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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屋中幾人神色微變。 殷無塵挑眉,“他們還敢來?!?/br> 楚越笑道:“紀狂濤不僅敢上山,還是特意來找殷師叔您算賬的,這會兒正在前面鬧事,殷師叔,您可要過去看看這紀家人的小把戲?” 殷無塵瞥他一眼,他這大師侄,可真是掌教教出來的,整日只想著看戲。他沒有搭話,負手望向庭院外,“不必了,他已經來了?!?/br> 果然,他剛說完,一道強橫剛猛的刀氣驟然自院門外斬來,緊接著,一聲怒喝響徹山莊—— “殷無塵,你給我滾出來!” 殷無塵彈指一揮,比起強勁數倍的劍氣一出,輕而易舉地將刀氣打了回去,他面向門外,面無表情的臉上明顯露出幾分冰冷的嘲弄。 “紀狂濤,你來找死?” 院外響起一聲低呼,一行人將被打出來的紀狂濤扶起來,為首正是繼任的莫莊主,他臉上滿是為難,勸道:“紀家主,您這是做什么?事情還沒弄清楚,何必大動干戈呢?” 何況紀狂濤多少年前就是殷無塵的手下敗將,莫莊主不明白,紀狂濤何苦還要來自討苦吃? 見到院外眾人,阮秋面色泛白,握住青玉簪走到殷無塵身旁,“師尊,此事因我而起……” 殷無塵神色漠然地望著院外一行人,打斷阮秋的話,“紀狂濤敢打上山來,便不是沖著你來的。松風,楚越,護好你們的師弟們?!?/br> 阮秋一愣,便讓林松風和宋新亭拉了回去,宋新亭面色凝重,低聲說:“聽你師尊的話,紀狂濤今夜大鬧名劍山莊,恐怕是出了什么意外,此事,已不是你我能解決的?!?/br> 林松風一手按在阮秋肩上,輕輕搖頭道:“小師弟放心,這種場合,師尊可應付過不少?!?/br> 二人都攔著他,阮秋只好看著殷無塵走出門外,獨自面對紀狂濤,不安地抓緊青玉簪。若是他早日強大起來,他就可以保護師尊了吧?這個念頭一出,阮秋也被自己驚到了,但他這次不再覺得荒謬,他很快堅定決心,師尊說他可以,他就一定可以! 殷無塵出去時,方才被打出去的紀狂濤狼狽地推開莫莊主等人的攙扶,提著刀沖了上來。 “殷無塵!我兒今日是冒犯了你,可當時我已向你賠罪過了,你為何還要置他于死地!今日你究竟對他做了什么,否則我兒回去之后怎會一直昏迷不醒,只剩下一口氣!” 見殷無塵真出來了,莫莊主只得硬著頭皮打圓場,“紀家主,今日紀家侄兒走時不還好好的嗎?怎會突然就出事了?你再好好想想,此事說不定有誤會!”他勸完這邊又勸殷無塵,“殷劍圣你看,紀家主也是一時著急,咱們還是先坐下好好談談?” 殷無塵還沒表態,紀狂濤便怒道:“不是他還有誰!今日他殺死我紀家的九轉靈蠱后,天澤便有些不對勁,下山途中忽然吐血昏迷,至今未醒,殷無塵,他是我唯一的兒子,你動了我紀家的九轉靈蠱,還要天澤死,你這是要對我紀家趕盡殺絕!” 阮秋在屋中看著紀狂濤聲勢浩大地討伐師尊,眉頭緊緊皺起。宋新亭聽到這話覺得不對勁,“殷師叔若要殺紀天澤,今日在擂臺上就殺了,又何必再留下狠話警告他們?” 聽到他提起禁言咒,林松風輕咳一聲道:“師尊不會殺紀天澤,今日出手不過是小懲大誡。不過紀狂濤敢跑來討伐師尊,這是不要命了吧,莫非紀天澤真的快要死了?” 可是今日那么多人看著,紀家人將紀天澤帶走時,他人只是受了一些傷,還能活蹦亂跳地指著殷無塵破口怒罵,不至于傷及性命。 那邊,莫莊主也十分頭疼地在兩頭勸說,“紀家主莫急!您總得讓殷劍圣說上一句話吧?” 紀狂濤哐一聲將長刀扎進門前青磚下,怒目圓瞪。 “行,你讓他說!” 殷無塵由始至終都淡漠地看著他,仿佛壓根沒將他放在眼里,便是在莫莊主好聲好氣的勸和下,也只是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本座若要殺紀天澤,他今日就下不了山?!?/br> “我就知道你想要他死!”紀狂濤怒而拔刀,莫莊主忙不迭攔下,苦笑道:“紀家主冷靜!殷劍圣并沒有說是他對紀家侄兒下殺手??!”而且殷無塵都否認了不是他動的手。 殷無塵懶得再看他做戲,只道:“你究竟想怎樣?” 紀狂濤只知道喊著要殷無塵償命,可又沒有證據證明是殷無塵下的手,莫莊主趕在他又要喊話之前,急急說道:“此事定是有誤會!紀家主,殷劍圣,不如我們先去看看紀家侄兒如何了?若紀家侄兒當真命在旦夕,此時去了說不定還能有轉機?” 紀狂濤猶豫了下,怒視殷無塵,“好,我給莫莊主這個面子,殷無塵,若天澤出事當真是你下的毒手,我紀狂濤,便是傾盡紀家家底,也定會上玄極宗討要一個說法!” 殷無塵冷笑一聲。 紀狂濤便急了,“你不會是不想去吧?我知道是你下的毒手,你自然不肯去救我家天澤!” 此時便是莫莊主想要上來勸說,也被紀狂濤一把長刀揮開,殷無塵看著他在自己面前瘋鬧,終于憐憫地開了口,聲音極冷,“紀狂濤,本座若去了,若你兒子并非你說的那樣命在旦夕,那么,本座會讓他真的命懸一線,如此,你還想要本座下山?” 院中霎時一片死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