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好了,時辰差不多了,李家眾人接旨 小民李恩白攜全家接旨。李恩白和跪在他旁邊的云家三父子,還有他們身后的張久和雙忠,全都對著天使大人磕下頭。 奉天承運...槐木村李恩白進獻耕種車、紡紗機、織布機、簡車等利民利國之發明有功,今特封為惠國伯,其夫郎云氏,賢良淑德,品行端莊,今特封為一等伯主君,并賜黃金五百兩、東珠五十顆、翡翠玉石各一箱、絲綢錦緞各色十匹,欽此。 小民接旨,謝吾皇萬歲李恩白他們磕頭,然后由他雙手接過圣旨。 一行人才敢站起來,張久將準備好的荷包遞給李恩白,除了天使大人的是個薄薄的荷包,帶刀侍衛們也都一個鼓鼓的荷包。 天使大人接過荷包,十分滿意,帶刀侍衛們也都紛紛收下,這是喜錢,可以收的。 咱家賀惠國侯雙喜臨門,侯主君定能為侯爺填個麒麟子,咱家提前給您道喜了。天使大人除了頒旨的時候,說話音量都不大,但也足夠院子里的幾個人聽清楚了。 云梨有些蒙,剛從恩哥變成侯爺、他變成侯爺夫郎的震驚里出來,就聽見天使大人對他...有喜了? 張久連忙扶住有些暈乎乎的云梨。 天使大人見狀,知道這一家需要時間來平復一下心情,又抄起手,對李恩白道別,行了,咱家就不多打擾了,還得去鎮上料理了貪官和jian商,侯爺,咱家先告退了。 李恩白聽了,一笑,沒有再留天使等人,而是又給天使塞了二十兩銀子和一個小巧的八音盒,小小玩意兒,能聽個響,還望天使大人別嫌棄。 天使看他演示了一下,頓時將八音盒收入懷中,多謝侯爺。 天使上了馬車,降紅衣衫的帶刀侍衛們整齊的排成兩列,圍護著天使離開。 顧不上外面看熱鬧的人群,李恩白反手就將大門關上,一轉身面對三張有些相似又各不相同的帶著疑問和恍惚的臉。 恩哥,我是不是有...云梨還有些暈乎乎的,頭腦發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李恩白過去將他抱住,臉上帶著笑意,牽著他的手放在他自己的肚子上,梨子,你懷孕了。 云梨一瞬間瞪大了眼睛,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李恩白這一刻滿腔的溫情傾注在云梨身上,現在你肚子里已經有寶寶了,開心嗎? 云梨瞬間眼淚涌出,哽咽著回答,開心的,恩哥,我終于有了你的孩子。 今天可是大好的日子,哭什么,該高興的哈哈哈笑才是。 對對對,臨風說的對,梨子高興點!云老漢說著卻忍不住抹著眼淚。 就連云河都是雙眼發紅,但他為弟弟感到高興,嘴角都快裂到耳朵了。 云梨撲在李恩白懷里,周圍是家人們高興的聲音,雖然眼淚還在流,卻也揚起了笑臉。 李恩白輕輕擦去他的眼淚,梨子,謝謝你,我愛你。 第163章 番外一 青哥兒已經十七歲了, 在村里也是個人人念叨的老哥兒了。 他們這邊習慣早定親, 定了親等到十六七的成親, 也屬于正常的。 而青哥兒,他是定了親的, 但正是這門親事, 讓他受到了很多人背后的指指點點, 因此,他連最喜歡的打聽八卦都不喜歡了。 每天不是跟著張久學習,就是去工廠里幫著管事。 這就么忙忙碌碌的, 一直到他十七歲,原本說要來娶他的那個人還沒出現, 他漸漸的有些動搖了。 青哥兒?云梨有些擔憂的看著青哥兒, 伸手握住他的手。 青哥兒回過神來,嗯?梨子,怎么了? 青哥兒, 常樂哥他給你寫信了嗎?云梨小心翼翼的問著。 青哥兒搖了搖頭, 這三個月都沒收到信, 他忙, 我知道的。 是的,劉明晰很忙, 忙到原本說好了去年六月成親的,也無限期的拖延了,后來更是忙到寫信也少了,從原本的半個月一封到一個月一封, 再到現在,他已經三個月沒收到信了。 但他還是會等的。 即使他的家人氣的想要退婚,他也不同意,他要等,要等到劉明晰來,或者等到他成親的消息。 這是他自己選的人,他要等到一個結果。 無論這個結果是好是壞。 但是他心里不開心,很不開心。他知道劉明晰忙,知道他是在為天子做事,但為什么不能多寫兩封信給他呢? 哪怕只是寫一句,平安,勿念。,也好過現在收不到消息。 青哥兒悄悄的嘆了一口氣,梨子,我去找久哥兒學做賬了。 嗯嗯,去吧。云梨松開他的手,勉強提起笑臉目送他離開。 到了晚上,李恩白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云梨皺著眉,還抱著孩子在走動,他以為是孩子太鬧了,便伸手接過孩子,讓他去休息。 恩哥,我沒事,孩子也挺乖的。云梨將已經睡著的孩子放到小床里。 怎么了?李恩白照常給他捏著胳膊,省的抱完了孩子累的胳膊酸。 云梨嘆氣,青哥兒怎么辦呀?他都十七歲了,明明定了親,夫家卻遲遲不肯娶他,村里人都快編排死他了。常樂哥也真是的,要是不想娶了,就早點說話呀,我們青哥兒又不是嫁不出去,非得賴上他! 李恩白倒是知道一些事,摸摸云梨的臉頰,安撫他,別生氣,常樂最近正在跟著太子做事,確實脫不開身,他也不想的。 云梨甩開李恩白的手,才不是,就算再忙,傳一句話的功夫總是有的吧?青哥兒都三個月沒收到任何消息了,你是沒見,青哥兒的臉上明明寫滿了難受,卻要硬撐著說他沒事。 李恩白心想,以劉明晰的細心,確實不應該三個月毫無消息。 再想想他也也很久沒收到劉明晰的信了,不會是他出了什么事吧?李恩白眉心微微的皺了一下,隨即松開,梨子,別說氣話,常樂現在的差事也不是他自己說了算的。 云梨也確實只是說氣話,劉明晰現在是為了天子做事,跟太子爺一起,哪里是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 只是青哥兒太令人心疼了。 整個村子有不少人都在看青哥兒笑話呢,說他命不好,好不容易攀上了富貴枝,到頭來只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云梨知道這話是從哪兒傳出來的,但是沒用啊,沒有證據,他也拿人沒辦法,所以看著青哥兒悶悶不樂,他心里也不好受。 我一會兒給先生和老師寫一封信,問問常樂的情況,你別太擔心了。李恩白拍拍他的后背,咱們休息吧。 嗯。云梨躺到床里側,唉...說起來,雪哥兒和雨哥兒去京城也一年多了,不知道今年回來不回來。 當初張松和雨哥兒成了親沒多久,就帶著雪哥兒一起去了京城,在那兒開一間云間客棧。 一走就是一年多,只是偶爾會寫一封信回來,或者送點東西回來。 張松他們快回來了,雪哥兒到時候會跟著一起回來。李恩白對這個情況倒是知道的聽清楚的。 他喜歡做甩手掌柜,但總體規劃還是他自己親手制作的,并且云間客棧每半年更新一次的娛樂項目也都是出自他手。 現在云間客棧已經在京城立住腳,并且也步入正軌,他決定把京城的云間交給先生打理,張松他們也就該回來了。 李恩白第二天一醒來就寫了信送去京城的劉家。 當劉明晰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正在一個封閉的山莊里盯著鐵匠們煉鐵,是被趙平安從炙熱的煉鐵房里揪出來的。 太子殿下。劉明晰瘦了很多,胡子拉碴的,衣服也發著一股子熱酸臭味兒。 趙平安將信遞給他,常樂,現在差事也差不多結束了,孤給你放三個月的假,你先把終身大事解決一下吧。他拍拍劉明晰的肩膀,同情中又帶著些許愧疚的看了他一眼。 劉明晰緩慢的回神,嗯?終身大事?他不是已經定了親,只等著這次差事結束就成親了? 眨了眨眼,低頭看著手上的信,常樂親啟 看字跡應該是臨風寄給他的,是又發明了什么新的機器嗎?他這么想著,打開看了內容,只是越看,呼吸越急促,最后更是拔腿往山莊外面跑。 世子爺?!路過的侍衛看到他跌跌撞撞的往外跑,還以為怎么了,趕忙過來問,世子爺,可是出了什么事? 備車!我要出莊!劉明晰腦子很亂。 他手上緊緊捏著信,信里有一句話是,青哥兒十七了,等不了了。 等不了了是什么意思?他們不是說好了等到差事結束就成親? 坐在馬車里的劉明晰正盯著信紙出神,突然想起來他好像很久沒和青哥兒好好的寫過一封信了。 他的差事也從一開始的制作耕種機換成了現在的煉鐵器,雖說得皇上重用,但也越來越忙碌,這三個月他更是一直跟鐵匠們待在一起,害怕泄露消息,很久沒回過侯府了。 想到這兒,他忍不住罵了自己兩句。青哥兒肯定擔心死了。 有了趙平安的口令,他很快就離開了山莊,回到侯府梳洗了一番,就去正院找他爹去了。 爹,我得會一趟興隆鎮。他推開門便說這么一句話。 劉春山也接到了自家弟弟從宮里傳來的信,并沒有反對長子離開的意思,嗯,帝君身邊的墨蘭跟你一起回去,你娘從庫房里挑了些東珠、玉石和頭面,你帶回去,態度要好一些,知道嗎? 我知道了,爹,我這就去收拾,明天一早就走。 劉明晰比誰都著急,他今年都二十三了,旁人家早就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他這兒還孤零零的,好不容易尋到自己心儀的夫郎,還得延誤了婚期了,別說青哥兒等不了,他心里也急啊。 但是誰讓他得給皇帝一家子做事,得給他小叔做依托,本來他小叔作為大宋朝第一個帝君,就已經足夠招人眼球了,要是娘家再勢弱,只靠皇帝恩寵,豈是長久之計? 所以他才努力的將差事都辦好,讓人看到他們承恩侯府是帝君最有利的后盾。但他也沒想過要把自己的婚事耽誤沒了呀,所以看到那一句模糊的等不了了,頓時有些害怕,萬一青哥兒不等他了,嫁給別人怎么辦? 第二日天不亮,他就帶著一車禮物,還有墨蘭、劉崇等人一起返回槐木村,這次怎么也得把婚期定下來,最好是能讓青哥兒到京城來,到時候他們直接在侯府成親。 急匆匆的趕回了興隆鎮,回了老宅,他只是簡單的梳洗干凈,就帶著去了槐木村了,去的時候一點都沒有低調,大張旗鼓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來了。 雖說現在全村多數人平日里都挺忙碌的,但總有那么些愛看熱鬧的、閑來無所事事的,聽說了劉老板帶著三大車東西從鎮上來了,都跑過來看熱鬧。 他們以為會看到一出青哥兒被退婚的戲碼,因為劉老板現在身份不一樣了,人家可是侯世子!哪兒能娶個泥腿子出身的小哥兒,最不濟也得娶個官老爺家的千金小姐不是。 然而讓他們失望了,劉明晰親自來,可不是為了退婚,而是為自己延誤了婚期來道歉并且定下準確日子來的。頓時讓他們驚訝的連連感嘆青哥兒命好。 青哥兒的三個哥哥現在都不在家,都在外面賣書呢,家里只有青哥兒的爹娘在,看見他的時候先是有些膽怯,畢竟劉明晰現在的官位比縣里的官老爺還要大,但轉而一想自家小哥兒,又拉長了臉。 劉明晰再三道歉,十分誠懇,又詢問能否重新定了日子,青哥兒的爹娘才面上好看一些。 伯父、伯母,請問青哥兒現在在何處?劉明晰等了半天都不見青哥兒出現,有點忍不住問了一下。 青哥兒在他房間里,今天沒出門,你過去看看吧。青哥兒娘看他態度特別好,也不像是不想娶她兒子的樣子,于是心情也好了很多,一抬手就讓未來兒婿去找兒子去了。 劉明晰一聽,青哥兒就在家,但是不出來見他,心想糟了,青哥兒肯定是生氣了,坐不住的趕緊跑到青哥兒房間敲門,青哥兒,是我,明晰。 沒人應他,房門也沒開。 劉明晰嗓子有點干,不知道為什么想起來他娘屋里那個特制的比普通算盤大上一倍的算盤,如果青哥兒這兒也有個算盤就好了,他跪了青哥兒就不生氣了。 就像他爹每次惹他娘生氣,就自己把算盤拿出來跪下,算盤珠都不帶挪位置的,跪一會兒他娘就心疼了,氣也消了。 青哥兒,我錯了,不該忙起來不管不顧的,讓你擔心了。劉明晰貼著門,道歉,賭咒發誓以后不光再忙也記得給他保平安。 房門還是沒動靜,劉明晰有點急了,敲門聲也變得大了起來,又急又快,青哥兒,我真的錯了,你開門看看我吧。 又說了很多好話,跟著他來的墨蘭和劉崇等人只是滿臉的不能直視,又習以為常,侯爺平日里就是個怕夫人的,他們這些家生子都見過侯爺給夫人賠禮道歉的樣子。 墨蘭也是從劉家帶到宮里的,絕對不會有一點拿喬的想法,還特意讓人將木家的大門關緊了,讓下人們也都先散了,給世子爺一個安靜的哄夫郎空間。 房間里面,青哥兒正專注的盯著一把扇子,手里拿著毛筆珍重的在扇面上畫著,待畫完了最后一筆,他將毛筆放好,輕輕的對著扇子扇風,讓墨水可以干的快一些。 等到扇面完全干了,他將扇子合上,站起來打開門,什么話也沒說,直接將扇子扔給劉明晰。 劉明晰手忙腳亂的接住扇子,臉都白了,青哥兒! 青哥兒嘴角上揚著,指著扇子,你打看看看。 劉明晰大腦沒反應過來,手已經動了,打開扇子一看,不是自己送給青哥兒的那一把,頓時松了口氣,然后才注意到扇面上的畫。 盯著看了半天,他抬起頭來,下一刻把青哥兒擁入懷中,青哥兒... 青哥兒輕輕的環住他的腰,嗯,我等到了。 打開的扇面上,是一塊佇立在山頂的青色石頭,望著江水悠悠流淌。 兩人重歸于好,劉明晰雖然不能說他的差事具體內容,但可以講他這三個月受的苦,比如手下的匠人們看他是個外行,一開始糊弄他、敷衍他,他不得不和匠人們一起同吃同睡的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