一碰上沈扶雪的事,沈正甫便會變成一個只關心自家女兒的父親。 陸顯這種在姐妹倆之間反復無常的事,足以叫沈正甫氣急厭急,他連帶著將整個定國公府都厭惡上了,誰叫定國公府養出了陸顯這樣的小人。 日后,他也不想再和定國公府的人有任何接觸了。 定國公府中人,自然包括陸時寒。 其實沈正甫也清楚,這事兒和陸時寒沒有關系,而且陸時寒還是救了沈扶雪的恩人。 只不過他現在一見到陸家人就免不了想起陸顯,繼而便會氣的胸堵,索性就一個陸家人也不見。 紀氏亦是如此,她一想起從前她將陸顯當做女婿一般對待,就覺得惡心。 于是,他們便讓沈霽陪著沈扶雪去陸時寒府上。 … 別院,書房。 陸時寒坐在書案前看書。 窗扇開著,徐徐的清風吹來,能聽到窗外枝頭上清脆的鳥叫聲。 陸時寒抬眼:“現在什么時辰了?” 沈家離別院不遠,按說早該到了。 聞弦歌而知雅意,程周回道:“回大人,現下是巳時一刻,屬下這就出去看看?!?/br> 程周辦事利落,很快就回來了:“大人,桃溪路上兩輛馬車相撞,一時把街道堵上了,沈少爺和沈二姑娘約莫著還得些時辰才能到?!?/br> “沈少爺?”陸時寒的尾音微挑。 “是,沈少爺陪著沈二姑娘一道來了?!?/br> 陸時寒把書放到書案上,他烏黑的眼睫微微垂下,片刻后道:“程周,你現在去辦一件事?!?/br> 程周聽完后領命:“是?!?/br> … 沈扶雪和沈霽到的時候有些遲了,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半個時辰。 因而沈霽一到正屋里,就向陸時寒解釋了原因。 解釋過后,沈霽開始鄭重地向陸時寒道謝,鄭重又不失禮數。 沈霽是沈家的長子,沈正甫對沈霽一向嚴厲,沈霽詩書和武藝都相當不錯。 尤其今年初沈霽便在朝上領了差事,眼下說話做事是越發得體了。 沈扶雪心說哥哥當真是長進了許多。 道過謝后,沈霽便拿起錦匣,想要把謝禮給陸時寒。 可就在這時,沈霽的長隨忽然匆匆進了屋子。 沈霽擰眉:“何事?” 長隨低聲道:“少爺,衙門上忽然來了人喚您回去,說是有事要忙?!?/br> 沈扶雪聞言道:“哥哥,那你先回去忙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