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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無歡并未收手,順勢一腳踹過去,“那你騙我小瞎子死了,想方設法讓我跟殷無塵拼命,也是為了我好嗎?你明知道,我娘是我的至親之人,明知道只要你想要,她就會把云水珠交給你,可你還是當著我的面殺了她,你這也是在為我好嗎?” 聶少澤松開血鞭,單手揮出一團血霧,就將聶無歡逼退出去,他負手而立,失望地搖頭。 “歡兒,你太叫我失望了?!?/br> 聶無歡紅著雙眼瞪向他,“那么多次你挑唆我去找殷無塵晦氣時,可有想過我也會死?” 聶少澤啞然。 聶無歡心知這是默認了他的話,他握緊血鞭,不再留情抽向聶少澤,聶少澤也不再多話,一手握著云水珠吸取靈力,另一手單手輕輕一推,就將聶無歡推得倒飛出去。 忽地,聶少澤身影一閃往后飛掠而去,一道寒芒自他身后轉到身前,正是一柄冰冷骨劍。聶少澤站定,運起靈力,抬手擋在骨劍前方,立時叫握劍的宋燕臺寸步難進。 “宋家侄兒也如此著急?” 宋燕臺握緊骨劍,運起全力往前推進,“當年若不是你,我娘不會受盡委屈,多年郁郁寡歡,最后瘋癲。先前若不是你在葉硚背后幫他算計我,小唐也不會身受重傷!” 聶少澤嗤笑一聲,“好啊,如今都來找我算賬了?!?/br> 他忽然使力,森冷凌厲的血霧驟現,猛地將骨劍推出去,分明也未看身后,身后卻長了眼睛一般,靈力覆于手心,擋下從天而降的一劍。劍氣壓下,連他自己也退了半步,不得已雙手皆出,靈力與劍氣相撞,轟然一聲,二人皆被迫往后退開來。 聶少澤飛身落到祭壇上,冷冷望著對面方才收劍的殷無塵,“果然不是我親手養大的,殷五娘的兒子,算不得我的兒子。殷無塵,你又是為了什么,非要與我為敵?” 分別退到祭壇兩邊的宋燕臺與聶無歡都看了過來,都有些意外,但好像也都在意料當中。 殷無塵站在祭壇下方,身后是阮秋與唐霰幾人,他的神情篤定,“我是殷五娘的兒子,這一點,我從未迷茫過。你早該知道的,我姓殷,殷五娘的殷,我早已不姓聶?!?/br> 聶少澤面沉如水,顯然很不喜歡殷無塵的這句話。 幾人僵持之際,一道笑聲從高處落下,整個聶家祠堂于瞬間褪去色彩,只剩下黑白兩色。 一道身影悠悠站在屋檐,“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br> 橫豎十九道線將整個祠堂切分成數百個格子,而聶少澤正在中心被眾人圍困的格子當中。 這種熟悉的感覺…… 幾人紛紛抬頭看去,就見到蘭摧飛身落到祭壇后方,輕輕一甩拂塵,笑瞇瞇地看向幾人。 “又見面了,殷劍圣,宋城主?!碧m摧越過殷無塵,望向祠堂入口門前的阮秋,“我家陛下擔憂阮小友安危,恨不得親自前往鬼城,可惜路途遙遠,陛下又身份貴重,不能有半點閃失,我只能先趕過來看看情況??雌饋?,這里已經打過一輪,輪到血影宮宮主了。阮小友,你可還好?” 阮秋一聽就知道李鈺他們必然是看到了他留下的信,他本以為李鈺應該已經快離開十方城了,沒想到會是他們先看到信,還為此請動蘭摧千里迢迢地來幫忙,他心下動容,忙道:“我無事,多謝國師掛心?!?/br> 蘭摧道:“阮小友客氣,我也難得見到如此大的場面。血影宮宮主,竟是殷劍圣的父親?!?/br> 聽起來,他肯定早就來了,指不定躲在上面看戲。 聶少澤已入棋局當中,又被四人包圍,握著云水珠的手緊了緊,望向蘭摧,“蒼耀國師?” 蘭摧笑應,“正是?!?/br> 殷無塵自知有云水珠在,他們可能打不過聶少澤,便道:“蘭摧,你先帶小秋他們走!” 蘭摧可不聽他的,“我才剛來,你們就讓我走嗎?” 聶少澤也笑道:“區區無常棋也想困住我,除非李長洲死而復生,否則你們誰都跑不了!” 蘭摧立時皺眉,拂塵一揚就要動手,“口氣好大,那就讓我看看聶宮主究竟有多大本領!” 殷無塵眉頭緊鎖,卻見蘭摧一出手,聶無歡與宋燕臺也跟著動手了,他只得提劍跟上去。 實則聶少澤并不似他口中那般輕松,見四人一擁而上,他神色一緊,無師自通地握緊云水珠抽取那股強大的力量,祭壇霎時血光涌現,將包圍他的四人轟然震飛出去。 蘭摧急急在半空停下,稍稍一頓,見其余三人已在短暫的停頓之后折返回去,再次圍住聶少澤,他也不敢再小看聶少澤,忙催動無常棋局,在局中召出許多黑白棋子。 聶少澤雙拳雙腿應付三人,還被無常棋局壓制,時而被棋子偷襲,一開始著實有些慌忙,但云水珠給他帶來了無比強悍的力量,叫他一人應付四名化神期也未落下風。 聶少澤驚喜不已,察覺殷無塵有搶云水珠的意圖,更是處處防備著他,而時間一久,他慢慢適應過來,也便開始尋找破局之法。 蘭摧從未見過這樣恐怖的力量,若非有殷無塵三人周旋,分去聶少澤的心神,他連他的無常棋局都快控制不住,不由驚呼出聲。 “聶少澤如今是什么修為!” 宋燕臺補上一個法陣,控住全盤,聞言抽空回道:“云水珠果然能讓聶少澤修為大漲,如今看著,早已經超出了化神期境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