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作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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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蒼坐在石塊上,一手執著木牌,一手拿了支印刀,正在刻著什么。 他面前有個新砌的土堆,看著像一座小小的墳。 櫻招走近一看,原來他刻的是四頭形態各異的赤炎獸。 進黑齒谷時,他特地在谷口徘徊了一圈,將散亂在山洞內的獸骨盡數撿了起來。櫻招想起在血楓林時,那位左使太簇說他剜了幾頭赤炎獸的心來入藥,指的想必就是這幾頭。 月光像碎玉傾灑在斬蒼身上,他明明那么強大,一切事情在他手里都顯得無比輕巧,可此時此刻,他竟顯得有些脆弱。 美麗又脆弱。 察覺到櫻招靠近,他抬頭看向她,“再等我一會兒,馬上刻完了?!?/br> 櫻招點點頭,在他身邊坐下,看著他加快速度,一雙漂亮的手漸漸地將那幾頭赤炎獸雕刻得栩栩如生。 像是對他有了新的了解,她單手杵著下巴,一直盯著他的雙手沒挪眼。 “你養它們多久了?”她問。 “化形不久就養了,”斬蒼說,“我的樹身太大,各種稀奇古怪的動物都喜歡跑到我身上來棲息?;沃?,它們也會經常鉆進我的院子里來。這幾頭赤炎獸是???。它們跟了我很久,直到我出谷那日?!?/br> 供養著一方生態的扶桑樹對棲息在自己身上的東西從未區別對待過,太陽也好,畜生也罷,都是仰仗自己而活的物種。 亦不會回頭看它們一眼。 赤炎獸身負火神祝融的火毒,破壞性太強,他從未想過要將它們帶出去,便任由它們守在谷口,看家護院。 給動物立墳這種事,若換做以前的斬蒼,他絕對做不出來。 作為賀蘭宵來活的十七年光景,令他多了一絲以前沒有的人性。 斬蒼想,他的確是變了,看著那座小小的土堆,他竟然在愧疚自己沒有多回來看看它們。 “不準笑我?!彼椭^,將最后一筆刻完。 櫻招搖搖頭:“為什么要笑你?我小時候也會因為靈寵逝世而傷心很久的?!?/br> 斬蒼斜她一眼,“小時候?” 明明就是在暗示他很幼稚。 她干笑幾聲,看著他蹲身將木碑插入土堆,又在碑上輕拍了幾下,好似它們還活著一般。 “累了吧?回去吧?!彼鹕斫o自己施了一道清潔術,將身上塵土洗凈。 率先轉身時,衣袖卻被人拉住。 他怔怔地,還未來得及看過去,便感覺有一道身影直直撞進了他的胸膛。 ……被很用力地抱緊了。 溶溶月色下,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仿若終于想明白了什么,主動向他伸出了手。從聚魂起便一直盤踞在胸腔的空洞漸漸被填滿,他低頭看向櫻招,她也正好仰著臉凝視著他。 微風逡巡過她的頭發,將她額前的碎發吹亂,他伸手替她撥弄到耳后,指尖就停留在那片泛著粉的細嫩肌膚上沒動。 “你……”喉嚨要被燒干了,他的聲音有些啞,“一個人冷靜好了?” 耳垂被他無意識撥弄著,她整只耳朵一直到脖頸都是麻的,呼吸中滿是木香味,快要上癮了。 她暗自定了定神,迎著他的目光說道:“斬蒼,雖然我記不起以前和你是如何,但我了解我自己。我這個人吧,雖然看起來不太正經,也的確對好看的少年郎興趣極大……” 她沒發現斬蒼在聽到這句話后,臉色漸漸變得有些沉,只繼續自顧自地陳詞:“但我是個很挑剔的人,如若不是覺得你天下第一好,我是斷然不會與你做那種事的?!?/br> “那種事?”一壇醋悄無聲息被打翻,斬蒼意味不明地重復了一遍,伸手將她的腰攬住,力道緊得快要讓她窒息,“哪種事?” 沒等她回答,在她耳后游走的那只手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再無法克制似的抬起她的臉吻了過來。 “唔——” 草叢里不知名的蟲子叫得噪耳,更噪耳的是唇舌交纏時的唾液聲與喘息聲。櫻招被斬蒼壓在樹上,一顆心跳得快要撞破胸膛。 這在她看來是第一次與斬蒼接吻,男子闊大的胸膛將她的視野遮蔽住,一手捧著她的后腦勺,一手拘住她的脖子,連同下巴一起卡住,要將她吻碎似的,呼吸都有些狂亂。 賀蘭宵親她時也帶著股難以言說的兇狠,但那種兇狠就跟狼崽子一般,總有些虛張聲勢??蓴厣n不一樣,他更擅長掌控與壓制,這是他經年累月養成的習慣。 將她完全鉗制住的姿態,似乎暗含了許多的怨氣與許多委屈,要對她進行懲戒。她被吻得有些吃不消,偏著腦袋張嘴呼吸,還沒喘幾口氣,又被他一把掰回來,叼著舌頭吮。 可他對她實在兇不起來,手背硌在虬曲的樹皮上盡心盡力地將她的后腦勺護住,將她的嘴唇里里外外地品嘗過后,又開始很溫柔地舔吮。 “是這種事嗎?”他退開了一點距離,聲音近乎耳語,勾著櫻招仰頭去追。 樹影在她臉上晃動,清澈的雙眼蓄了一點淚,呼吸顫顫地在發抖??伤z毫沒有退,反而伸出一雙勾魂手圈在他脖子上貼近他,一口吻上他的喉結。 呼嘯的松風刮過他的腦子,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想對她更過分一點。 身下漲痛不已,他拉著櫻招的手去撫摩那團腫脹。她深吸了一口氣,順從地張開五指隔著衣物去撫慰他。一不留神外袍就被他完全褪下,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胸脯與肩頭完全展露在他眼前。 月光下一片冰肌玉骨,白得晃眼。 斬蒼再也不想忍耐,隔著褻衣便叼住了她的奶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