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仙途之仙靈界 第25節
這會話音方落,便見院落里忽然飛出一道粉色身影,眨眼便將她環住,一個甜膩女音在其耳旁撒嬌似的叫喚:“娘,你來了?” “傻丫頭,這么大還撒嬌,沒個正型?!绷鹆ЪЭ谥须m是教訓,但面上卻是帶著寵溺的笑意,輕輕的揉了揉女兒的發髻,沒有絲毫責怪。 知道娘其實心里是開心的,璩珍更是往她懷中蹭了蹭,不依不饒道:“無論多大我都是娘的女兒,我就是喜歡在娘與哥哥身前沒正型?!?/br> 琉璃姬無奈,一時也拿她沒轍,便也由她去了。 這時,璩霧亦從院落中出來,含笑看著眼前母女二人,先是向琉璃姬請了安,隨后便將賴在其懷中的璩珍拉至自己身旁,道:“賴這么久也夠了,娘來這里可不是陪你玩的,應該是有事要說?!?/br> 璩霧的懂事知禮讓琉璃姬甚感欣慰,便對一雙兒女道:“你們父親召見,這會兒正在堇香園中等著,你們二人整理好儀容便過去吧?!?/br> 璩珍與璩霧皆是一頓,隨后,兩人表情各不相同,一人開心,一人沉默。 很快,璩珍率先出聲道:“爹爹真的來了???”,語調中全是驚喜與開心。見琉璃姬點了點頭,她更是開心的挽住其手腕,“娘,我們快些去看爹爹,珍兒好想他?!?/br> “好,”琉璃姬亦笑道:“咱們這就去,不過待會在爹爹面前可不能再叫我娘,要叫姬夫人,知道了嗎?” “為什么,” 琉璃姬身子一震,看向發問璩霧,只見他緊抿著唇,眼底全是陰霾。 “生我們的是您,養我們的亦是您,為什么不能叫娘?” “霧兒……”琉璃姬知曉兒子這是在心疼自己,可是……, “娘知道你心中不愿,但霧兒,娘亦告誡你多次:只要你在東極,那么就必須要記住界主才是你的娘親,而我則是姬夫人。待會你莫要再因此事忤逆你爹爹,惹他傷心才是,我們走吧?!?/br> 璩霧緊了緊拳頭想要反駁,但對上琉璃姬一雙擔憂的美目,頓時垂下手,默默跟在兩人身側。 踏入堇香園,璩霧一眼便看到那謫仙般的男子,因為他的存在,甚至滿園的美景都略顯黯淡。有這樣實力不凡儀表傲人的父親,按理說為人子女的應該會感到自豪,但他對這個父親有的是敬畏,是疏遠,唯獨沒有父親的感覺。 行過禮后,璩霧與璩珍分坐在白玉子兩側,琉璃姬則安靜站在白玉子身后。白玉子隨意問了二人幾句近況,由著璩珍撒了會嬌,至始至終他都淡漠疏離,偶爾唇角泛起淺淺笑意,也不顯親近, 面對這樣的父親,璩霧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面帶淺笑凝視著其的母親,心里十分不舒服,趁著白玉子飲茶間隙,他忍不住道:“父親大人,能不能讓娘……姬夫人也坐下,怎么我們說也算是一家人?!?/br> 此話一出,空氣中氣氛微窒,琉璃姬與璩珍都破為緊張的看向白玉子,琉璃姬更是向兒子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再多話。 但見白玉子緩緩放下手中茶盅,看不出喜怒,隨后朝著身側琉璃姬微笑道,“這百年來辛苦你了,這白玉別苑內外打理得如此緊緊有條,可謂功不可沒,以后大可以不必如此拘禮,坐下吧?!?/br> “為界主分憂乃是妾身分內之事,”琉璃姬笑容略顯僵硬,就在霧兒開口后,她既是擔憂又有一絲小小的期盼,可白玉子的話卻猶如一桶冷水將其從頭澆下。十萬年了,可笑的是至今她仍舊還心懷妄想。 待她挨著璩珍坐下后,白玉子又再開口道:“璩霧,雖然琉璃生了你,但從小到大你所擁有的一切,都是界主所賜予的,我希望你能記住,界主方才是你的主母?!?/br> 璩霧看著那雙淡漠的眸子,胸中五味陳雜,似有一股積壓的怒意欲要發泄。忍耐許久,心中火焰仍舊不能熄滅,他猛的站起,朝著白玉子冷冷說道:“孩兒還有事,請允許我先行告退?!闭f完便大步流星飛似的離開小園。 而白玉子面無表情,只靜靜酌飲。父子疏離,這不是琉璃姬愿意看到的,她強忍著心中難過,柔聲道:“霧兒他脾氣太倔,假以時日他定能理解,還請星主莫要責怪他?!?/br> “我知道,我都知道,”白玉子對著她微微一笑,似在安撫,“不管怎么樣他都是我兒子,你去看看他吧?!?/br> “是?!绷鹆Ъ讼峦瑫r并囑咐璩珍道:“珍兒,好好陪爹爹,切莫任性?!边@才憂心忡忡去找璩霧。 堇香園內陽光明媚,只余下父女二人,白玉子目光落在一旁露出一臉不安的女兒身上,頓時思緒飄遠。他素來寡情又或者已將所有的情感都系在那人身上,所以面對自己一雙兒女時他并無為人父的自覺,縱使有著所謂的血緣聯系,感情也并不深厚,在面對女兒滿是期翼的目光,他也只能給予其他的補償。 “珍兒,你有沒有什么想要的寶物?” 穿過重重竹林,琉璃姬終于找到了站在魚池邊上的璩霧,看著兒子失落的模樣,她放緩腳步,上前輕輕喚道:“霧兒?!?/br> 璩霧沒有回首,光影遮掩住了他的側臉,“娘,你可恨?” 琉璃姬慢慢上前與他并肩而立,“你父親與界主認識在先,并成為她的夫郎,界主允許他有侍妾,允許他離合,從不干涉他自由,但她的心卻不屬于他;而你父親亦是個可憐人,我憐他,疼他,愛上他,他需要慰藉,縱使深知他心有所屬,我亦甘情愿為他侍奉,至始至終他卻從不曾喜歡過我,一直都是我一廂情愿,你說我該恨誰?界主?還是你父親?” “娘,”璩霧知道這些都是事實,縱有千言萬語,也只壓抑在心中,只得道:“……你這又是何苦?” “娘已經習慣了,亦看開了,既然放不下,便只能妥協,”琉璃姬眉目間雖有幾分惆悵,目光卻是清明,“不過娘也并非深閨嬌養的女子,就算你父親心中無我,也斷不會自怨自艾,這世間又不是唯有‘情’一字,娘心中亦有大道,仍舊期翼突破頂峰那一日,或許到時便可真正放下。所以霧兒放心,人心不能勉強,但娘也絕不會虧待自己?!?/br> 璩霧怔怔望著母親那嬌媚卻不失剛毅的側臉,他能感覺到母親的決意與真心。的確,別苑中父親侍妾并不止母親一人,但唯有母親一人坐到了別苑第一把交椅上。當其他侍妾忙于爭寵內斗時,只有母親日日潛心修行,從不懈怠,不過二十萬年便修至煉神期大圓滿,靠的絕對的實力方才站穩腳跟。 頓時,他心中豁然開朗,自己不過化神期修為,卻如此糾結于兒女情長,甚至遠不如母親看得透徹,就算要替母親打抱不平,亦要有相應的實力才行!只要潛心修煉,他相信終有一日,自己定能超越白玉子,當自己能夠挺直腰桿有底氣說話時,方才真正能夠保護母親與meimei! 念頭通達后,璩霧只覺周身暢快,心境的變化使得他修為隱隱有了要突破的跡象。 “娘,孩兒快要突破化神中期了?!彼p目滿是興奮之色。 就連琉璃姬亦是驚喜萬分,“我兒果然天賦過人,娘這就為你開啟玉蓮潭,你速速進去閉關修煉?!?/br> 待二人離去,從竹林中緩緩走出兩名老者,正是那萬甲靈君與盲眼老者。 只見萬甲捋著胡須嘆道:“星主好福氣??!” “確實好福氣,”盲眼老者接話道:“不過老兒,你福氣亦不差,聽聞萬年前你收了名天資卓絕的弟子,學煉器不過百年便鍛造出了銅黃法器,但一直藏著掖著,不讓見人,可是真的?” “哪里,哪里,”萬甲謙虛道:“那臭小子也就天賦較常人高一點,卻又懶又傲得很,前路甚遠,所以這次我便打發他來此參賽,隨便磨練磨練,希望能夠有人挫挫他的銳氣?!?/br> 盲眼老者不以為然笑道,“嘿嘿,你總是如此,嘴巴上說著還欠火候,其實心里卻是開心得不得了,這次頭籌可有十拿九穩?” “咳,咳,”萬甲清了清嗓子:“你這老不正經的,評判結果的可是你,到時候用你一雙眼去自己去鑒定?!?/br> 盲眼老者打趣道:“說說嘛,老夫可看不見?!?/br> 萬甲沒好氣道:“你是看不見,但是你摸的可比人家看得還多還準,我只能說若無意外,他應該能夠脫穎,但誰知道有沒有意外?!?/br> 第60章 煉器賽(四) 話說自比賽開始,又過了三日,蕭瑤呆在單間煉器房內,仍舊不曾開始鍛造。她花了一日晨光仔細分析器方上煉材,挑選出正確的器方,剩下二日都在打磨手中工具。 有道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針一類法器因外形細巧尖銳,鑄坯是要比一般的刀劍等法器更難,對打坯工具及造詣要求也更高。且針類等細巧法器的鑄坯亦常被煉器師們用作考驗弟子打坯手藝的試金石,幾乎每位師傅都會這樣教導弟子:坯鑄得好不好,打套針來便知。 “九龍鍼”共由九枚器針組成,其中五枚為長針,四枚為短針,每根針長短粗細各不相同,這便導致了每根針在鑄造時所用力度手法,以及爐煉時的火候掌控都有所講究,雖只是一件銅黃中階法器,算不得什么珍品,但鍛造工藝復雜程度卻不下一些白銀法器。 打磨好工具,蕭瑤仍舊不曾開始動手,從最初的考題到器方的選擇再到“九龍鍼”器形,又再幾番揣摩,她看出此次考試并非是在法器品階上做文章,乃是將重點放在煉器的各種基礎細節上,所謂的全面考核。鍛造的四大步,每個器師因專攻不一,都會有擅長的步驟與相較不擅長的步驟,像自己便是在打磨方面略欠一些,可以說這樣的出題比純粹要求法器品階要更難,亦更容易看出一人的水準! 準備好工具,揣摩出考官的意圖,蕭瑤知道自己最終要呈現出什么樣的法器,凝神看著器方,腦海中逐漸呈現出九根器針的外形,再逐一加工分解到各步驟。待她再次抬眼,目光一片清明,片刻不容開始鍛造! 一旦煉材上手,蕭瑤便摒除一切雜念,進入渾然忘我的境界,開始潛心鑄造,由于腦海中法器成型,她打器鑄坯一氣呵成,不過兩日,九枚器針便在她手中成型。 蕭瑤試了試九枚針的硬度又看了看粗細長短,這才滿意的抹掉額頭上的汗漬,進入虛空打坐小半日,準備接下最重要的爐煉部分。 亦就在她準備開始爐煉之際,已經有一名參賽者完成了“九龍鍼”的鍛造。 傅春看著案幾上躺著的九根紅光閃耀的器針,又看了看案幾前俊朗年輕男子。 這方才過了五日…… 愣了愣,他還是提醒道:“這位小友這是要上交成器?成器一旦上交便不可悔改,將作為你最終的考核成績,小友可要考慮清楚了?!?/br> 年輕男子聽罷面不改色,毫不猶豫道,“多謝前輩提醒,小輩十分清楚規則。且器已成型,就算發現錯失也已失去了矯正的最好機會,再看只顯對自己的信心不足,于結果無半分改變,小輩從不會去事后后悔?!?/br> 語畢,人恭敬行了個禮便轉身離去,至始至終都不曾看案幾上法器一眼。 傅春待人走遠后,將器針拿起,只見九根針上泛著亮眼的金屬光澤,乍一看似乎粗細一致,但拿在手中卻能感到每根針都不盡相同,周身縈繞的元氣濃郁,是比評判的樣器更好! 頓時,他精神振奮,雙目放光,此器品質與上次收購到的“碧幽”差不多,甚至品相要更勝一籌,有等不凡手藝,無怪此子如此自傲! 看他樣貌陌生,在浮島內個大家族門派客卿中不曾見過,想來要不是隱士高人,便是從外島趕來,待會要派人查查此子身份背景才是,看能不能先一步拉攏其。 想著,傅春從旁招來一名弟子,吩咐了幾句后,人便領命匆匆離去。隨后,他捋了捋白眉,不禁想到那販賣“碧幽”的女修,比賽開始之際他可是看得分明,那女修亦在參賽隊伍之中,也不知她鑄造得如何,到底那把“碧幽”是不是為她所鍛?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待到七八日時,眾修陸陸續續都從煉器房中出來,并交上鍛造好的“九龍鍼”。接下來再過了六日,緊閉著的煉器房還余下不到二十間,比賽開始時坐在觀賽臺上的修士們亦再次聚集器宗堂,靜候比賽結果。 到得第十五日,眼看還有兩個時辰便到午時,亦是最后的時限,蕭瑤這才滿眼血絲的從煉器房內出來,將鍛造好的“九龍鍼”上交后,便有人將她再次領到前院大殿內,所有的參賽者都在里邊休息,眾器師與來時的躊躇志滿,高談闊論不同,這會并無多少人在交談,大多數都安靜在旁打坐,從他們臉上表情看來,有暗自欣喜的,亦有情緒失落的,還有不甘心面露懊惱的,不一而足。 蕭瑤只快速掃過大殿一圈,便在角落里找了塊地盤腿閉目養神。 上一次不過凝煉一件銅黃下品法器,便耗盡了她所有神識,這次乃是鍛造銅黃中品法器,更是差點要了她半條命,好在鍛造的是針,她可以一根針一根針慢慢凝煉,中途稍微能夠調整一下,饒是如此,她也還是精疲力竭,若非最后幾個關頭,她將火候掌控全權交給鳳火幫忙,這套針恐怕還鍛造不出。 銅黃中品法器,這便是她如今的極限,要想再鍛造出更高階的法器,剩下的就要靠不斷勤練以及提高自身神識修為,否則她亦只能止步于此,這是自己不愿亦不想看到的,無論哪條路她都想要走得更遠,飛得更高! “咚,咚,咚……” 午時已到,大鐘再度鳴起,只不過這一次乃是鍛造結束的鐘聲,不少人面露緊張之情,看著殿門緩緩打開,站在門外的還是那名老者,并客氣道:“還請諸位師傅隨我移步殿外,待鑒定師評審結果?!?/br> 百余名煉器師再次浩浩蕩蕩來到前院,蕭瑤走在隊伍中后方,看到她側面隔著兩個人距離處,正是兩年前在茶樓遇上的那位諸葛先生,只見他下巴微抬,神采飛揚,看樣子心情似乎不錯。不期然的,他忽然側臉,與蕭瑤的視線對了個正著。瞬間,竟是皺起眉頭不待見的搖搖頭,口中低嘆:“孺子不可教也?!?/br> 那模樣蕭瑤不由想起蕭家村中蕭府里的教書先生,一個十足的老八股,每天看到頑劣的孩子亦是這般皺著眉,叨念著:孺子不可教也,感覺既熟悉又可喜,實在讓人忍俊不禁。 諸葛先生看到蕭瑤忽然朝著自己咧嘴一笑,以為她是在朝自己挑釁,立馬吹胡子瞪眼,連連罵道:“無知!無畏!無恥!” 可憐蕭瑤不知道自己怎么惹鬧了這位迂的先生,正納悶著,對方已經甩袖子不再看她。 這會前院觀賽臺上是座無虛席。白玉子依舊高高坐在主觀臺上,萬川靈君與琉璃姬一左一右坐服侍在他身側,今日在琉璃姬身旁還坐著一名嬌美的少女,縱使蒙著面紗,蕭瑤還是能夠辨認出是那璩珍,至于那璩霧卻是沒有看到,還有跟隨白玉子一同前來的萬甲靈君與盲眼老者也不曾看見蹤影。 眼見著所有完成鍛造的參賽者全都來到院中,老者退到了一旁,只見傅春從看臺下方走出,身后跟著四名大漢,大漢身上抗著一張巨大紅臺,待行到院中央時,紅臺放下,眾修清楚看到紅臺上擺放著百余件“九龍鍼”,這么多相同的法器同時擺放在一起,每件法器上都系著一塊木牌,牌上寫著與擺放序位相應的編號,景象頗為壯觀。 隨著紅臺落地,四周亦安靜了下來。便聽得傅春輕咳兩聲,對著眾器師道:“諸位,這上邊擺放的便是今次諸位鍛造的‘九龍鍼’,至于哪一件是誰人所鍛,可參看臺上法器旁木牌編號,法器編號與諸位參賽者牌號乃是一致。還請諸位重新再確認一遍如今相應編號的法器是否為自己所鍛,若有異議請即刻提出,一旦評判開始,將視為爾等對法器所屬無異,不得以此器非我所鍛為由質疑評判結果,違者一律喪失比賽資格!” 眾參賽者紛紛上前辨認,有的甚至拿在掌中仔細檢查,蕭瑤只是站在紅臺前看了眼系著四十四號木牌的法器,法器與器師間微妙的聯系,讓她無需多加辨認便肯定了那“九龍鍼”的確出自自己之手。 過了一刻多鐘,眾參賽者陸續站回原位,傅春再次確認無疑議后,便大聲宣布道:“從現在開始,我念道牌號的師傅請站到左側,沒叫到牌號的還請站在原位?!?/br> 頓時,眾修均豎起了耳朵,且聽傅春音大且緩的將一個個牌號報出:“五號,七號,十一號……”這前前后后共有一百五十六人被叫到左側。 待叫完第一百六十八號,傅春終于停止報號,目光緩緩掠過所有參賽者。此刻,無論是站在原地的,還是被叫到牌號的,甚至連觀賽臺上的眾人,均翹首以盼,緊張等待著這揭示成敗的一刻! 第61章 煉器賽 “以上被叫到牌號的諸位師傅,請拿上你們所鍛的成器,到后花園稍作休息,待比賽正式結束后,宴客廳將會擺上靈酒靈食犒勞諸位師傅,屆時還請大家莫要客氣,盡情暢飲?!?/br> 傅春的聲音雖然平緩有禮,似在邀請,但在場的所有人都聽懂其話中含義,很顯然方才被點到牌號的一百多人均被淘汰,無緣兩年后主島的最終煉器大賽。 一時所有被淘汰的師傅臉上或多或少都表露出明顯失望之色,有風度且不計較得失者大大方拿回自己鍛造的法器,朝傅春行禮并向留下的十多人道聲恭喜,便隨著侍女去往后花園;也有心高氣傲不服氣的,取回法器后,冷哼一聲直接轉身離開器宗堂;余下一小部分非得打破沙鍋問到底纏著傅春定要討個說法。 傅春只覺這些人實在毫無自知之明,大家都是鍛造師傅,到底鍛造得好不好,只需拿自己所鍛的法器與紅臺上留下的十多件“九龍鍼”一比便知,眼下他們卻是視而不見,也不知是真看不到還是不死心。 奈何如今眾目睽睽之下,必須彰顯評判結果的公正嚴明,自己也不好發脾氣,只得喚來二名仆役將樣器端上,放在紅臺中央,并陳述道:“諸位的去留,并非我一人可以做主,亦不是空口無憑,而是根據臺中這件‘九龍鍼’的樣器來做評判,此器乃是萬甲宗師親自鍛造,但凡與樣器品質有八層相似者便可留下,諸位可以親自鑒定自己是否真有資格留下?!?/br> 此話一出,大部分人都心虛的閉了嘴,乖乖離去,只有一兩人不死心的,真將自己鍛造的成器拿上前比對,結果自然是鎩羽而歸。 終于待一百多名失敗者離去,場上還余下十六人,其中體修、道修各半,不過這十六人之中唯有蕭瑤一名女子,亦是名道修,頓時不少修士紛紛側目,好奇的對她上下打量。 在左側觀賽臺最前方一處,坐著兩名妙齡女修,均以面紗遮面,一人紫衣,一人粉衫;一人姿態婀娜,一人羞澀垂首。只聽那名紫衣女修輕聲笑道:“倩碧jiejie這位朋友還真是深藏不露,竟能與諸葛先生同留在場中,亦是個人才。只是jiejie也太不夠意思了,認識了這等朋友卻是藏著掖著,也不介紹給我姊妹幾人認識認識?!?/br> “meimei卻是錯怪我了,并非我藏著,我亦是今日才知曉蕭瑤善于煉器,那日她只說會些皮毛,我便也不曾多問……”粉衣女子,雖是做窘迫低首狀,心中卻是頗為不屑:為何要介紹你認識?想當初看不起人態度倨傲無禮的是你,如今還妄想收買人心,別說她不知情,就算她知道也絕不會告訴她。而且…… 粉衣女子偷偷抬了抬眼角瞥向場中那唯一一點“紅”,她這朋友表面看上去和和氣氣,但那一身傲意卻是流動在血液之中,甚至深刻入骨髓,可比任何人都“傲”!她相信以蕭瑤的脾性是絕不會依附任何一個家族或門派! 今次來參加這初賽的可以說都是梅山浮島上名望頗高的煉器師,經過一輪篩選下來,去掉百余人,剩下的可謂精華中的精華。但凡有實之士到哪里都是受人歡迎與尊重,這點恒古不變,且不論最后是哪兩名器師能夠脫穎而出,在場這十六人日后都將會是梅山浮島各派各家籠絡交好的對象,說是一賽成名亦不足為過。 于是那些在留在場上有勢力扶持的器師,身后的家族門派乃是暗喜不已,覺得自己壓對了寶,面上雖不露聲色,但面對旁人的恭維賀喜亦感自豪,而還不曾投靠任何勢力的修士則成為了所有家族門派眼中的肥rou,均是雙眼放光就等著比賽趕快結束能搶先一步上前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