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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贝鳙h姝點點頭。 想通了前后,她便不再多話,雖然夾雜了一些其他的,但不論是珍太妃還是衛卿珩,都是關心她的,也是為了她好的,沒有一點對她不利的地方。 這是為了雙贏的目標而去的事情,她不必那般抵觸,也只是感慨,希望珍太妃不會因此卸下了那口氣就此…… “我會堅持的?!闭涮袷强疵靼琢怂纳裆?,微笑著安慰她,“總有一天,我會回宮的?!?/br> 她貼在她耳畔,很輕很輕地告訴她。 “我的手里,還有先帝給的免死金牌,還有一封先帝御筆的國印圣旨?!?/br> 戴玥姝露出了震驚的神色,珍太妃仍然保持著溫柔而平和的笑容。 “當年不和她爭,除了我身體的原因,不死斗到底只是為了社稷,這是他一手打下來的江山,我又沒有其他的子嗣,就這樣和她拼命,必然會得罪當今,也會影響他當年的繼位,國祚不穩,不是我想要看見的局面?!?/br> “就沖這份‘人情’……”她拍拍她的手背,“我想,總有一天當今會給我一個交代的?!?/br> 那總是清冷或是帶了一點微笑的眼眸里陡然燃燒起熊熊的火焰,那是她復仇的意志,珍太妃堅持至今,正是為了等那個最后的時機。 戴玥姝回了房間,仍有幾分恍惚。 珍太妃和她說了交心之言,或許也有借她之口透露給太子衛卿珩的意思,但總歸意思真切,叫戴玥姝一下聽了不少宮廷秘聞,更是吃驚了。 前前后后的,似乎大家都對她如此寬容友好,那些藏了很久的東西,都對她露了開。 當然,戴玥姝明白,真心換真心的道理什么時候都是準的。 只是—— “主子?” “唉,不該想了?!?/br> “怎么了?” “給我多上幾個甜品吧,突然想吃姜撞奶了?!?/br> 茜色一頓,立馬笑著應是,沒有多問,轉頭就去尋廚子做新品了。 戴玥姝把玉雕貼身放好,連同那枚衛卿珩給的玉佩一道。 趕在離開之前,她匆忙尋了機會,見了青衛的領頭人一面,身邊多了一個名義上是珍太妃賜的婢女,其正是青衛頭領之一,善于醫毒,還會易容縮骨之術,起了個新名字叫做齊紫。 至于剩下的人手之類,等衛卿珩回來了,交給她cao心吧。 雖然知道他們青衛有一部分的人手還在宮里,要聯絡確定忠誠云云,戴玥姝還是不想帶著個幾個月大肚子身孕去麻煩。 她不算懂這些,放在衛卿珩手里才能最大化利用,珍太妃也只是稍微管理,大致知道情況,并沒有怎么真的使用過這些能人。 回宮之后,戴玥姝便住進了惜芳園,院子很大,早就收拾好了,都是徐有德帶著前院的人手整理的,干干凈凈沒有問題。 戴玥姝休養了三日左右,才算完全緩過了勁頭,舟車勞頓的后遺癥是一點沒有剩下,肚子里兩個孩子的狀況也一切都好。 上頭果然沒有多久就賜了藥給了各種賞賜。 太子妃全程沒有出現在她的面前過,其他侍妾想來試探,也被各種理由打發了去。 三月初,衛卿珩再度來信。 翼虎玉雕的事情很大,這種大事情戴玥姝不敢放在信件里說,只能隱晦暗示一兩句,然后殷切表示等他回來。 衛卿珩果然也讀懂了她的暗示,不過他的態度很平常,不知道是猜到了這種可能還是覺得這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這回,他除了寫詩作畫,描繪草原的二月景色,還寫了不少充滿對她和孩子日日的思念與擔心的言辭,歸心漸濃。 他還給她寫了些身邊的事情,新可汗繼位了,沒有影響到純熙公主這邊,純熙公主帶著兩個兒子住到了三十幾年初的時候為她建造的公主府里去,也沒有“換丈夫”,算是全了對老可汗的情誼。 “純熙公主與老可汗共有二子活,其中長子撻跋今年17歲,剛剛訂婚,是草原第二大部落闔的小公主,年15,兩方若真成婚,撻跋則有威脅其叔其兄的可能?!?/br> 這里就要提到目前繼承可汗位置的新可汗了。 這位是老可汗的弟弟,今年44歲,還算正壯年,其有四個妻子,兒子八位,女兒九個,一直就是部族鮮里非常有錢殷實的人,這才能夠養起自己的人手來。 但這位新可汗的兒子都不算是很出色,最厲害的兩個兒子排第三和第五,這倆關系也比較微妙。 純熙公主是老可汗的妻子之一,她的大兒子撻跋排行第九,小兒子安禾排行十四,今年12歲。 在他大兒子之前的那八個哥哥,原本就死的死,傷的傷,在可汗之位的爭奪中被新可汗這個叔叔全處理得差不多了。 只有排第八的天生殘疾,無望可汗之位。 后面自撻跋開始的孩子,都還活著,其中競爭力也是對新可汗威脅度最大的,就是純熙的孩子。 “撻跋確有爭奪之意,他武力出色,有幾分智謀,能屈能伸,借孤這邊大魏的勢力,保全了自己和母親、弟弟的性命,如今頗有幾分韜光養晦而圖謀更大的意思?!?/br> 戴玥姝這就明白了,是純熙長子想要草原可汗之位,想借太子衛卿珩和大魏的威視,有了這邊的支持,他的勝率更大一些。 更何況他還有自己的親弟弟在,在其他要么生母低位、孤掌難鳴的殘余老可汗兒子之中,他是最有希望的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