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一千兩買謎底
及至深夜,已經喝得醉醺醺的胡謙被郭宇和杜健知扶到屋中睡覺。 白玉峰黑色臉在隔壁住下,寸步不離。 雖是睡下,他還是豎起耳朵,心中殘存的希望使得他以為胡謙會在夜里偷偷行動。 誰知聽來的卻是胡謙的鼾聲。 他暗罵一句,想到胡九出去之后一直不歸,心底又有一絲期待。 到了天明,胡謙剛剛從床上坐起來,胡九敲門跑了進來,低聲說了兩句。 胡謙正準備穿衣,白玉峰忽地闖了進來,疑惑道:“這是要去做什么!” 胡謙笑道:“當然是去府衙?!?/br> “怎么,覺得時間不夠了?還是直接認輸了?” 胡謙搖搖頭,“是讓邢大人帶人去捉拿兇手?!?/br> 白玉峰一愣,一時全然有些不敢相信。 而聽到這邊的動靜,郭宇和杜健知也跑了過來。 沒過一會,整個玉滿樓的學子也都堵在了門口。 “什么?!這就去要捉拿兇手?” “可是他一直就在這里,什么也沒干???” “怕是騙人的吧!” “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 “我也去!” 正是清晨行人稀少人的時候,玉滿樓里忽地涌出一陣學子,快步往府衙去了。 刑子鳴和葉大人也都剛剛起來,聽胡謙說找到兇手,皆是半信半疑,不過還是立刻點齊三班衙役,跟在胡謙后面出了城。 到了城郊的雨巖寺,胡謙道:“兇手就是寺中僧人,法號正行?!?/br> 刑子鳴喝道:“你說兇手是正行和尚,難道就是他與黃氏通jian繼而殺人的嗎?” 胡謙道:“沒錯?!?/br> “簡直一派胡言!他可是出家人!” 葉大人道:“不必多說,先找到正行和尚,再讓胡謙解釋! 若是拿不出證據,再來責備不遲?!?/br> 于是刑子鳴帶人進寺廟,先見了主持,說明緣由,不一會,就有僧人把正行和尚叫來了。 眾人一見,皆是吃了一驚。 這正行和尚雖是出家人,卻身壯如牛,雙臂粗壯。 正行見來了這么多人,其中還有官府的人,不由目光躲閃,不過還是施了佛禮,站在一邊。 刑子鳴道:“胡謙,既然你說正行法師是兇手,那便拿出證據來吧!” 正行一聽,心頭大驚,不過面上卻沒表現出來。 胡謙躬身朝主持施禮道:“請問大師,寺中是不是有一口大鐘?” 主持道:“有的?!?/br> “可否帶我們前去看看?!?/br> 眾人雖不明就里,但還是跟著去了。 不一會,到了一處大石,上方有一碩大銅鐘。 刑子鳴道:“有什么話就快說吧,不要再繞彎子了?!?/br> 胡謙也不理會,問主持道:“大師,這銅鐘如此之沉重,若要搬動它,肯定十分不易吧?!?/br> 主持道:“全寺上下只有正行一人能搬得動?!?/br> 胡謙道:“能否請正行大師搬動此鐘,讓我等看看鐘下的東西?!?/br> 正行一聽,身體忽地一顫。 主持雖是疑惑,但還是開口道:“當然可以,正行,你就搬開大鐘,讓諸位施主看看?!?/br> 正行猶豫著不肯上前。 主持正要說話,正行忽地推開旁邊的衙役,竟然作勢就要逃。 便在此時,白玉峰忽地跳了過去,一腳踢在正行小腿上,將他踢倒在地,又一拳掏在他的心口,打得他一時喘不過氣。 胡謙暗暗贊嘆,這白玉峰的確當得上文武雙全。 到了這時,刑子鳴等人已有半信半疑,變得完全相信。 這正行和尚心中若沒有鬼,為何要跑! 主持喝道:“正行!快去移開大鐘!你若犯下罪孽!便要贖罪!就算身體能逃得了,心中的魔障能躲得過嗎!” 正行從地上爬了起來,念了一聲佛號,忽地淚流滿面,一步一步走過去,將大鐘移到一邊。 便在這時,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那大鐘蓋住的地方竟有一灘已經干涸的斑斑血跡。 刑子鳴喝道:“正行!竟然真的是你!” 正行一下跪在主持身邊,“師父,弟子真是愧對你的教誨?!?/br> 主持無奈地嘆了口氣,“事到如今,你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出來吧?!?/br> 正行低下頭,“年初,弟子去化緣的時候偶然邂逅黃氏。 她見弟子生得雄壯,便引誘弟子。 弟子一時糊涂,便與她做出茍且之事。 前天晚上,弟子與她鬼混的時候,她相公周四兩忽地闖進來,弟子驚慌從后窗逃走,誰知落下了一只鞋子。 弟子惶恐不安,唯恐會暴露身份,便連夜返回去尋找,偷偷看見周四兩在打黃氏。 等他走后,弟子便潛入進去,慫恿黃氏和弟子一起私奔,黃氏害怕周四兩報復,便答應下來。 弟子將她帶到寺院,搬動大鐘,讓她藏身其中,弟子想回去收拾了衣物細軟,再帶她一起逃走。 誰曾想禪房失火,正海師弟敲鐘示警。 他敲得又快又急,竟然將黃氏給震死了! 等弟子趁混亂過來看的時候,她已經渾身淤紫,眼球脫落,死得不能再死了。 弟子害怕暴露,又連夜把她背回玉滿樓,見周四兩趴在柜上睡著了,便把尸體放在地上,想嫁禍給他。 誰知旁邊忽有一人跳了出來,神志不清地亂撞一通,不一刻就死了。 弟子知些藥理,見他似乎是中毒。 為了轉移視線,弟子便把他桌上的酒水和茶水都給黃氏灌了一通,然后便趕緊逃了。 沒想到,天理昭昭,還沒到三天,報應就到了?!?/br> 眾人聽到這里,雖是感嘆這正行和尚之可恨,但更感慨的還是胡謙的手段。 如此陰差陽錯、紛亂異常的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 不僅刑子鳴、白玉峰、葉大人等好奇得緊,正行也是十分好奇,朝胡謙施禮道:“阿彌陀佛,施主是怎么懷疑到小僧頭上的?” 白玉峰立即豎起了耳朵。 他可是教了一千兩學費,結果就見胡謙吃喝睡了,到現在什么也沒學到。 胡謙道:“其實吧,事情并不復雜,只是我們把它想復雜了。 學生之所以覺得兇手另有其人,主要是從黃氏的死狀上來判斷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