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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著時間差不多了,勉強算是熱了談話氛圍,戴玥姝這才微笑著提到衛卿珩之前與她說的事情。 純熙公主和她兩個兒子的事情,其實賢妃也早知道了。 信件送過來當晚,當今就來尋了她,不過當今對她可不像是衛卿珩對戴玥姝這般溫柔客氣,當今也不是來尋求她什么意見想法的,只是單純把這事情當做是一半家事一半國事地講給她聽。 賢妃到底是純熙公主的生母,幾十年沒有見面了,想知道大女兒的近況也是應當的,尤其是可汗那邊的草原文化如此粗鄙,她唯恐自己的女兒還要換個丈夫還是前頭那個的弟弟,那日子可太難了。 當今也就是知道了情況,把事情和她一說,純熙不會再嫁,能住在公主府,足夠讓賢妃松一口氣了,之后當今便發散了一些,大略和她講了講草原的事情,這便差不多了。 后宮不得干涉朝政,賢妃娘家又如此敏感,她當然不會去發表一些不該說的看法,只是順著當今的意思,該微笑的時候微笑,該沉默的時候沉默。 這就是她的生存之道,不爭不搶、不分辨不奪取,從不妄念一些不該的,盡可能與人為善、給人方便,為自己也為家人。 就這樣,她才能走到賢妃這個位置,盡管家族功高,但她的位置還算穩當,再怎么也有那些跳得厲害的世家妃嬪和世家在前頭。 “竟是如此……”賢妃做出恍然的樣子,“倒是讓太子多費心了?!?/br> 戴玥姝微笑著,看向帶了禮物來的茜色。 “娘娘是見慣了好東西的人,妾身這里也沒有什么特別昂貴的東西,不過憑著一番心意為娘娘做了身衣裳,望娘娘不要介意?!?/br> 賢妃微愣,隨后看向那包裹里,才瞥了一眼,就看見了抄錄的信件,她神色微微一頓,隨即仍露出了平和的笑來。 “那我便收下了,你且放心,安心養著,其他的事情不必cao勞,若真有問題,派人來尋我便是?!?/br> 三言兩語,賢妃就將事情轉成了沒有經驗的小輩向有生育經驗的庶母妃尋求幫助,也無所謂什么投靠,就是單純找了個門路。 果然,回去路上,賢妃立馬就在回禮上多添了幾樣藥材,都是婦人生產前后可能用到的救命藥材,皆是上上品,早超過了她送衣服的價值,當然衣服也不可能是她手縫的,但身邊人做的也就是那么個心意。 緗葉是能干人,布料那么多也早做了準備,不論是打算送給誰,都能找來合適的又是他們自己做的衣裳。 這樣才有戴玥姝這般方方便便來尋人送禮時候的迅捷。 回禮是大大方方拿回去的,一路上看見的人不少,戴玥姝仍然是坐著轎子回去,賢妃身邊的得力大宮女也跟著一路,是該叫做姑姑了,當年協助過三公主的接生,故而便是有人問起,也能夠理直氣壯地回話。 “倒是個實心眼的孩子?!?/br> 明揚姑姑回去的時候,見看見賢妃手里拿著信件,很有些感慨。 “娘娘在說那良媛?” “是啊?!?/br> “這信件可是有什么不妥?” “哎,麻煩著呢?!辟t妃搖搖頭。 “純熙動了旁的心思,可真是叫我頭疼,兒女都是債啊?!?/br> “是太子殿下的意思?”明揚姑姑立馬反應過來。 “可不是?!辟t妃揉了揉眉心,“太子對他這良媛說話是真的溫和,他又和他父皇一般,是個說一半藏一半的,總歸我們這等人是不可能聽見他們真心肺腑之言了……倒是反而讓我弄不清楚?!?/br> “娘娘,”明揚姑姑輕聲道,“這話也別說了?!?/br> “無妨的,都是自己人,我也不是那等沒分寸的?!辟t妃再度嘆了口氣,看著抄錄的信件就覺得倍加無奈。 “我甚至要分辨不清,太子寫這些給他的寶貝良媛看,還讓良媛轉達給我,是為了借此問責,還是真的想要知道我的想法立場……” “娘娘?”明揚姑姑驚訝。 “難怪昨天陛下和我說了那么一通,沒頭沒尾的,這是怨上我了,還好太子這邊給我遞了個口信,還算全了我幾分面子,不然我還真不知道……原來陛下已經在埋怨我沒把女兒教好了?!?/br> 明揚姑姑大驚,所幸屋子里沒有旁人。 “哎,可人是他當年送出去和親的,這么多年不見,還能和當年一模一樣嗎?” 賢妃心里清楚,她的大女兒、王室的頭一個活下來公主被送出去和親,這就奠定了公主們的命運基調,大家基本都不可能好到哪里去,這才讓后面一個個地都早早地訂婚出嫁,可即便如此,被和親的公主還是有好幾個。 但大女兒送出去了,她的小女兒就保存了下來,她的三公主純豐留京婚配,只可惜駙馬雖是狀元,但英年早逝,二十一歲就沒了,為了不給母親和米家添麻煩,她三女兒一切低調行事,已經寡居多年了。 也許到了現在,她的大女兒才對他們升起了幾分怨懟,也是不平自己的命運和她親meimei的命運截然不同。 當然,賢妃更愿意相信的是,她是在為自己的小家爭取,她想自己的兩個兒子過得更好,在草原還能有比可汗更舒服的存在了嗎? 其實不僅是純熙大兒子撻跋想爭取,賢妃了解自己的女兒,應該是純熙也升起了類似的想法,作為可汗的生母又有大魏的背景,她才是最保險的,但是,這樣的舉動卻并不那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