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
書迷正在閱讀:老攻恃寵而驕(穿越)、公主她始亂終棄、今天開始做神農(重生)、當假貨很多年后我成了弟媳(重生)、快穿之戀愛綜藝、狐鴉小傳、美人上位、美人嬌、全班穿越原始社會[基建]、六十年代單親mama
李默山都沒法去絕望,因為堯沫比他更絕望,此時的堯沫,已經開始有了封閉的預兆,李默山看著他從活潑到憂愁再到現在的沉默,堯沫經歷了一系列事情,父親出軌,父母分開,他被當成累贅甩來甩去,陪著他的朋友李默山好似也和他有了間隙。 所以他很絕望,看著李默山時,眼睛里都是破碎的光,李默山本來都滿腔恐懼和疲憊,被堯沫絕望的眼神一看,心都碎成了兩半,所以他起身抱住堯沫,哽咽道:你不是怪物,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那些傷害你的人才是怪物,他們都應該去死,都應該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代價 李默山比堯沫還要悲傷,他摟著堯沫,兀自一人掉著眼淚,他知道他要放手了,要將堯沫放去他要到達的地方,他的堯沫已經經歷到最痛苦的位置了,之后便是他的完全封閉和自我絕望,李默山知道再將堯沫留下去,堯沫將永遠離開自己,所以他打算放手,然后于絕望中尋找那一線可能。 兩小時后,李默山把堯沫哄睡,他在房間四周安置魔法陣,孤身一人走進書房,他在書房里待了足有一小時,出來時眼帶紅痕,身體十分冰冷,之后他去找了離若,告知離若他即將帶堯沫離開的事。 離若大驚失色,問他是不是想做啥極端事情,得到了李默山的否認,卻仍舊還是十分擔憂:默山,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想做傻事?你之前一直在準備的那些東西,雖然我沒察覺出異常,但我知道你不會平白無故做無用的事情,你就告訴我你的打算,哪怕我們幫不上忙,好歹知道了,在緊急時刻,也可以搭個手不是 李默山裹在黑袍中,并不想多說,他不想將離若他們牽扯進去,和神裔之間的戰斗,不是離若這些普通人能插手,李默山希望離若可以好好活著,所以直接拒絕了離若的好意:不要插手,這不是你們能管的事情,只要你們能好好活著,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可神裔那么強,你就這么單獨向他們宣戰,這不是找死嗎?!離若不知道李默山哪來的這個膽,他真的很想打李默山一頓,如果能將李默山打醒,將他藏起來好歹還能保住他性命,但如果放李默山離開了,不僅堯沫會丟掉性命,就連李默山也落不得好。 放心吧離若是真把他當成了自己人,李默山很感動,他深深看了離若一眼,在離若還想說什么之前,提前堵住了他的嘴:以后要發生什么解決不了的事了,就用這個,我收到了,立馬就會趕來 說完一個閃身消失在原地,離若握著卷軸,目瞪口呆,他剛才好像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一瞬間,一個眼花,李默山身后好像出現了一張巨大的鬼臉,那個鬼臉閃著淡光,由魔法陣組成,層疊的魔法陣糾纏變換,讓鬼臉的表情十分生動。 李默山難道真有什么特殊本事?不然他哪來的自信和神裔宣戰?但李默山就是個小老鼠啊,身上沒啥魔法,雖有特殊等等!老鼠、沒有魔法、特殊好像在哪看過,在哪里看到過呢臥槽!這不是有關魔種的介紹嗎?! 傳說魔種流著老鼠的血,成熟之前瘦弱、不堪一擊,成熟之后可以攪動世界!神裔有多厲害離若沒見過,但魔種有多厲害以前都是有過記錄的,離若突然覺得事情有些大條了,如果李默山是魔種,又和神裔直接對上,這個世界還能好好存在嗎? 崩潰的跑去藏書館找有關魔種的書,堯沫在圖書館泡了一天,夜晚頂著昏漲的頭腦出來,就看到了早已等在門口的格雷。 格雷臉色有些不好,見離若出來欲言又止,離若都不用他開口,就知道他想說什么:是不是堯沫和李默山不見了? 誒?皇子已經知道了???格雷本滿腔擔憂,下午他去李默山那里蹭飯,推開別墅門沒見著人,前后找了一圈沒找到,在別墅等了一整晚仍舊沒見人回來,趕緊調動人員排查了莫商的格雷,便知道李默山和堯沫不見了。 所以他趕緊跑來找離若,想要離若派人出去搜查,卻不想離若早就知道這事不說,還在格雷問話時一臉一言難盡的看著他:你知道李默山是什么人么? 格雷還以為離若要說什么,緊張提著個心,聽到離若冒出了這么一句話,急得都差點跳腳:不是,皇子,堯沫將軍和默山不見了!搜遍了整個莫商,也沒有他們的蹤影! 我知道離若現在根本不想深究這個,他一把抓住格雷手臂,將人拉去藏書館角落,繼續問:我是問你,你知道李默山是什么人嗎? 默山不就是默山嗎?能是什么人?格雷真的一頭霧水,他現在滿心焦急,生怕堯沫和李默山出事,畢竟堯沫現在情況不對,縱有一身魔法,卻被分離了靈魂,李默山又是只柔弱的小老鼠,兩個沒法使用魔法的人湊在了一起,要丟了,這不得雙雙沒了性命嗎?! 哈哈,不知道吧見格雷也不知道,離若心里好歹安慰了點,他有些得意的看著格雷,在格雷急得臉色都有些不好時,湊近到格雷耳邊,輕聲道:我告訴你啊李默山其實是魔種,之前我們之所以沒察覺,是因為他還沒成熟 格雷這下就真被雷給擊中了,他驚訝的瞪大眼睛,看著離若有些得意的眼神,都將堯沫和李默山的失蹤放在一邊,追問道:魔種?皇子你確定?! 我確定,李默山就是魔種,不然一只普通的老鼠,不會有李默山那么大的本事離若點頭,十分篤定:而且我泡了一天藏書館,查到了不少有意思的東西,格雷你知道嗎?魔種除了被魔元素所親近之外,其實他們還有另外一種能力,叫做開花 開花?這個名詞實在有些奇怪,格雷聞所未聞,他看著離若眼睛,十分疑惑:這是什么?怎么以前都沒聽說過? 你們肯定沒聽說過,因為開花啊可是秘聞呢提到開花,離若眼神有些悠遠,他抬頭看向明亮的天,腦海中浮現出了秘聞的記錄。 開花,魔種成熟到極致的表現,魔種開花,代表魔種神化,所謂神化,就是擁有神的力量,這時魔種開始燃燒生命,進入生命的倒計時,所有絢爛開花過的魔種,半年之內必死,死后魔種重歸土地,整個世界都因魔種的歸土煥發生機,但魔元素也會因此消散。 所以魔種的開花是不常有的,有過記錄的開花也就那么一次,還是在很多年前,一個痛失愛人的魔種開了花,他結束了自己的生命,抽空了整個世界的魔法,讓整個世界的魔法師給他的愛人守了整整百年的孝。 那場守孝直到魔種重新發芽才解除,發芽的魔種歸還了魔力,魔元素回歸世界,魔法師再次出現,卻也沒了以往的強勁,被削弱了整整一大圈不說,還更多的失去了對魔元素的掌控。 所以魔種開花,是為禁忌。 如果李默山真是魔種,他又決心要和神裔開戰,那開花便不可避免,看來這次世界熱鬧了,不僅能見識到從未見過的神裔,還能跟著體會一把丟失魔法的感受,還真是有夠刺激呢 只是,到時這個世界還保得住嗎?尸僵者不管,神裔魔種兩敗俱傷,丟失了所有魔元素,空氣也整個被污染,他們是不是會和尸僵者一起消亡?化作塵埃,深埋進染血的泥土里? 第八十二章 從莫商出來,李默山和堯沫無處可去,李默山迷茫半晌,只能帶著堯沫邊走邊看。 堯沫情況越發不穩,他開始整天整天的沉默,哪怕偶爾有片刻清醒,也是疲憊的看著李默山笑,眼神仍舊溫柔,卻讓李默山十分心疼。 他似乎察覺自己的異常了,哪怕他的記憶沒有任何漏洞,堯沫還是敏銳的感覺到了不對,他開始有意無意的向李默山發射訊號,讓他放棄自己,每次眼神都很落寞,帶著一股讓人心碎的溫柔。 李默山沒法放棄,這樣的堯沫太讓人心疼,眼里破碎著光,似乎穿透層層的溫柔外皮,不動聲色的向他求著救,所以李默山將堯沫牢牢帶在身邊,每次堯沫出走,李默山都揪著他的衣角沉默前行,他不說一句話,低著頭數腳步,有時描繪著堯沫的掌紋,似乎這樣就能和他走到天長地久。 堯沫確實察覺到異常,盡管他的記憶沒有變化,但他發現環境不對了,每次記憶連接起來都在不同的地方,有時是廚房,有時是房間,有時在花園,現下明顯在外面,就好像被人按了暫停鍵,上一秒和下一秒間隔了很長時間,盡管沒什么不對,卻哪哪都讓人不舒坦。 所以他打算讓李默山放棄自己,任由事態發展,他也不是個會被隨意欺負的主,察覺到了異常,便不動聲色的做準備,他將封禁的咒令解開,留意記憶之間的連接與斷層,順著每次轉換的微小時間差,摸清楚了斷層來源,便利用這不到半秒的記憶斷層,下了一盤巨大的棋。 他打算來個狩獵,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甚至他的打算更毒辣,他想將對方反噬,取而代之。 不就是神嗎?不就是身有神血嗎?這又怎樣?神是個什么東西,沒創造他沒控制他,就連現在想要主宰他都辦不到,談什么要他性命?他可不是能被隨便主宰的主,他身在地獄,就連地獄最烈的火都燒不死他,更何況已經沒有了心的神! 所以堯沫打算將計就計,他以為就這么放任事態發展,李默山肯定看不住他,會將他無奈放棄,但堯沫沒想到,李默山為了看住他,居然催熟了魔種。 魔種成熟有它自己的規律,李默山現下年齡還小,還沒到成熟的時間,李默山卻是人為催熟魔種不說,還自行孕育了花苞。 太傻,這孩子是不打算要命,堯沫有些心焦,但又沒辦法,只能每次清醒,都悲哀的看著李默山,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但李默山不明白,他只要堯沫,哪怕為此賠上自己性命也不在乎,所以他催熟了魔種,孕育了花苞,將蟲渦獸從堯沫那邊放出,制出了一個超級巨陣。 兩人都在盤算自己的計劃,一個比一個毒辣,他們心中孕育著狂風暴雨,表面卻風平浪靜,堯沫覺得有些心疼李默山了,這是他之前不曾有過的感受,好像被盔甲包裹的內心深處,長出了一朵柔弱的花,那花兒每天迎風招展,不散發分毫香氣,卻是堯沫內心最溫暖的歸處,讓他滿心喜悅。 他寶貝這朵花發狂,由此記憶跳轉的間歇,堯沫總是溫柔的去看李默山,描繪李默山的眼睛,記住李默山的聲音,透過李默山柔弱的皮囊,印刻其靈魂的味道,他想,他可能喜歡上李默山了,就像之前別人跟他描繪過的,所有熱情都放在了這個名為李默山的人身上,只要他微微一笑,世界都為此綻放光彩。 愛情來得太突然,堯沫有遏制不住沖動,想放下一切帶李默山遠走高飛,但計劃行到臨頭,已不容放棄,堯沫描繪著李默山的樣子,貪戀著他看自己的眼神,私下動作也就越發狠辣,他開始順著摸到的那幾滴神血,去找流離在外的神了。 李默山發現堯沫一下子失去了生氣,之前偶爾還得清醒,還會用溫柔的眼神去看他,現下堯沫卻是連眼神都不給他一個了。 他好像莫名跳過了重要的一段,直接陷入了自我封閉,他的眼睛里不再有任何人,整天整天往某個方向走,就是李默山去拉他的手,也會被堯沫狠狠揮開,就像他是罪惡,滿身骯臟,不允許被靠近。 說不難過是假的,無法看住堯沫,李默山只能忍痛和他分開,他在某處森林,狠狠摁著堯沫親吻,磕了滿嘴的血,咽著堯沫的血沫子目送他離開。 四周一派孤寂,飄蕩著紛揚的小雨,空氣臭不可聞,世界都將他給拋棄,李默山平靜的看著堯沫消失在他視線中,蹲下來壓抑的哭,哭了個痛快,摸出匕首切斷已經長到了肩膀的黑發,將自己裹進了黑袍里。 他得去找兔子了,既然他們要趕盡殺絕,那便同歸于盡吧,這個世界真沒意思,人不好,世界也不好,沒有可圈可點的地方,連他最愛的人也要奪走,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呢?蒼白的人生還不如絢爛的消散,既然世界已經失去了顏色,那便在滅亡之前,放場血色的煙花吧。 魔元素在周身暴動,星辰墜落四周,李默山走在頹敗森林,身上閃耀著耀眼的光,有鳥從半空飛過,遠處傳來了野獸的嘶吼,千里之外的莫商冷風席卷,正在指揮軍隊的離若抬起了頭。 天邊血色的云翻轉涌動,氣溫似有降低,離若摩挲著劍柄,有些想念李默山燉的魚湯。 那小家伙現在到哪了呢?帶著被斬開了魂魄的堯沫,他能走去哪里?雖是魔種,李默山卻是一點都沒魔種的樣子,性格溫和,個頭也小小的,出去了會不會被尸僵者欺負? 滿腦子都是擔憂,離若一聲嘆息,走去角落躲風,格雷在巡視莫商,見離若縮在角落,跑過來問情況,聽到離若說想念李默山,也跟著一起懷念,然后兩人便一同望天,決定晚上去艾達爾那里吃飯。 艾達爾已經深得李默山真傳,雖然會的菜色不多,但已經能做得像李默山那樣美味了,他整天整天給艾爾做吃的,艾爾那里也就成了新的據點。 堯沫別墅被幾人不動聲色的封閉,燈光再也沒亮過,他們也不敢去別墅那邊,甚至就是靠近了也會快速離開,生怕看到別墅里已經敗落的花,他們都很擔心李默山,但也知道這事不是他們能去插手,所以晚上聚會,幾人看著桌上雪白的魚湯,都有些惆悵。 天氣變冷了呢最終還是離若先開的口,他神色落寞,又不想惹艾達爾擔憂,只能強打精神,率先端起魚湯喝了一口。 離若開了頭,幾人也就端起碗默默喝湯,他們一個頂一個沉默,臉上神色都有些落寞,艾達爾也從中感受到了什么,也跟著十分難過。 情報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被送入離若手里,魔法背包震顫了一下,離若放出送信的魔獸,一封加急的信被魔獸吐了出來。 信封血紅,十分刺眼,火漆上有圣城的標志,張牙舞爪十分兇猛,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圣城這時來信到底因為什么,拆開信封抖出信件,卻是被里面的內容給刺疼了眼球。 尸僵者出來了,女王也誕生了這是信件的內容,十分簡單,卻也觸目驚心,離若拿著信,看著圍坐桌邊的幾人,眼睛里有狠厲在聚集。 那怎么辦?需要改變計劃嗎?沉重的消息讓幾人都吃不下飯,艾爾放下筷子,看著離若眼睛,眼里也有狠厲在堆積:莫商距離南邊可不遠,尸僵者大軍如果掉轉過頭過來了,第一時間踐踏的就是這里 離若也知道莫商位置的尷尬,他握著信件沉思半晌,道:先按兵不動,看尸僵者行動再做決定,格雷,將此事上報給王,皇室這邊也得做出安排了 是!放下碗筷就往外跑,格雷飯也沒吃就離開了,離若也沒法吃下飯,將信折好收入背包,也跟著離開,飯桌上便只剩下了艾爾和艾達爾。 艾達爾十分緊張,他很害怕尸僵者,緊緊依偎著艾爾,身體都克制不住的在顫抖:艾爾,我們是不是都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