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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夫人也好哄,雖然還是不舍,但也點頭同意了。 阮秋猶豫了下,還是同唐霰說:“既然查到了古銅錢的去向……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br> 他心中也有很多疑慮,古銅錢真的是宋城主拿走的嗎?那那個黑衣人會是宋城主嗎?可宋城主為什么要傷梅寒月?這不合理啊。 阮秋想,這其中一定有什么細節,是他們漏掉的。 不過此地不宜久留,他們不是光明正大來這里的,萬一被樓下的人發現,會招惹麻煩的。 唐霰沒說話,深深看了一眼金夫人,便先轉身離開。 金夫人似乎想跟上來,可走了沒幾步,就又停了下來,目送幾人離開,看著很有些可憐。 阮秋暗嘆一聲,跟著宋新亭下樓,走在前面的唐霰忽然停下,之后面色凝重地往樓上走。 “有人來了,先上去!” 阮秋二人聞言匆忙上樓。 彼時,金夫人已經回到舞臺上,自顧自跳著只有她自己才懂的舞,可閣樓就這么大,出了隔開內外間的屏風后面,也無處可躲了,他們只好先去了屏風后面躲起來。 樓下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三人都斂息屏氣沒敢出聲。 終于,那人走到了閣樓。 唐霰探頭出去斜了一眼,看見人面色霎時冷了下來。 阮秋睜著秋水眸看他,誰? 唐霰做了個口型,葉硚。 阮秋吃驚,微微皺眉,葉硚也可以來看金夫人? 不過,葉硚好像跟金夫人有親戚關系,還是表哥。 但他今夜來這里做什么? 阮秋心下驚疑,豎起耳朵試圖偷聽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然而葉硚確實去了閣樓的陽臺前,卻只是遠遠看著金夫人跳舞,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他愣是看了一炷香,站姿一直沒變過。 三人中耐心最好的阮秋都快受不了了,他蹲得快腿麻了,便就地坐了下來。心道這葉管事究竟是來做什么的?怎么一動也不動? 而耐心最差的唐霰,冰冷的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 阮秋瞥見他偷偷捏起了拳頭,心下警鐘大作,急忙按住他的手,神色凝重地朝他搖頭。 唐霰閉了閉眼,深吸口氣,掙開阮秋的手坐回去。 阮秋正暗松口氣,耳邊卻響起一陣腳步聲,他眸光一頓,抬眼望向屏風上面,就見葉硚被燭光放大的身影正一點點覆蓋住屏風。 被他發現了? 阮秋看向其余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的,面面相覷。 唐霰很快做了決定,在儲物戒中抽出一柄軟劍,緊握在手中,然后默不作聲地蒙住了臉,握著軟劍指了指外面,又指向樓下。 阮秋看明白他的意思,這是說待會兒唐霰先動手,讓他們不要拖后腿,趁機先離開這里。 雖說這樣很不地道…… 阮秋和宋新亭還是點了頭。 唐霰眸中閃過一絲涼意,便靠坐在屏風內昏暗的角落里,等待著葉硚的腳步一點點靠近。 忽然,一個發著光的琉璃球咕嚕咕嚕地滾了過來。 說來也巧,那成□□頭大的琉璃球正好滾到葉硚腳邊,又隨著他的腳步,被撞進了與他只有幾步距離的屏風里,到了唐霰腳邊。 微弱的靈光映照在三雙充滿驚愕的眼睛里,滿是死寂中,葉硚停下腳步,看向窗邊的矮桌。 那是一個相當昏暗的角落,在所有燭光照耀的死角。 身量矮小,膚色雪白且面無表情的小少爺坐在那里,不聲不響地看著葉硚,琉璃眸中不見什么神采,靜幽幽的,如一汪深潭。 葉硚似乎松了口氣,“阿元小少爺,你何時來的?” 聽到這話,阮秋也是震驚,隨后莫名的毛骨悚然,葉硚來得太不湊巧,他們還沒來得及走,這個阿元小少爺估計是在他們來之前就在了,但他們方才居然都沒有發現! 該說這幽靈般無聲無息的小孩,不愧是宋燕臺的弟弟嗎? 此時此刻,在葉硚含笑的注視下,阿元什么也沒說,葉硚的笑容沒變,等了一陣,他嘆了口氣,拱手道:“那表叔先走了,阿元不要在這里玩太晚,你母親還要休息?!?/br> 阿元依舊沒理他。 葉硚退了幾步,才轉身下樓,清晰的腳步聲在閣樓里響起,漸行漸遠,阮秋才終于放心。 阮秋撿起了那個琉璃球,透著陣陣靈光依稀看見里面好像是一條冰雪鑄成的鞭子,想來真的是一件法器。他這也才發現唐霰一直垂著眼不說話,還擋在出口的位置。 “人走了,我們也走?” 阮秋輕輕一推,唐霰才回神似的,瞥了眼他手上的琉璃球,眼底閃過一絲復雜之色,又不著痕跡地藏了起來,收起軟劍便起身。 阮秋正要繞過他出去,就見一個瘦小的身影慢吞吞地走到了屏風前,如同金夫人一樣,阿元看見他們,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人畢竟剛剛幫他們解圍了,就是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阮秋也沒問,他看著與金夫人眉眼相似的阿元,心下默默嘆息一聲。 “這是你的東西,謝謝你?!?/br> 阿元接過琉璃球,都沒有多看阮秋和宋新亭一眼,直直看向唐霰,唐霰正扯下面上黑布。 “跟一個小傻子道謝有什么用?”相比之下,唐霰的態度很冷漠,“趕緊走吧,別磨蹭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