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園藝專業就園藝專業吧,養養花剪剪草,待待實驗室,生活還挺愜意的。 就是 安安,這個專業是不是主要搞研究的呀?那你要考研的吧。 景安頓時怔住。 文不悔笑出了小虎牙:安安哥哥是不是以后就能幫咱們家免費設計花園了? 景安點點頭:也許吧。 文良平說:正好文茵現在回國了,也在京市上學,可以讓她照顧你點兒。 被突然點名的文茵:! 孫詩麗看了一眼文良平,道:不用了吧,茵茵一個女孩子,他們倆也差不了多少,別麻煩茵茵了。 文良平看向她,放下手里的水杯,說:那就讓安安照顧一下文茵吧,她一個女孩子,我也不放心。 文茵撇撇嘴,心想,在國外待了五年都沒見您不放心,現在想起來不放心了。 孫詩麗剛想拒絕,忽然想起來這半年來景安越來越對什么都無所謂的性子,臨時改了口,看向景安,囑咐道:安安,你是男孩子,要多照顧茵茵啊。 景安皺眉。 孫詩麗說:說起來其實茵茵實際上要比你小一歲的,當時給你上戶口的時候,工作人員一不小心把年份上錯了,你爸爸又說懶得改了,所以一直這樣,導致你今年都十九歲了才剛剛畢業。真要算起來茵茵應該是你的meimei啊。 文茵露出和弟弟一模一樣的小虎牙笑著叫了一聲:安安哥哥。 景安平白無故又得到了一個好大只的meimei,心情跟剛才完全不一樣了,他有些愉悅地說:我會照顧她的。 文不悔小聲吐槽:老太婆又裝嫩。 然后就被文茵狠狠踩了一腳。 第22章:開學 新生報到那天,鄭召南非要跟景安一起去上學,正好兩個學校開學日子離得也近,鄭大哥索性就自己開車,把他們倆送了過去。 在園藝學院男生宿舍樓下,鄭召南又鬼哭狼嚎了一番,直到把景安弄煩了,才依依不舍地上車離開了這里。 景安進了宿舍,卻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方明明笑著跟他打了個招呼,和那天狼狽不堪的樣子判若兩人:嗨,景安,好巧啊。 景安嗯了一聲,就去收拾自己的床和軍訓用的東西了。 他收拾好以后,剛想躺上去,就被人捷足先登,坐在了上面。 方明明眼睛里滿是笑意,看著景安,調侃似地說:你怎么還這么冷淡?好歹咱們也是高中舍友啊,這也算得上是同過房的關系了。 景安:起來。 方明明沒聽見似的,問他:你怎么上的園藝專業? 景安反問他:難道你不是嗎? 方明明笑聲如銀鈴般清脆,道:誰跟你說的?我是經管系的。 經管系的跑到園藝院來住宿,還讓四人間的學生宿舍愣是變成了兩人間。 景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對他說:我有男朋友了。 方明明也是一愣,然后眼睛里笑意更深了,道:你不是分手了嗎?再說了,就算你真的有男朋友,跟我又有什么關系?愛情是平等的,我有公平競爭的權利。 景安:隨你的便,現在下去。 方明明慢悠悠地下了床,坐到了對面自己的床上,一直看著景安,景安當他不存在一樣扯了被子就鉆進了被窩睡覺。 方明明忽然開口:你不是零吧? 景安沒理他。 方明明也識趣地沒再追問。 畢竟來日方長嘛。 仁方的園藝專業專業課多,實踐課也不少,每天除了上課,待實驗室,就是種種花,修修草,搞搞嫁接或者無土栽培,有時候還能吃上自己種的純天然無公害蔬菜,生活還算舒適。 方明明推門進宿舍,看見景安正端著一小碟圣女果吃,腮幫子都小小的鼓起來,可愛死了。 他興致勃勃地走到景安面前,自顧自地拿起一只大大的圣女果,放到嘴里,吃掉了。 哇,好甜啊,這又是你自己種的嗎? 景安點頭:嗯。 方明明又拿起一個吃掉,然后問景安:你晚飯吃了嗎? 景安:正在吃。 方明明訝然:不是吧你,這都連著多少天了,你可真是有什么吃什么,一點也不挑啊。 說完之后他又得意的一笑,把手里拿著的紙袋放到桌子上,說:幸虧我猜到了,喏,給你帶的晚飯,趁熱吃啊。 景安點點頭,他早就餓了,只是懶得去買飯。 方明明就是看中他這一點,所以這一年多以來想方設法離他越來越近。 X品牌手機自帶的鈴聲響起。 方明明心想,這得多懶啊,連個手機鈴聲都不換。 景安接起來。 喂? 嗯。 有點事,在做兼職。 嗯。 掛了電話以后,方明明狀似不經意地問:誰??? 陳教授。 方明明暗暗松了口氣,又不知想起了什么,幸災樂禍地說:你都用兼職的借口拒絕了多少回別人了,這回不行了? 景安郁悶地又吃了一口圣女果。 方明明頓了頓,然后對景安說:陳教授,是那個拿過好多國際大獎的陳教授嗎,我前不久見過他,在我家花園里,他好像在幫我家花園里的花搞定期檢查,然后指導家里的傭人什么的。 景安:嗯。 方明明有些挫敗。他都這么明顯的透露自己家里很有錢很有錢很有錢了,怎么這人還這么淡定。 不過他越是這樣自己竟然就越喜歡。 真是犯賤。 景安到了百草館的時候,陳教授正戴著眼鏡坐在辦公室里看學生寫的論文。 越看越不滿意,都已經念博士的人了論文寫的漏洞百出,邏輯不清,有的還明晃晃的抄襲,以為把外國文獻自己翻譯成中文,電腦檢測不出來,老師就看不出來嗎? 還不如一個大二的男孩子。 沉穩踏實,心靈手巧,他一眼就看出來這是一個愛學習,愛研究,熱愛這個專業的好孩子,假以時日,必能超過自己,成為園藝界的一塊頂梁柱! 就是太刻苦了,家庭條件可能不是很好,老是找一些亂七八糟的兼職。 這孩子怎么還沒來? 他抬頭一看,景安已經站在他面前待了不知道多長時間了。 他嚇了一跳:你這孩子,什么時候來的? 景安抬頭看了一眼墻上的表,說:23分15秒之前。 嘖,看看,這么仔細,這么嚴謹,這就是天生做研究的好材料啊。 陳教授清了清嗓子,說:過幾天我校外有個活,你跟我一塊過去看看,學習一下,我順路幫你介紹個兼職。 陳教授皺了皺眉,不滿地說:別隨便找兼職,找也要找跟自己專業相關的。你把你校外的都辭了,我給你個兼職,就當提前參加實踐了。 景安終于嘗到了隨便找借口的惡果。他順從地點了點頭,說:知道了,老師。 陳教授:嗯。 回去之后,方明明狠狠嘲笑了景安一把。 讓你老說兼職兼職,這下好了,陳教授親自給你介紹了個兼職,你這次不去都不行了。 景安吃著還沒有冷掉的晚飯,有點郁悶。 方明明坐在他旁邊,拿手托著腮幫子,想了想,忽然笑了,說:陳教授說不定是在說我家哎,上次我回家好像聽我媽說最近正換季,家里的花有點問題,要請專業人士去看著。 他越說越興奮,好像景安已經住進他家里了。 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家里的管家。 管家?是我,我想問那個給家里的花定期做檢查的陳教授明天是不是要去我們家里??? 對面不知道說了什么,方明明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下來,道:哦,這樣啊沒事。 方明明嘆了口氣,又坐回到景安身邊,頗為感慨地說了一句:還是緣分不夠啊。 幾天后,到了約定的時間,景安提前去了百草館下等陳教授。 陳教授很快走過來了。 他拍拍景安的肩膀,說:咱們要去的那家是京城的百年世家,真正的貴族豪富,規矩多。你一定要跟在我身邊,少說話,多做事。 景安反應平平:嗯。 看見他這樣,陳教授贊賞之余,又覺得自己的擔心真是多余的,這樣的性格,能惹出什么事? 陳教授又說:那家的花園比咱們專業的蔬果基地都要大,基本上囊括了世界上最名貴最稀缺的花種,除了我,還有其他外國專家定期去檢查,是個好好學習的機會,你就安心待在那兒吧。 景安聽見學習兩個字怔了一會兒,然后又點點頭:嗯。 陳教授更高興了,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催@孩子,聽見貴族豪富都沒反應,聽見學習連眼神都立刻變得不一樣了。 心無旁騖,一心向學,多好的做研究的人才。 第23章:虞兒 正說著話,一輛黑色的豪車緩緩停在了百草館門口。 后座上下來一個穿著西裝,顯得很利落的中年男人。 陳教授,您好,我是吳管家派來接您的,我姓趙。 陳教授點點頭:趙先生。 趙先生打開車門,把陳教授和景安送上了車。 路上,趙先生偶爾會說起一些有趣的事情,或者看起來很真誠的向陳教授和景安問起有關植物學的事情,相談甚歡,氣氛良好,沒有一絲陌生人之間不熟悉的尷尬。 直到到了地方,看著門口上鎏金的顧宅兩個大字,景安才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一個頭發里摻著些許白絲,面容肅穆的中年女人守在門口,看見他們下來,臉上露出得體的笑容。 趙先生說:這是吳楚吳管家,這是陳簡陳教授,這是陳教授的學生景安景先生。 吳管家站在門口,笑著伸出手和陳教授握了手,看向景安時,明顯愣了愣。 趙先生詫異地看向吳管家:管家? 吳管家回過神,對著景安露出一個和善的笑,走上前去握了手,暗道自己真是瘋魔了。 不過是恰巧有一雙和小姐一樣漂亮的杏眼和一樣的姓罷了。 有什么蹊蹺的? 只是,杏眼常見,漂亮成這個樣子的,她還真的只見過小姐和眼前這個人。 如果不是巧合,那就是別有用心之人啊。 小姐比起少爺來,更算得上是三爺的心頭rou,她不敢有一絲大意。 吳管家心中盤算著,臉上神色不變,笑著將二人迎了進去。 陳教授,事務繁忙,如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煩請見諒。這幾天您和景先生先住在這里,有什么事可以聯系趙鎮。 趙先生微微上前一步。 陳教授點點頭,表示理解。他就是帶著學生來蹭一下人家花園的,在人家眼里他就是來打工的,人家派了管家親自來接已經是給大面子了,怎么可能讓人家寸步不離? 吳管家走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景安總覺得,對方走之前好像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景安眼皮一跳。 他捂住右眼。 陳教授回頭,看見他,詫異道:怎么了? 景安放下手,眨了眨眼睛,發現眼皮不再跳了,心里松了口氣,搖搖頭說:沒事。 那位頗有氣場的女管家走了之后,陳教授也放松很多,拍了拍景安的肩膀說:機靈點,過兩天等我走了你再待一段時間,把這兒的寶貝們搞明白了,就可以回去了。 景安點點頭:哦。 晚上,顧三剛剛參加完一場宴會,回來之后,看見吳管家正在大廳里等他。 三爺。 顧三點點頭。 吳管家欲言又止。 吳管家向來辦事利索干凈,超于常人,不然也不可能打敗一眾兄弟成了顧家最大的家臣,她這樣猶豫還真是少有。 顧三皺眉:怎么了? 吳管家低聲道:和小姐有關。 顧三眉頭皺的更緊,把手里拿著的東西放到守在一邊的傭人手里,道:去書房。 吳管家點點頭,跟了上去。 到了書房,顧三拉開椅子,坐到辦公桌后,看著吳管家,道:怎么回事?小姐怎么了? 吳管家微微頷首,道:今天花園那邊請了仁方大學的陳教授來看花,陳教授帶來了一名學生。 吳管家看了顧三一眼,沒繼續說。 顧三皺眉:怎么回事?有什么不能說的? 吳管家忙低下頭,道:那名學生姓景,長得和小姐很像。 顧三一愣。 難道是他? 想想又覺得不可能。他不是說要留在A市的嗎? 顧三自嘲一笑,心想,你看,你為他付出那么多,他永遠都不知道。 他還在A市做他的學生。 顧三頓了頓,喉結微動,問道:他叫什么? 他到底還是有點期盼。 萬一是他呢? 吳管家過耳不忘,準確的說出了那人的名字:景安。 顧三瞳孔驟縮。 吳管家道:三爺,我是怕有別有用心之人知道了小姐的來歷,以此來 小姐什么來歷?顧三眼睛里閃著冷意,小姐身上留著我顧家的血,是我顧家的人。 吳管家額頭上冒出冷汗,暗想自己這次真是犯了三爺心頭的大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