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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閱盡前事,虛影消失之時,均再度失去了意識,此刻重新清醒過來,一前一后穩穩地站在榕樹樹冠底下,打眼便瞧見了昏迷在地、狼狽非常的秦肅。 從古榕神樹的時光回溯妙法中回轉的父子兩人,對事情的來龍去脈已然心知肚明,也早已想過無數種質問秦肅的法子,然而此情此景,卻讓他們同時失去了言語,什么也問不出來。 其中諸事何其難辨?且天大的事,都得以秦肅活著為前提。 兩人目光相觸,均從對方眸中瞧出了萬千的復雜與無奈,然而心有靈犀地,卻又同時抬腿奔向秦肅,仿佛約好了似的,一左一右把人扶起。 為了同一個人,父子兩個頭一次這么有默契。 方回低頭為秦肅檢查身體,治療傷口,輸送靈力。 聶明淵則仰頭詢問:“敢問樹靈可在?道宗弟子聶明淵拜上!” 古榕神樹卻寂靜無聲,顯見無意與他二人交流,而此時,昏迷著的秦肅卻突然背脊僵直,好似受到了巨大的驚嚇,隨后整個身體迅速綿軟,眉心緊緊皺起,眼角,亦無意識地滑落下一滴淚來。 此時,一直在為秦肅輸送靈力的方回,忽然抬眸看向聶明淵:“他……破水了?!?/br> 第54章 義 此時的秦肅,早已經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糟糕到了什么程度,更不知道有人正在為他擔心。 他覺得自己仿佛是在睡夢中,又仿佛不是,眼前的場景比夢境更加真實,卻又好像不存在他的記憶之中。 他變成了自己,不是已經當了道宗掌門的自己,而是數百年前,尚在練氣期時的自己。 雖然回到了自己身上,他卻好像只是一個寄住在自己身體里的旁觀者,并且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一切都在按照既定的事件上演。 道宗對于尚未拜師的普通低階弟子,會分劍、法、陣、符、丹、器、獸等進行授課,那時秦肅剛從劍道課堂走出來。 他是雜靈根,修煉時靈氣積累速度比單靈根的天才慢好幾倍,雖然修煉刻苦,效果卻總是杯水車薪,進入道宗好幾年了,修為還只是停留在練氣初期。 他也知道自己的短板所在,為了增強實力,所以選擇了對敵最占優勢的劍道主修。 下了課,身上靈石寬裕的同門早已經擁有了自己的代步法器或靈獸,不需要依靠兩條腿走路,像秦肅這樣的,就只能走回去了。 他很會苦中作樂,也會抓緊一切機會修煉,因課堂離住處距離挺遠,他每次往返都會跑步前進,也算鍛煉自己的體魄。 這日跑過一處偏僻山腳,隱隱約約聽見有個低低的哭泣之聲,秦肅當即便調轉了方向,朝著哭聲的地方跑去。 靠得近了,便悄悄藏在暗處,旁觀事態進展。 稍微看了會兒他就明白了,原來是個練氣中期的在欺負一個初期練氣初期的,事情其實也很簡單,就是練氣初期那個存了很久的靈石,買到一張保命符箓,正好被中期那個瞧見了。 他就一路尾隨到這個僻靜處,威逼利誘想要初期的把符箓交出來,不勞而獲的事情誰都想要。 初期那個當然是死也不肯交出來,中期的就對初期的出手了,此時那個練氣初期的被揍了,坐在那里哭求中期的放過他。 可是中期那個既然已經出手了,便不會輕易放棄,拳頭再度奏向初期那個。 冷眼旁觀的秦掌門當然一眼就看得出,初期那個肯定沒有生命危險,最多吃些苦頭,然后不得不交出保命符箓,膽敢在道宗殺害同門,當道宗的護宗大陣是擺設么? 但是現在的秦肅不知道啊,他那個做私塾先生的父親生前教過他許許多多做人的道理,在他的觀念里,強者仗勢欺人就是不對。 看見這件事情發生在他眼前,他手里的劍訣已經準備好了,瞅了個合適的時機便沖了出去,以練氣初期修為對上練氣中期。 秦掌門是想攔也攔不住,只能暗罵秦肅這個傻子,連幫人也不會幫,這種時候沖出去,哪怕打敗了練氣中期那人,也是吃力討不了好。 結果果然是這樣,秦肅以練氣初期的精湛劍術,擊敗了練氣中期那人,那人跑路前還放下狠話,說是讓秦肅等著,敢壞他好事,以后肯定不會讓秦肅好過。 對于這種手下敗將,秦肅不以為意,轉身去扶被欺負的練氣初期修士時,那人卻一臉戒備地看著秦肅,仿佛秦肅是擊敗了剛才那人,想自己來搶他的好東西似的。 秦肅是連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那人趁秦肅靜坐調息,壯著膽子跑掉了。 等到秦肅從調息狀態中退出,現場已經空無一人,只剩樹影搖動的沙沙聲。 秦掌門于是就暗下定論,迂腐,逞匹夫之勇,往后的麻煩恐怕多了,奇怪的是,這件事情完全不是他的風格,他當年真的做過嗎?他好像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調息結束的秦肅卻完全不覺得有什么不對勁,仗勢欺人的人打便打了,練氣初期那個跑也就跑了,反正他是按照心之所向做事,問心無愧,于是心情甚好地回了自己的住處。 事情果然如秦掌門所料,秦肅惹上大麻煩了。 原來那個被秦肅打了的練氣中期修士,雖然自己本事不行,可是他有一個親哥哥,名叫余磊,據說是宗門一位金丹修士的記名弟子,這種身份在親傳弟子中間當然是不夠看的,在秦掌門眼中更是連看也不屑看上一眼的螻蟻,可是在普通低階弟子眼里,卻是足以仰望的高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