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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夕將小黃鼠狼揣進背包的兜里,也捏著拳頭應聲。 “嗯!” 阮秋點點頭,同殷無塵相視一眼,先行上山,他們要去的是山頂的閣樓,金夫人的住處。 任誰也沒想到,宋燕臺認為的城主府最安全的地方,竟然是瘋了三十多年的金夫人身邊。 宋燕臺都不在了,城主府里還有誰會在意一個瘋子? 但宋燕臺也同他們說過,葉硚對他母親有不軌之心,不會讓他人傷害金夫人,同樣也不會撤走這里的人,讓任何人靠近金夫人。 興許,防守會更加嚴密。 說來昨夜,唐霰才帶他們來過這里,那時能輕易混進閣樓,大抵是宋燕臺病發前就命守在閣樓的眾人不得上樓打擾,今夜阮秋和殷無塵再來時,閣樓四周已遍布暗衛。 閣樓稍有動靜,他們就能察覺。 殷無塵帶著阮秋來在對面的屋頂上,遠遠看著那座閣樓上燭光灼灼的平臺,隱約有人在起舞,阮秋低聲道:“師尊,上面的就是金夫人,聽說她每日都會在這里練舞?!?/br> “屋頂有兩個元嬰期,樓下也全是金丹期以上的暗衛?!币鬅o塵道:“這里是宋燕臺母親的住所,如他所言,最多只有葉硚在意。如今宋燕臺自身不保,若宋家人和葉硚的合作沒談崩,看在葉硚的面子上,宋家人不會介意幫他養著一個瘋子。比起宋燕臺的母親,他們要做的還是盡快除掉宋燕臺這個后患,穩坐城主之位?!?/br> 阮秋小聲問:“那我們先進去?” 殷無塵凝望著對面的閣樓,微微頷首,牽起阮秋的手,阮秋卻紅著耳尖環住他的腰身,他怔了一下,勾了勾唇,抱著人從屋頂上下去,趁著夜色遮掩,潛入那座閣樓。 以殷無塵的本事,避過那些暗衛的眼睛混入閣樓并不難,但直接到那座平臺上目標太明顯,他們還是從閣樓后的窗戶摸進去的。 阮秋小心翼翼地跟著殷無塵上樓,即便殷無塵確定閣樓上只有金夫人一人,他也不敢放松。 這座閣樓一如昨夜那樣安靜,阮秋上了樓,站在陽臺的門后看著外面哼著曲子的金夫人,想到屋檐上有人守著,也是進退兩難。 金夫人的右手上還是那串古銅錢穿成的手鏈,右手卻掛著一只青色香囊。很少有人會將香囊掛在手腕上,上回阮秋第一次見到她時,知道她神志不清,也就沒有多想。 今夜,阮秋才留意到這個香囊,他與殷無塵傳音,“宋城主說,金夫人雖然神志不清,卻記得與他父親定情時她親手做的香囊,從來不離身,什么人要都不會給,所以宋燕臺將那枚丹藥放在了金夫人的香囊里,只要有他在,就沒人能傷金夫人?!?/br> “可惜他也會有被趕出城主府的一日?!币鬅o塵年少時曾被宋燕臺劍指命門,但說實話,他對宋燕臺沒有什么交情,說起這話也無一絲感情摻雜?!跋雮€辦法讓她進來?!?/br> 阮秋也是這么想的,他思索了下,在袖中取出先前梅寒月被葉硚重傷時拿到的古銅錢,蹲在門邊輕輕一扔,古銅錢便慢慢滾到金夫人腳邊。地上鋪著紅毯,古銅錢落到地面的聲音極輕,卻碰到了金夫人的繡鞋,她的歌聲微頓,停下來看向腳下。 那枚銅錢太小了,樓下的暗衛看不到,但金夫人雖然瘋了,卻也有金丹期,耳聰目明,只見她歪了歪頭,蹲下撿起那枚古銅錢,又捏著銅錢在手腕上的手鏈邊比了比。 她先是笑了,之后蹙起眉頭,迷茫地看向四周。 阮秋見她回頭,才朝她招手。 金夫人站了起來,那張無辜的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果然朝阮秋這邊走來。卻不知樓上樓下的暗衛察覺到異動,已都看了過來。 阮秋敏感地察覺到他人窺探的視線,立時躲回門后,緊張地看向他師尊,殷無塵淡淡搖頭,指尖彈出一縷靈力,阮秋看不明白,就見金夫人已經進屋,身影沒入屋中,消失在那些暗衛的視線里,但樓上樓下卻沒有動作,那些視線也都收了回去。 殷無塵拉著他起身。 阮秋明白定是他師尊做了什么,后知后覺松了口氣,走到金夫人面前,“你還記得我嗎?” 金夫人眨了眨眼睛,捏著那枚古銅錢遞到他面前。 阮秋了然,金夫人是傻了,可他若不說對方也不會收下銅錢,他道:“我們昨夜來過,同小唐一同來的,這枚古銅錢夫人喜歡嗎?那今夜就還給夫人,夫人盡管收下?!?/br> 金夫人這才又笑了起來,開心地收起那枚古銅錢。 趁著她高興,阮秋看著她掛在左手手腕上那只小小的青色香囊,又問:“這個香囊真好看,夫人可以給我看看嗎?我只是看看?!?/br> 可正如宋燕臺所言,這個香囊金夫人誰都不給,阮秋一開口,她就警惕地將香囊抱進懷里,飛快搖頭,一臉抗拒,“不可以的!” 阮秋也不想硬搶,可宋城主還在等,他又哄了一次,“夫人,我們是阿元的朋友,阿元希望你能把這個香囊交給我們。你放心,我們只是看看,然后就還給你?!彼赶蚪鸱蛉耸掷锏墓陪~錢,“你看這銅錢,我昨夜說會還你,現在就還你了?!?/br> “阿元……” 提到阿元,金夫人的態度軟化不少,阮秋忽然想起,金夫人上回提到城主時沒什么反應,大抵在她眼中,阿元跟城主不一樣。 “對,就是阿元?!比钋锟粗掷锏南隳?,同殷無塵對視一眼,已做好趁其不備先搶過來的準備,一邊哄著金夫人,“你看,香囊是阿元想要的,你借給我看看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