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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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揚點了點頭,他沒有男孩那樣仔細的留心過,所以稀里糊涂的被設計也是情理之中。 男孩見他沒有反應,疑惑道:你不恨我? 林揚冷漠的看了他一眼,道:一個知道陷進還逃不出去的廢物罷了。 男孩的臉色一白。 為了給眾人樹立一個警戒,艷妝男毫不猶豫的準備殺雞儆猴了。 兩人被關進了一個完全黑暗不透光的房間。 黑暗,滿目的黑暗。 寂靜,滿耳的寂靜。 多年后,林揚每每想起這件事,他都不知道自己在里面呆了多久,是怎樣挨過去的。 直到某一天,一絲光照了進來,林揚很不適應的遮住了眼睛。 來的人是艷妝男,他道:好好的表演一下,逗我笑我就讓你出去。 林揚的神色動作猛地一變,像是當初在馬戲團看的小丑一般動作了起來,整個人很是滑稽,沒過多久,其他人便笑了起來。 林揚越表演越興奮,到最后,艷妝男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好!好!帶他出去。 林揚笑著鞠躬道謝,他恍恍惚惚的記得,當初小丑鞠躬道謝時,他也跟著鞠了一躬,到今日,他同樣也是鞠了一躬,只是身份變了。 大門完全的打開,陽光徹底的涌來進來,林揚微微的瞇著眼睛,努力的適應著,與此同時,等到沒人注意他的那一刻,他的神色迅速的冷漠了下來,完完全全的不含有半分的情感。 等到林揚回去時,男孩已經在了。 黑暗再次襲來,可面對著兩個已經適應黑暗的人而言,毫無作用。 所有人一直在鐵籠里,連日常的學習似乎都省了,除了每天會有人來送飯外,他們便仿佛是被這世間拋棄的存在。 沉默,寂靜,死寂 所有人都是滿臉的麻木,死寂。 終于有一天,艷妝男來了,這次連著一起的,還有刀疤男。 好了,今天就到你們結業的時候了,只有有用的人才適合被留下來。艷妝男笑得意味深長,別讓我失望啊。 林揚,你說咱兩誰會被淘汰?男孩笑問道,我非常想看看一個冷漠的人如何逗人發笑。 林揚看都沒看他一眼。 偌大的考場四周滿是高墻,很多戴著面具的人坐在四周的看臺上,密密麻麻的。 林揚眼神冷漠,用余光瞥了那些人一眼。 艷妝男在此刻也戴上了面具:本次考試的伙伴是鬃狗,大家歡迎! 在眾人正對面,一群嘴角垂著哈喇子的鬃狗正緊盯著獵物,等到籠子一開,他們爭先恐后的奔了出來。 周圍涌起一片叫好聲。 所有人都畫著小丑妝,但此刻他們也顧不上搞笑了,只是四處奔逃著。 林揚像是盯上了男孩一般,寸步不離,與此同時,他將手臂劃破,流出一些血。 你干什么?男孩疑惑,你想用自殘逗那些人笑? 林揚沒有答話,只是堅持著自己的行為。 男孩正忙著想如何在逃生和滑稽中取得平衡感,也沒有那個時間去管林揚,他只要注意著不被林揚偷襲就好了。 直到 林揚突然加快速度,就地一滾,滾了數圈后突然爬起來一個大跳,整個人呈大字型。 觀眾席上一片爆笑。 與此同時,男孩原本以為林揚是要攻擊他,他往旁邊一躲,但卻被鬃狗給撲了下去。 林揚回頭看了一眼,一如既往的冷漠,完全不像是剛剛做出那種蠢動作的人。 這里的人都是變態,林揚道,這不是你拿我的命來告訴我的事嗎? 男孩一怔,隨即咆哮起來,他聰明反被聰明誤,居然連這么簡單的事都沒想到。 你以為我會束手就擒嗎!男孩咆哮一聲,他兩手抓住鬃狗的嘴,鋒銳堅硬的牙齒沒入皮膚,鮮血順著流了下來。 鬃狗嘗到血味,更加的激動了,甚至從喉嚨里傳出一聲聲歡愉的嘶吼。 男孩額間青筋暴起,頑固的抵抗著,退就是死,他沒有絲毫的退路。 就在這時,又是一陣嚎叫聲傳來。 又是一只鬃狗。 男孩壓抑著恐懼,強迫著鎮靜下來,同時,他漸漸的松了些力。 咬他的鬃狗見狀大喜,不顧一切的向他咬去,而朝向這邊奔來的鬃狗則加快了速度,勢必不能將食物拱手相讓。 就在那只鬃狗張嘴向他撲來時時,男孩猛地用力,身體一轉,背部在地上一個摩擦,疼痛感和火熱感襲來,可男孩顧不了那么多了,他咬緊牙關,將咬他的鬃狗給轉向撲面而來的鬃狗的正前方。 撲面而來的鬃狗下意識的咬住了到口中的東西。 一聲哀嚎,男孩一個用力將身上的鬃狗踢出去,快速的逃離。 而那兩只鬃狗由于餓極了,直接廝殺了起來。 看臺上,艷妝男笑道:這兩個小娃娃真狠啊,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竟敢以身誘敵,嘖嘖嘖,真是不得了。 艷妝男口中的兩個小娃娃直接在場中斗了起來。 林揚一臉冷漠,男孩則是滿臉殺氣。 兩位都是狠人,在人群中和鬃狗口下,一邊閃避一邊打斗,一拳一腳能落到實處絕不往虛處打,一時間,兩人臉上都掛了彩。 這本是一場小丑表現賽,但經過這么一鬧,什么滑稽的動作都沒做了,只是一味的打和躲,兩人眼中只有對方的身影,眼里滿是執拗。 這場戰斗,注定一方倒下才會有結局。 場上所有觀眾的視線都被聚集在兩人身上,各自找一個自己支持的人,大喊這打倒彼此,這不再是一場滑稽賽,而是一場真正的戰斗,誰也沒有笑。 艷妝男眸子半瞇,冷聲道:停止比賽。說著他站起身,向著臺下走去,笑容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煞氣。 這比賽簡直失敗透了! 沒有任何笑聲的比賽,就是一場失敗的比賽;不能逗人發笑的小丑,就是一個失敗的小丑。 監督人員一擁而上,將兩人給制住,比賽被強制停止。 那些觀眾雖興趣猶存,但在此刻,誰也沒有上前阻止,因為他們知道,真正的好戲要上場了。 艷妝男左右看了一眼,對著林揚道:將他帶上去。 比賽臺上被暫時安放了一個小平臺,林揚被捆在椅子上,放在平臺中心。 林揚臉色沒有絲毫變化,一如既往地冷漠,眸中無一絲害怕。 艷妝男冷哼了一聲,道:沒想到挺能裝的。他捏住林揚的下巴,用力的抬起,迫使林揚看著自己,冷笑道:當初在那屋子里表現得那么好,裝的吧,不過你當真有當小丑的天賦。 只可惜我大意了,當時就不應該讓你出來,只要你一直演下去,哪怕只是一副面具,戴久了,就難以取下了。 69.小丑三 林揚盯著艷妝男,一字一句道:你也是戴著一副面具吧,或者說,兩副?一副浪,一副煞。真可悲,你終其一生都不能取下來,這面具已經牢牢的長在你臉上了,他的聲音漸漸變得狠厲: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丑! 你找死!艷妝男像是被戳中軟肋一般勃然大怒,他摁下座椅電力開關。 林揚渾身顫抖著,他緊咬著牙,一聲不吭。 片刻后,艷妝男才斂住心緒,他關上電力開關,瞧著林揚臉色蒼白,眸子發虛的樣子,嘲諷道:這面具我是摘不下來,但你以為能摘的下來?你信不信我將你帶回去,好好的調教一段時間,一年?不,一個月,你就是一個合格的小丑,整日的在人前賣笑。 林揚氣若游絲的冷笑一聲:別侮辱了小丑這個職業,人可比你偉大多了。 艷妝男:看不出這嘴還挺毒的。他的手緩緩的摸向一旁的電力開關,林揚發虛的視線順著他的動作移動,瞥了一眼后又很不屑的收了回來,道:你不會電死我的,你還想培養下一個你,或者,下一個西裝男。 真聰明。艷妝男似笑非笑的夸獎了一句。 緊接著便是一陣電流擊過。 可是,教訓還是要給,苦頭還是要吃。 林揚強忍著,斷斷續續道:可可悲的東西。 你也會成為我這樣的。艷妝男笑道,我等著那天。 這句話被林揚漸漸褪去的意識給捕捉到,他不禁抓著理智的尾巴,暗暗問道:會嗎? 片刻后,艷妝男關掉電流,掃了一眼林揚,邊走下看臺,走向男孩,邊道:帶他上去。 是。兩旁的黑衣人應了一聲。 可就在這時 警察,全都不準動!一聲高喊,將這黑暗給打得灰飛煙滅。 所有人都開始驚慌了。 門被踹開了,所有的出口都被警察包圍,沒有一絲逃脫的可能。 該死的,究竟是誰招來了警察?艷妝男第一次出現了驚慌。 原本滿臉恐懼的男孩瞬間鎮定下來,冷冷的笑了一聲:看來你心心念念的大牢來了。 艷妝男掃了他一眼,然后像是明白什么似的,笑道:我現在才知道,你才是最有天賦的。 男孩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顧湛急匆匆的跑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正中心,垂著腦袋的林揚。 羊羊!顧湛瞳孔猛地一縮,他大喊了一聲,快速的跑向前。 醫生!醫生!顧湛見林揚沒有回應,他心中滿是焦急。 羊羊乖,醫生馬上就來了!乖,我馬上就帶你回家!顧湛一邊接著林揚身上的繩子,等到他終于發現這椅子的真面目時,他心臟像是被狠狠地抓了一下似的,一股暴虐與疼痛逼得他整個人快要發瘋。 林揚在恍恍惚惚中聽到不斷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聲音很是熟悉。 是顧湛嗎? 林揚用盡全力才能在一片混沌中將眼鏡打開一條縫隙。 恍惚記得,好像一年了,那個男人,比記憶中要更加的帥氣,臉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溫柔。陽光照了過來,在男人身上鍍了一層耀眼的金芒,如此的奪目而又溫暖。 只見他單膝跪在地上,背臨著陽光,握著自己的雙手,輕輕捏了捏,溫柔的笑道:羊羊,我來接你回家! 是幻象嗎? 顧湛紅著眼,將林揚抱了起來,一年的時間,他每天都在工作和找人,整晚整晚的睡不著,整個人顯得很是憔悴,直到現在,他重新抱起林揚,才感覺到一股心安,好似早已枯竭的身體又涌出活力一般。 此次行動,沒有一人逃脫成功。 顧湛下平臺時,路過被縛住雙手的艷妝男一行人。 艷妝男掃了掃顧湛懷中的林揚,笑道:喜歡他?可惜他的面具摘不下,他會將你從內心深處排出,受了這些刺激,誰敢再去接納人。 顧湛腳步一頓,道:我們會成為彼此愿意摘下面具的人。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這過程注定艱苦。 顧湛緊閉著雙眼,握著林揚的手不放。 那件事之后,林揚變得很是冷漠,也不怎么愿意搭理人,顧湛想盡辦法,林揚都是不冷不熱的樣子。 但顧湛沒有絲毫的放棄,也沒有埋怨林揚。 每次顧湛安安靜靜的看著林揚的時候,都會止不住的想,那個時候他的羊羊還那么小,是怎么度過那段日子的?每每想到這里,顧湛就止不住的自責,當初他若靜下心好好的接了林揚的電話該多好,也許這一切都可以避免。 羊羊。顧湛像是安裝了雷達似的,閉著眼睛向林揚那邊靠近了一些,如夢魘般叫著獨屬于他的小名。 小丑在跳舞,眾人在沉睡,整個帳篷內,是一場無聲的喜劇。 狄樂永遠都不會忘記,他初見顧湛時的場景。 我叫林揚。 鐵籠子里,在滿目的昏暗之中,狄樂看到林揚漸漸對他放下心房的樣子,他只覺得可笑,在這個地方,誰都不能相信,林揚啊林揚,你怎么不聽呢?而且你知道嗎,還是我還是抓你的人之一。 我沒有名字。狄樂瑟縮的小生道。但其實他早就在心中將自己唾棄了數百遍。 真惡心!明明早就練就了一顆無畏無懼的心,又何必裝成這樣。 不過是在這變態的地方,太過招搖極容易引來災難罷了。 算了,裝就裝吧,帶著面具的樣子,習慣了就好了。世人皆擅長自欺欺人,不過自戳雙目,假裝自己看不到罷了。 林揚點了點頭:那我就用男孩來代指你? 狄樂嗯了一聲。 在社會的溝渠里,只有狄樂和林揚二人是緊靠在一起的,在無盡的黑暗之中,林揚漸漸的開始相信狄樂。 這是與他一同患難的朋友。 而對于狄樂而言,這不過是他裝成弱者的樣子來看一場精彩的表演罷了,對方像小丑一般,做著最不應該做的事,真的讓人很想笑。 只是,比起林揚的單人表演,他更愿意看到這人世大舞臺上,眾多小丑一起演出的樣子。 狄樂想,他要逃出去,只是需要一個倒霉蛋來為他探路。 林揚,想不想離開? 當說出這句話后,狄樂記得他是笑著的,或者說心中是笑著的,臉上卻與往常無二。 只是,他還不確定林揚會不會把他給出賣。 我們是朋友,我怎么可能出賣你? 林揚當時的表情很鄭重,鄭重得讓狄樂恨不得立刻展露原貌,將對方臉上的認真給擊碎,那種從天入地的落差,一定會非常好看吧! 計劃很成功。 狄樂終于展露出最真實的樣子,他笑道:我記得你進來第一天的時候就聽說過這句話:這里所有的人都是變態,別相信任何人。林揚,你怎么就不聽呢? 林揚的表情在那一瞬間很是精彩,無論過了多久,狄樂每每想起,都會不由自主的笑起來。 真的是太美了!美得這世間的一切見了都會黯然失色。 這是我的杰作!狄樂心想,這是我用一個蠢貨的命造就出來的杰作!是那個蠢貨最后的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