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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在每回小別之后。 好幾次都是從進門的玄關處開始接吻,親著親著,就親到床上去了。 還有一次甚至是在新葉視頻盛典的前夜,陸霄遠在他胸口和后背留下了數不清的痕跡,以至于當他穿著得體嚴整的西裝禮服走上紅毯的時候,看著前方剛下紅毯、一襲露背吊帶晚禮服的新生代小花,心都是虛的,心說自己還好是男人,不用像女藝人一樣穿這種露rou的衣服。 這個冬天,容鶴沒有進劇組拍戲,而是在團隊的策劃之下,趁著風頭參加了一些刷臉的活動,但他本人的重心還是放在了挑下部劇的劇本上。 自從人氣有了大飛躍之后,可供選擇的劇本越來越多,但同樣的,選擇也變得困難了起來。挑選劇本的工作其實完全可以交給團隊來做,有付苗把關,質量肯定不會差,可作為一個希望在影視作品上不斷突破自我的演員,容鶴還是想親力親為。 * 忙碌的日子總是飛快,不知不覺,情人節伴著最后一場冬雪來了。 為這一天,容鶴瞞著陸霄遠,做足了計劃,結果當日早早起床,卻發現實施計劃的對象不見了。 陸霄遠的腕表還擱在桌上,證明他沒有出門工作。 容鶴在偌大的房子里上上下下找了一圈,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最后只剩下一個地方。 他再度返回二樓,走到陸霄遠的臥室前,想趴在門上聽聽動靜,沒成想門居然沒關緊,一不小心就推開了一半。 他嚇了一跳,正要關上,卻如同被當場過了一道電般,猛地僵在原地。 足足半分鐘后,他才像喝了機油的卡殼機器,邁開腿,一步一步走了進去。 早在他履行合約入住這棟房子的第一天,陸霄遠就說過,這間臥室不能進。 但是人都有好奇心,他曾對著這扇緊閉的房門想象過無數次,這個房間里究竟藏著什么秘密。 其中不乏天馬行空的猜測—— 會不會是陸霄遠放了很多本人照片偷偷孤芳自賞,又或者是貼了一屋子關于那個讓陸霄遠追隨入圈的“神秘前輩”的海報寫真。 可任憑他如何假設,都不及眼前的景象來得震撼。 這個房間的布局、陳設,居然和當年住的那個小閣樓般的臥室一模一樣。 那是十二年前,陸霄遠最后一次見到自己的地方。 他清楚地記得每一個細節。 那天他們吹著小電扇,坐在地板上看電影,但他為了策劃陸霄遠的十八歲生日,日思夜想,睡眠不足,沒一會兒就困倒在了陸霄遠的身上。 不知過了多久,臉上似乎傳來溫熱的氣息,還有一種綿軟的觸感,讓他醒了幾分。 半夢半醒間,他想起在禮品店訂制的禮物還沒取,便從陸霄遠懷中匆匆跳起,忙不迭離開了陸霄遠家。 緊接著,就是長達四千個日夜、以為永不會再見的分別。 眼前不大的空間,如記憶中那般簡約干凈,沒有多余的裝飾,只有幾件基礎家具。 一個老式的小衣柜,一張狹窄的單人床,床邊擺著一方藍色桌布鋪就的小書桌,書桌上用書立夾著一疊紙。 容鶴走過去,才發現是他落在陸霄遠家的試卷,以及涂滿公式的草稿本。 他都不知道,小時候的自己原來這么丟三落四,他更沒有想到,陸霄遠居然會把它們妥善保存下來,沒有當成廢紙扔進垃圾桶。 一旁的筆筒里,也插著他送給陸霄遠的文具,和他當時的用文具是一對。 十二年過去,這些東西早已經舊得泛了黃,落了色,灰撲撲的,如同塵封已久的記憶般,在這棟高品味有格調的房子里顯得格格不入。 可他明明記得,陸霄遠說過不喜歡舊東西。 容鶴環顧了一下四周,被不遠處的床頭柜上,一個藍天飛鳥的浮雕相框吸引了視線。 那是高二下學期那年,他偶然在街角的櫥窗前看到,覺得好看,買來送給陸霄遠的。然而還沒來得及往里面放上一張合影,他們就天各一方了。 容鶴愣愣地看著相框邊緣凸起的浮雕,一只飛鳥投入云霄的懷抱,心臟突然像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泛起疼來。 他明知道自己的行為是擅闖禁地,卻還是控制不住地伸手去碰。 拿起空相框的時候,背面松動的夾層掉出了一張紙。 紙上寫了幾行字,但大概是內容令人不滿意,又被碩大的叉劃掉了。筆尖太過用力,以至于把紙張劃了道小口子,足以見得筆者當時的懊惱。 這張紙不知經歷了什么,墨跡暈開了不少,花朵一般開在泛黃的紙面,但字跡依舊可以辨認—— [我最近開始拆情書了,打算臨時抱抱佛腳,學習一下別人是怎么告白的,但這些告白都很無聊,并沒有什么意義,完全無法打動人。 其實有些話,我還沒想好要不要說,也沒想好怎么說,但倘若你有機會看到這些文字,得知我的想法,拒絕之余,請不要生氣,也不要因此疏遠我—— 這是我唯一的生日愿望。 有點自私,但你說過壽星是有特權的。] 最末尾還有兩行字:[“我欲纏腰騎鶴,煙霄遠,舊事悠悠?!?/br> 一直沒告訴你,你寫在書簽上的這句宋詞,我也很喜歡。] 很明顯,這是一封被廢棄的情書,但容鶴還是緩慢地看完了上面的每一個字,如同含著一塊徐徐融化的糖果,越讀甜味越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