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頁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這個歌手有點野[娛樂圈]、你的聲音真好吃、指尖的omega、把流氓關在家里的一百條反思
黑袍回眸看向那顆巨大偉岸的古樹,透過茂密繁雜枝葉,暫時窺探不到任何異樣。 他將濕婆索從腰間抽出,濕婆索在他手中又變成一條不安分的銀藍閃電,他揮舞著濕婆索在周遭橫掃一圈,蕩起一陣狂烈疾風,這陣疾風足以讓武功五品以下的人肝腸碎裂。 若是從前的賀北,定然會被這一掃直接生出內傷來。但是春雷山那夜拜黑袍所賜,讓他提前成長到、或許可以和他比肩的程度。 賀北真心感謝黑袍。此時他尚居九品,九品之下,已無敵手,九品之上,也可以一戰。 既然黑袍已經給他奉上見面禮,他也毫不吝嗇。 無數片乳黃色的六瓣姜花從枝葉上無聲脫離,霎那間,它們浮蕩在空中,以靜止的姿態呈現。風停止吹動,蟲鳴聲戛然而止,時間都宛若停滯凝結。 黑袍小聲自語:“花里胡哨,裝神弄鬼?!?/br> 這些乳黃色的姜花浮在半空,在月色下宛若一顆顆墜落人間的渺小星辰,每一片花瓣都蘊含著賀北賦予它們的力量。 黑袍雙腕一旋,食指尖各出現兩縷涌動的黑氣。這兩縷黑氣如同幽靈般在浮起姜花花陣中左右亂竄,緊接著,兩縷黑氣碰撞在一起的那刻,所有的姜花都在瞬間失去水分,失去光澤,各自萎縮成枯黃色的一小團,全然寂滅。 花死不能復生,賀北喜歡向死而生。 寂滅枯萎之后的姜花在空中碎成黃土一般的粉塵,被賀北cao縱著向黑袍席卷而來。 黑袍看似輕松地揮揮手便將這些粉塵阻隔在身外。他未曾察覺到的是,有一粒粉塵毅然突破他用內力所構建的強大屏障,墜落在他烏黑如夜的衣袍之上,燎燒出一顆小到rou眼都發覺不了的孔洞。 賀北已經十分滿意,他能感受到黑袍不再像初見時那般無懈可擊。 春雷山一戰,他不清楚自己是否真正傷到黑袍。黑袍究竟是忌憚他,還是忌憚賀岸的力量,才會選擇臨陣而逃?他今日想要一個答案,想知道他的境界與他還相差多少。 黑袍接連發出一串尖脆詭異的笑聲。他言:“主動送上門來?有意思?!?/br> 賀北依然停留在暗處,不加回應。 黑袍陰森森的聲音回蕩在山頂:“既然來都來了,便不要再躲躲藏藏?!?/br> 黑袍揮動起濕婆索蜿蜒著朝幾米遠的樹叢中去。緊接著,一道紅色身影從樹叢之中躍起。 黑袍試圖用濕婆索將來人纏繞著鎖困起,卻被來人巧妙閃躲開來。等再回過神之時,來人已經沖擊到自己背后三尺之內。 黑袍回眸一看,那副神顏就照映在瞳中。 阿念的肌膚呈現出一種病態般的冷白,柳葉般的鋒利眼眸之中金瞳璨然,高挺鼻梁上的一顆紅痣宛若烙印上去的,令人感到艷絕。 阿念伸出手腕,嫩玉一般肌膚之中憑空延申出兩把尖銳的銀刃。黑袍這才意識到眼前的不是人,是傀儡,難怪他探測不到對方一點氣息。背后cao縱之人也并不難猜,畢竟這傀儡的模樣實在是和賀北有一半相像。 黑袍敏銳躲開阿念的攻擊。阿念繼續在黑袍身側糾纏著,與黑袍的濕婆索進行著拉扯之戰。 賀北沒有佩劍,阿念就是他此時唯一的武器。 賀北挺想知道黑袍的真實面目,究竟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金沙還是中洲的,亦或是蕪疆的。是不是他的舊相識? 所以阿念的攻擊也很有目的性,他想要碰到黑袍的身體,哪怕只碰到一下,他都有信心可以獲得一絲有用的信息。 面對阿念的進攻,黑袍似乎比以往更有耐心,只守不攻。使出一套步法,賀北瞧得清楚,這套步法令他震驚。因為這套步法他之前只在一個人的身上見過,那便是他的親娘。 黑袍的步法與他親娘教他的步法如出一轍。 這套步法名叫燕南飛,是他親娘自創的步法。 他娘的名字叫燕燕。 身如輕燕,宛若驚鴻,這套步伐是他親娘唯一教過他的功法,說是將來若是逃命時用起來最方便。 賀北對娘親的印象停留在能干、居家、賢惠、溫柔、貌美。這些印象太過于深刻,導致他時常忘卻自家親娘也是一位身懷武功之人。他不知道親娘的過去,不知道親娘師承何派,只知道,親娘很厭惡江湖。 除了教過他這套逃命步法,其他的功法幾乎從不顯露。 所以,黑袍怎么會知道燕南飛呢?難不成黑袍是他娘的舊相識? 阿念從袖中釋放出幾縷紅線影陣,編制出一副牢籠,試圖將黑袍禁錮在影陣內。但燕南飛步伐卻可以精準突破所有的障礙與束縛。 賀北不知道此刻該不該稱贊他娘厲害。 “燕南飛?”賀北發出疑問。 黑袍道:“這是長歌樓的功法,你怎會不知道?” 賀北冷然道:“我雖生長在蕪疆,卻也不見得會了解一個早就銷聲匿跡二三十年的門派?!?/br> 黑袍道:“是嗎?你娘沒有教過你嗎” 賀北皺起眉頭:“我娘?” 黑袍道:“長歌樓樓主,江湖第一美人。天下劍道第一宗師是她的裙下之臣,兩人乃是絕配。你爹為了包庇你娘所犯下的罪過,當真是煞費苦心?!?/br> 賀北一時有些驚愕。 因為江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賀岸當年懲惡揚善,殺進蕪疆,將長歌樓樓主就地正法。那個時候他還沒有出生,若那個時候他爹就殺了他娘,他是從哪里來的。還是他爹根本沒有殺死他娘,就地正法是另外一種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