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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芽依偎在阿加娜懷里惆悵地看著天上那輪圓月,是誰呢? * 在嚴冽進階到剝離體S級后,狼崽子也跟著成長了,他們兩個已經成了獨立的個體。 狼崽子已經不用時時刻刻再呆在嚴冽的身體里。 放飛自由的它每天在別墅里東竄西跳,不是打翻給客人準備的茶點,就是用尾巴掃落嚴冽的收藏品。 花園里的花也被它糟蹋了不少,有時園丁剛剛打理好,它就跳進去打滾,每每園丁都跟鐘伯哭訴,說自己可能要失業了。 鐘伯曾委婉跟嚴冽提過,要不要管束一下狼崽子,嚴冽總是不咸不淡道:“隨它去?!?/br> 只有嚴從文清楚,嚴冽在努力維持他冷靜自持的表像,他的分獸在替他發泄內心的痛苦和焦躁。 狼崽子對家里所有的一切都搞破壞,唯獨屬于容芽的東西,它從來不動。 鐘伯偶然看到過,狼崽子前爪搭在養孔雀魚的水族箱上,就那么靜靜看著,一開始鐘伯還擔心它會推翻水箱,沒曾想那只專搞破壞的狼委委屈屈“嗚~”了兩聲,拖著尾巴去了嚴冽的書房。 家里打掃清潔的女傭好幾次看到嚴冽的書房門大開,狼崽子蜷在容芽的書桌上睡覺。 “哎,都想芽芽了?!?nbsp;鐘伯嘆息道。 這天嚴冽下班,狼崽子早就等在了門口,它嘴里還銜著一把花。 看它嘴角邊和爪子上的泥土,嚴冽知道它又去花園搗亂了,年輕小園丁都快哭暈在門廊上了。 “想去看他?” 嚴冽拍了拍它的腦袋問。 狼崽子嘴里叼著東西不能嚎叫,眼睛直勾勾盯著他。 “那就走吧,我也很想他,不知道這次運氣能不能好點?!?/br> 嚴冽在阿加娜躲著他的時候就在猜測,也許容芽已經醒了,可是容芽沒有來找他,那大概率是忘了他。 嚴冽也曾想派海底戰士去把容芽搶回來,但是林震告訴他,受了驚嚇和刺激,容芽也許會再次倒下,那個時候就沒法再做重塑手術了,再者,萬一驚動了阿加娜,她帶著容芽跑了,嚴冽找誰哭去? 至少現在嚴冽能確定容芽還在莫漓海,因為在這片海域,狼崽子還能追蹤到他的氣息。 海風咸腥,嚴冽隨意坐在海灘上,狼崽子把銜了一路的花拋在海面上,看著它們被浮動的波浪卷走。 狼崽子在水里撒歡,嚴冽盯著大海發呆。 突然,玩得正樂的小狼向離他們幾千米處的大礁石看去。 “嗷嗚~”它嚎叫了一聲,朝礁石飛奔而去。 嚴冽的目光隨著它的身影一起看了過去,只看到了翻起的水花。 “嗷嗚~” 狼崽子興奮得又蹦又跳。 “你確定是他?” 嚴冽顧不得形象,狼狽朝著礁石的方向跑過去。 “嗷嗚~” “他醒了,他真的醒了,我的崽崽醒了……” 嚴冽語無倫次自語道。 浪潮打在海灘上,浸濕了嚴冽昂貴的手工皮鞋和筆直的西裝褲管。 嚴冽眺望著波濤翻滾的海面,冷靜了片刻,他搓了搓臉,對狼崽子道:“走吧,我們回家?!?/br> “嗷嗚?” 狼崽子不解,它大有一種要下水撈魚的架勢。 “不要嚇到他,他還沒恢復好,等他好了,我們再帶他回家?!?nbsp;嚴冽這套說辭不止是說給狼崽子聽的,也是用來說服自己的。 狼崽子這才心不甘情不愿跟在嚴冽身后離開。 一人一狼離開后,一條藍色的人魚從水里冒出了腦袋,手里還捏著一支被海水打得凋零的玫瑰。 直到那人的身影再也看不見,容芽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說:“冷靜冷靜……” 半晌,小人魚的臉上又浮上了一抹紅暈,喃聲道:“可他好好看啊……” 容芽捏著玫瑰反身潛入海底最深處,一條白色海豚一直追在他身后。 那是容芽唯一的好朋友。 海豚圍著他打轉,還用嘴巴碰了碰容芽手里的玫瑰花。 容芽知道它什么意思,它在問這花怎么來的。 容芽擺動尾巴的速度放慢了下來,他笑盈盈道:“撿的,是一只大狗狗放進海里的,它的主人非常非常漂亮?!?/br> 容芽兀自笑了會兒,又苦惱問:“豚豚,你說我還能再見到他嗎?” “yi~wu~” 豚豚發出低叫,回答著容芽的問題。 “那我每天都去那里等,他肯定會再來的?!?/br> 阿加娜發現容芽近日變得愛打扮起來,他開始往自己的頭發上墜貝殼掛飾,還會戴上銀色臂釧,這一般是人魚成婚或者求偶時才會有的裝扮。 “芽芽是不是有心上人了?”阿加娜試探問。 容芽小臉一紅,扭扭捏捏說:“沒有呀,我就戴著玩玩?!?/br> 他是阿加娜一手帶大的,他說謊與否,阿加娜一目了然。 阿加娜還想再問點別的,容芽擺著尾巴急匆匆游遠了。 接連幾日,容芽都趴在那塊礁石后等待著。 那個人類每天都來,大多數時候他都是默默坐著,他的“狗狗”就在水里撒潑玩耍。 容芽覺得那真是一個溫柔體貼的主人,每天都出來遛狗…… 即便容芽次次都將自己打扮得很漂亮,可他還是沒有勇氣出去和那個人類打招呼。 那個人類看起來清冷疏離,臉上還總是帶著淡淡的憂傷,配合他那張俊美得過份的臉,就像跌入凡塵的仙人,讓魚望而生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