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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沒問?!?/br> 孟于時把門推開的時候,秦宿白正抱著謝貢痛哭,鄧晉賢跟三個她不認識的人坐在一起,至于陳喃。 整個人懶洋洋靠在沙發上,手上拿著一個套著粉色手機殼的手機,目視前方,眼里全是柔情。 孟于時順著看了過去,看到了南澄。 也對,陳喃自從有了女朋友,幾乎就沒一個人出現過。 孟于時進去淡淡打了聲招呼,找了個角落坐著,帽檐壓得很低,不辨情緒。 包廂這時候剛安靜了會,門開關的聲音很明顯,南澄見人進來,只是瞟了眼,她跟孟于時磁場第一次見面就不太和。 “嫂子,來這么久還沒聽你唱過歌?!鼻厮薨卓蘖藭?,神志游離在清醒和迷離之間,“今天兄弟我心情不好,給兄弟我個面子?!?/br> “兄弟我還沒聽過你唱歌?!鼻厮薨自谶@跟她稱兄道弟。 陳喃踢了他一腳,“別惹她?!?/br> 南澄見他這個可憐勁,怕自己拒絕他,待會又要哭了,翻了半天的歌單,確實沒找到什么好唱的。 “義勇軍進行曲可以嗎?”南澄無奈的問。 “可以?!鼻厮薨着牧伺拇笸?,“兩只老虎都可以?!?/br> 包廂左上角有個圓形的小舞臺,正好夠擺上一張高腳凳,前面立了一個話筒支架,有束白光打在上面,氛圍感營造到了極致。 隨著莊嚴又熟悉的旋律響起,南澄坐了上去。 “起來,不愿做奴隸的人們?!蹦铣斡沂謸嵛吭谛乜?,神情專注?!鞍盐覀兊难猺ou鑄成新的長城?!?/br> 場子被簡單的一句話點燃,其他人自動張嘴合唱,秦宿白跟瘋了似的,搖頭晃腦。 燈紅酒綠的喧鬧包廂里,躁動因子充斥在每一個角落,一群十九二十歲的小青年在一個不太正經的地方,唱著國歌。 陳喃依舊是那個姿勢,翹著個二郎腿,手還放在之前南澄坐過的地方,盯著她的人,目光一瞬不瞬,嘴唇微張,跟著她唱。 孟于時自成一體,隔絕成了一個地帶,看著這群鬧騰著的人,她像個怪物,融不進去。 “中華人民共和國萬歲?!鼻T,南澄高喊一句。 “中國牛逼?!鼻厮薨赘?。 “嫂子,要不再來一首?”謝貢道。 南澄擺手,走了下來,“不了,你們繼續,我去上個廁所?!?/br> 陳喃熟練掏出口袋里面的紙巾,再把手機遞給她。 “不要?!蹦铣沃荒昧思?,推門而出。 沖完水從里面出來,南澄看到了靠在墻邊的孟于時。 沒人先開口說話,南澄低頭在洗手池洗手,十指交握,洗得極其仔細。 “我以為你會明白?!泵嫌跁r開了口,她的聲線很清冷,配著她這張臉,更像個清秀的少年郎。 “明白什么?”南澄仍低著頭,語氣毫無波瀾,“我是替身?” 孟于時輕嗤一聲,對此不置可否。 “你就是喜歡陳喃,對不對?”南澄關了水龍頭,轉過去面對她,帶著問號的句子,語氣卻是肯定。 過道有顆燈泡時明時暗,閃爍不停,帽檐打下來的陰影在孟于時臉上跳躍。 她沒跟上次一樣否認。 孟于時把臉抬高了點,像個悲懷天下的普度者,她臉上的表情像是在同情,又像是在嘲諷。 “陳喃跟你說不是?”孟于時似乎覺得她是被愛情蒙蔽了雙眼的可憐人,眼里都是惋惜,“他高中在人家屁股后面跟了一年,課間了都要去人家班級門口晃悠幾趟,不是喜歡是什么?” “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對哪個女孩子這么上心過?!彼f,一臉肯定,又招搖著自己在陳喃身邊待了很久的事實。 按照孟于時這個邏輯確實也對,但南澄沒被她套進去。 “我說的?!笔稚系乃轫樦粗赋禄?,南澄很不舒服,放著擦手的紙巾盒正好掛在了孟于時靠著的墻邊上,她不想過去。 “陳喃應該不知道你喜歡他這件事吧?!蹦铣尾幌胫苄臅r候向來直接,“你說我要是跟他說了,你們之間的關系會怎么樣?” 孟于時臉上一頓,南澄跟她想的很不一樣,至少比她想象中的心理承受能力要強。 快近一年時間過去了,孟于時以為經過國慶的那頓飯之后,疑慮會跟種子一樣埋在南澄心里,但現在看來她跟陳喃的感情并未受到影響。 能聽到自己男朋友身邊的朋友說自己是某一個人的替身的時候還能無動于衷的,南澄倒是不簡單。 孟于時不免高看了她幾眼,長得一副嬌嬌柔柔的模樣,自主意識還挺強。 不合時宜的敲門聲在外面響起,孟于時進來之前把女廁的門給關了。 陳喃站在外面,他估算著南澄去廁所的時間,在里面等了一會還沒人回來,又想到緊跟著去了廁所的孟于時。 第一次見面就直面的敵意,陳喃看的很清楚,所以這次他都沒叫她,倒是孟于時不請自來。 “我和你的話,他會信誰的,你心里應該很清楚吧?!蹦铣慰戳艘谎坶T外。 “你在威脅我?” “我在提醒你?!蹦铣嗡α怂κ?,還是擦在了衣服上。 她又回了陳喃一聲,“我馬上好,沒事?!?/br> “你作為他的朋友應該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而不是在這跟我說一些有的沒的?!蹦铣螄@了口氣,“你要是真不喜歡我,那也就隨你便?!?/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