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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太干凈了。 沈之悅還在等他的回答。 趙炎生默默放下胳膊,打字:【你放心,我哥哥的公司特別大,而且員工福利也很好,從來不讓他們996?!克云綍r基本上都是趙洐一個人在996。 但他想起來沈之堯是新聘的‘司機’,時間上恐怕不是那么自由,得隨著自己哥哥的時間安排走。這樣想來,好像也確實蠻辛苦。 沈之悅倒不是怕辛苦不辛苦的問題。畢竟家里出事之后,她和沈之堯最不怕的,就是吃苦了。 她擔心的是別的。 【我的意思是人品什么的?!?/br> 人品? 趙炎生心想,從來不讓員工996,都默默一個人加班到深夜的老板,這還不足以顯示出對方的人品嗎? 【那當然是一級棒?!?/br> 這話不是吹牛的,趙炎生甚至有些驕傲自家哥哥的人品,于是毫不心虛的夸了起來,【我哥絕對算是出淤泥而不染第一人!】 趙洐身邊有許多狐朋狗友,大多是生意上來往的伙伴和以前相處的同學,這些人大多滿嘴跑火車,還管不住下半身。 【我哥他雖然有時候會罵人,還有抽煙的壞習慣,但是那些惡少沾染的壞事他一樣也不做的?!?/br> 趙炎生是個聰明人,多半也猜到沈之悅在擔心什么。 【雖然我哥喜歡男人,但是你哥哥這么小,肯定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你就放心吧!】 什么??? 沈之悅震驚的看著趙炎生。 趙炎生的哥哥喜歡男人??? 原本還只是有點擔心,這下更擔心了?。?! 趙炎生寬慰她:【所以你放心好了,我哥就是慧眼識珠看中了你哥哥的開車技術,絕對不是什么壞人?!?/br> 沈之悅見趙炎生信誓旦旦的樣子,再聯想起對方表面兇狠內心憨憨的性格,心想對方的哥哥就算比他聰明,那充其量也就是個大憨憨,沈之堯鬼心眼子那么多,對方應該玩不過他。于是這才稍稍放心。 車在解放東路停下,沈之堯已經盯著后視鏡看好久了。 “我說,車都停這么久了?!?/br> “你們兩個在后面嘀嘀咕咕什么呢?” 是說了什么見不得人的話,還非得打字商量? 聽到沈之堯這么說,忙著打字的兩人才如夢初醒似的把頭抬起來。 沈之悅對趙炎生揮揮手告別,就要走。沈之堯不樂意了,“你怎么不和你哥我揮手?” 沈之悅幾步小跑回家了,假裝沒聽到對方說話。 等人跑遠了,趙炎生才說:“可能因為你叫她小啞巴,所以不太高興了吧?!眱扇艘沧擞幸欢螘r間的同桌,自認為還算有點默契。在沈之堯叫她‘小啞巴’的時候,趙炎生能感覺到,沈之悅是有點不高興的。 對方不高興時的表現就是向下抿唇,動作幅度很小,要不是因為他們坐同桌,天天待在一起的時間比自己的家人還長,估計趙炎生也發現不了這一點。 沈之堯微微皺眉,“誰讓她總不說話,在家像個啞巴一樣?!彼回炞煊残能?,說得那么狠,實際上沒人比他再希望沈之悅能好好開口說話。 “她....”趙炎生有些猶豫。接下來的問題涉及到對方家庭的私事,理智和家教告訴他不應該再繼續問下去,可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很在意這件事。 他們可是忘崽牛奶的革命友誼! “你是想問她的嗓子吧?”沈之堯倒是比他形象中要淡定的多,接下來的話似乎也沒多難以啟齒。 “我們家在我高二那年破產了,父母欠了一屁|股的債?!?/br> 如果有煙,沈之堯有點想故作深沉的抽一根,可惜沒有,這里還坐了一個禁煙的未成年人。 “他們為了躲債,就跳樓了?!?/br> 趙炎生聽到‘跳樓’兩個字后瞬間心驚膽戰。 但他更心驚的是,對方能把這件事說得那么風輕云淡。好像這完全是別人家的事,與他無關似的。 “追債的人找不到我父母,就找到家里來,想用火和濃煙把我父母給逼出來?!?/br> 可惜那兩人不負責任的家伙已經先下去見閻王了,家里唯一留下來的兩個人是沈之堯和meimei沈之悅。 “她的嗓子是被濃煙熏壞了?!?/br> “再加上當時受到了驚嚇,留下了心理陰影,導致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說話?!?/br> 而等到她能再次開口的時候,聲音卻已經變成了這樣。 趙炎生沉默了一會,他原本以為同桌的嗓子是天生如此,卻沒想到.... “不要同情她?!鄙蛑畧蛘f:“那家伙自尊心高的很?!?/br> “要是被她知道我把這件事告訴你,還惹得你用同情的眼神看她,那她一定會和我拼命的?!?/br> 兄妹兩人的性格如此天差地別。 一個自甘墮|落把自尊視為地上的爛泥,任誰都能踩上幾腳。而另一個呢,把自尊看得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 “你是一個好哥哥?!壁w炎生說。 沈之堯微微有些驚訝。 如果任何人都有資格踩他一腳的話,這個世界上唯一有一個人不能踩他。那就是沈之悅。 因為她的尊嚴是用她哥哥的尊嚴換來的。 兩人不約而同的安靜下來。過了一會,趙炎生說:“其實我覺得她的聲音挺好聽的?!?/br> 沈之堯分不清他到底是真的這么想還是單純的寬慰他,只是敷衍的笑笑,“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