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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間三人房,病房現在站了不少人,還好現在只住了南澄一人,沒顯擁擠。 “這是陳喃,澄澄她朋友,我來的路上碰到了,擔心澄澄,正巧過來看看?!痹S紓瑜給南澄父母介紹道。 “叔叔阿姨好?!标愢郧傻木狭藗€躬,第一次見面是這種情況,他有點局促,來的路上也沒來得及買點什么。 陳喃謹記許紓瑜讓他克制那句話,畢竟南澄還沒正式介紹自己,但眼神終究沒忍住。 躺在病床上的南澄,他只是一晚沒見,更顯蒼白憔悴。 “辛苦你了,澄澄她沒什么大問題,醫生說休息幾天就好了?!痹骄C接過陳喃手里的行李箱,拍了拍他的肩膀。 跟許紓瑜一樣的話,陳喃聽到還是繃著心。 “應該的?!标愢÷曌鞔?,怕吵到南澄。 僅有的幾次同床經驗,陳喃發現南澄睡覺總是不老實,喜歡在床上翻來覆去,他向來都是貼著床邊睡,稍不注意翻個身就能掉下去,現在生病了,倒是手腳安分放在被子里,睡的老實。 陳喃沒在里面待太久,找了時機告別,去了別的地方。 后面提著東西回來的時候,許家人已經走了,許紓瑜還沒忘記告訴他南澄醒了。 病房內,越綜去了一樓繳費處,現在里面只剩下的母女兩人正在為南澄吃藥的事情斗爭。 南澄看著那杯白色液體,用全身在抗拒。 “你捏著鼻子眼睛一閉就喝完了?!痹S織伶說完直接上手,捏住了南澄的鼻頭。南澄從出生起就不喝沖劑,許織伶拿她沒辦法。 “就不能叫醫生換成膠囊嗎?”南澄奮力掙脫,捂著鼻子,她輸了幾瓶消炎藥,口腔苦味蔓延,越發喝不下去藥。 “本來鼻子就塌,再這么捏更丑了?!?/br> 南澄鼻梁不高,山根那處只有微微的凸起,圓圓的鼻頭給她平白的填了幾分嬌憨感。 門外有人敲門,爭論應聲而止,陳喃推門而入,照例向許織伶打了招呼。 “你這孩子客氣什么?!痹S織伶原先以為他回去了,現在又看他提了一大堆東西過來。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阿姨?!标愢咽稚系墓@放到桌上,再把病床上的活動桌支了起來,拎了一路的餐盒總算有了落腳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的?”凌晨吐了太多,原本發炎的嗓子現在說話像個耄耋老嫗。 “我在小區樓下碰到許紓瑜了?!?/br> 原來如此,南澄記起昨天是讓陳喃給她帶炸醬面來著。 “阿姨你們一路過來也辛苦了,先吃點東西?!标愢炖锷囝^打了個轉,才接著說:“南澄估計也餓了,折騰了這么久,喝藥前也不好空腹?!?/br> 許織伶覺得陳喃說的有道理,幫他把餐盒一一打開,想到不過是跟南澄差不多大的年紀,人沉穩,想的也周到。 看到他買了這么多東西,許織伶還是有點不好意思:“陳喃是吧?!?/br> 唯恐叫錯,她還仔細又回想了一遍。 陳喃點頭。 “真是讓你破費了?!?/br> “也沒多少?!标愢綍r應對人的游刃有余盡數失效,現在每說一句話都下意識舔一下嘴唇,很明顯的緊張感。 南澄看著這兩人的你來我往,熟絡的仿佛不是第一次見面,準備探個究竟。 手機界面,點開與陳喃的對話框,精準敲字,然后發送。 南澄:【我媽怎么跟認識你一樣?!筷愢珱]注意到褲兜里震動的手機,專心在擺盤。 南澄:【你什么時候背著跟我媽認識了?!窟€是沒看。 南澄右手插著輸液管,單邊左手打字本就困難,在陳喃直接無視掉她兩條消息以后,她忍不了了,雙手齊上。 南澄:【你腿是沒了還是失去知覺了,我都能聽到你手機震動的聲音?!磕铣危骸娟愢?,你被人把腿打斷了連著耳朵也被刺聾了嗎?】南澄:【身殘志堅依舊能拖著殘軀來看我,我很感動?!亢竺媾淞藗€冷笑表情包。 陳喃依舊沒看,還削起了水果和南澄她媽聊起了家常。 南澄逐漸暴躁。 南澄:【你居然只顧著在我媽面前裝模作樣,居然不理我?】南澄:【我跟你說你號沒有了,等我好了立馬就換新的?!坑沂钟昧^猛,血液從針管回流出來了一截,南澄手背上隆起了一個小包,得重打。 許織伶抽走南澄手里的手機,數落了她幾句,出門去找護士。 “打著針亂動什么,挨罵了吧?!标愢演斠汗苌系乃俣日{節器滾輪移到最下面,液體瞬間被定格。 南澄傲嬌勁上來了,不想理他,抽了一根果籃上的花,開始數花瓣。 每拔下來一片,嘴里都念念有詞。 “分手……不分手……分手……” 陳喃捂住南澄的手,把花從中間抽走。 “我錯了?!睉B度極其之端正,業務極其之熟練。 南澄不買他的賬,扭過頭。 陳喃捧起她的臉,“我應該及時反饋你的?!?/br> 他其實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哪錯了,但是一旦從女生口中問出那句哪錯了,那就是大錯特錯,陳喃選擇先下手為強,把握方向。 南澄生他的氣,往往無非不就是跟他說的東西陳喃沒及時回應。 “麻煩你了啊護士,我們家孩子就是太皮了?!痹S織伶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