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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倦覺得男子與女子沒什么可比性,他認真答道:“男人里......我還沒見過比你好看的。你小時候就是因為太好看,經常被認為是女孩子呢。玩過家家,大家都爭著要你做小媳婦?!?/br> 說起這個,謝倦的面上倒是涌現出幾分笑意。 “噗——師兄,這些你都還記得。幸好那會兒大家都不懂事,不然我貞節不保?!?/br> 謝倦忽然想,是不是大家之前都把賀北當女孩子,所以他小時候潛意識里認為自己是女孩子,所以喜歡.....男人? 賀北看謝倦愣住,問他:“師兄,想什么呢?” 謝倦回過神來,搖頭:“沒什么?!?/br> “師兄,明日陪我練劍好么?”賀北提出這個要求,全然是要把謝倦霸占在身邊。 “嗯?!?/br> 謝倦自然不會拒絕,他也正有此意,在他看來兩人合練進步容易更大一些。 兩人吃過晚飯,便一同回屋休息了。 第二日,謝倦比賀北醒的早,提前就把早飯做好了。 昨日的那場雨,令晨時的空氣變得格外清新。賀北推開門深呼吸一口,頓時神輕氣爽。 他看到謝倦站在石桌旁俯首專心擺著碗筷,忍不住悄悄走到他身后,再冷不防地環住他的腰,在他耳邊親昵道:“師兄,早啊?!?/br> 謝倦身子一僵,回眸瞪了他一眼:“嚇我一跳?!彼_賀北扣在他腰間不懷好意的手,露出一抹慍色。 祁年伸著攔腰叢遠處走來,并未看到那一幕。 “我的兩個好師兄,早啊?!?/br> 賀北笑道:“哎呦,年年今日眼神變好了,還能看到我這個師兄?!?/br> “二師兄,你這么英俊瀟灑,我怎會瞧不見呢?!逼钅暌荒樂畛?。 昨夜,祁年來他和謝倦的屋里晃悠,賀北又送他幾件衣服,把祁年高興壞了。 上次,蘭渚外門弟子的月度綜測上,他穿著賀北送他那身衣裳作為助考,賺足了目光,那群小師妹眼睛都看直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去飯堂吃飯的時候,經過的地方都會引起竊竊私語。之前謝倦與賀北有過的經歷他也有了——便是拒絕小師妹紅著臉偷偷遞來的荷包,然后義再正言辭說一句:“不好意思,師兄現在以習武為主,暫且不想考慮兒女情長?!?/br> 祁年縱然面對賀北時習慣嘴損,卻也耐不住賀北這些日子對他的格外恩惠。 賀北問謝倦:“師兄,咱們待會去哪練劍?鶴望峰還是留在蘭渚?” 謝倦想了想:“就在蘭渚吧。最近劍莊事多,師父若是有事容易找到我們?!?/br> 賀北點頭表示贊同。 “我也想跟你們一起練劍,可惜啊,還得去值早課?!逼钅暌桓北г沟纳裆?,這個月的早課輪到他來值,許久沒睡過一次懶覺。 吃過早飯,賀北與謝倦剛剛各自執劍熱了一陣身,準備對幾招試試,結果,賀北便被靜蓮忽而喊了過去。 靜蓮一副剛剛睡醒的倦怠模樣,披散著長發跪坐在鏡前正梳妝。未涂胭脂的她看上去好似精神氣有些不好,眼下還泛著烏青,即便是撲了粉都遮不住的憔悴。 賀北關心問:“師父昨夜沒休息好?” 靜蓮搖頭:“總失眠,總做噩夢......大約是你爹最近問起我關于太子嶺的事情,我老是夢到太子嶺,夢見太子殿下被萬劍穿心時的情景......你說為何好人便不會有好報呢?” 賀北神色一頓,似是嘲諷道:“是么。我也覺得世有不公?!?/br> 他這么一個惡貫滿盈的人兒居然能獲得二次重生的機會。 而他的師兄,一生良善做盡,為他血刃仇敵,為他斬斷十萬功德柱,竟然只是為了讓他下輩子能投胎一個好人家。 “師父,叫寒川來究竟何事?” 靜蓮動作遲緩地梳著長發,幽幽道:“最近為師見你修習武功進步神速,狀態是好的,只是不要急于求成,容易走火入魔傷及根本,亦或是習錯方向?!?/br> 賀北走上前去,極其懂事地給靜蓮揉捏起了肩膀:“多謝師父關心?!?/br> 靜蓮在鏡中瞧見自己鬢邊幾根遮不住的白發,忍不住皺起眉頭:“歲月催人老......轉眼間,你都這么大了,翅膀也硬了,早晚有一天要離開師父?!?/br> 賀北嗅出一絲不尋常的味道:“嗯?師父,徒兒可是想待在師父身邊一輩子?!?/br> 靜蓮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爹有沒有和你說過,他想接你回寧枯城?” “沒有,他這會兒倒想起我來了?!辟R北這話帶著一絲怨氣。 “你說你是女子便好了,和拂衣結個親,這樣為師就能光明正大把你們留在身邊?!膘o蓮一直以為賀北也挺想去寧枯城的。 “師父,我不是女子也能和師兄結親啊?!?/br> 靜蓮笑道:“胡說,兩個男子怎么成親?!?/br> “怎么不行,擇吉日迎娶,鳳冠霞帔,拜堂行禮,結發為夫夫,恩愛兩不疑?!辟R北一邊說一邊想起上一世謝倦身著婚服的模樣。 那婚服是他提前一年就備好的。 他要娶謝倦也是提前謀劃好的。占領江東二十一城,屠盡重霜樓,只是一個幌子,一個鋪墊,為的就是不計一切代價,得到謝倦。 當他聽說謝倦與可君定親后,他就徹底瘋魔。對謝倦的愛起初就是藏在心底的一顆種子,隨著年歲,發芽,長大。當他得知謝倦要娶別人時,這顆名為私自愛慕的樹瘋狂滋生,伸出無數猖狂的藤曼將他的心戳出千瘡百孔。他再也也沒有辦法去克制隱忍這份感情,他要想辦法去得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