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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懷遠的動作瞬間僵住。須臾,他緩緩地向一側歪倒下去,撲通滾下了床,露出后面高舉著半個碎花瓶、滿臉驚恐的岑熙。 岑熙一屁股跌坐在地,腿軟得幾乎動不了,怔怔地望著滿頭碎瓷片的方懷遠,半晌,才想起該先去瞧瞧江無晝怎樣了。他哆哆嗦嗦爬起來,下黑手倒是干脆,利索地把剩下半個花瓶也砸在了方懷遠的腦袋上,跨過暈得跟尸體一樣的死豬,顫抖著抱起江無晝,摸了一手血。 “無、無晝哥……你醒醒……” 岑小大夫慌得六神無主,好一會兒才想到自己會醫術,跌跌撞撞奔回房間取來了針包,找了線,勉強還算穩妥地把江無晝頭上那個血流不止的傷口縫住了。 清水、繃帶、止血粉…… 岑熙手里的動作愈發順暢,逐漸鎮定下來,甚至沒忘了去方懷遠身上搜一搜。只可惜搜出來的還是那瓶熟悉的藥丸,并沒有什么所謂的解藥。 “言而無信,渣滓!” 岑熙咬牙切齒,從雜物間里找出一根麻繩,趁著方懷遠沒醒,把人捆了個結實,拖到地牢里,然后打來一盆冷水,劈頭蓋臉地潑了過去。 方懷遠打了個寒顫,哼哼唧唧半天,沒醒。 “愛死不死?!彼焐线@么說,又怕人真的死了,斷了解藥的線索,躊躇了許久,還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蹲下來,把瞧著比較大的瓷片都挑了出來,再往傷口里揉了兩把止血粉。 那手法,比揉面團還粗暴,得虧方懷遠暈得比較徹底。 岑小大夫認認真真在鐵門上掛了三把鎖,才放心地回屋繼續照顧江無晝。 他守在床邊,支著下巴,手指輕輕摸過那枚淡紅色的蝴蝶印記,自言自語道:“真像啊。若真是赤蝶兄,我可不敢這么亂摸,非得被遲兄打斷手不可。嗤,就憑方懷遠這種貨色,也配肖想赤蝶兄?” 好險。 自己不過是在屋后準備點起迷香之時,發覺事態不對,繞到前門這么點兒時間里,便出了那么大的事,險些被他得手。 靜默須臾,岑熙又沮喪起來:“那鏢局到底靠譜不靠譜啊,遲兄怎么還不來?方懷遠可是玄宗宗主的侄子,我把他打壞了,明兒會不會越過赤蝶兄一舉成為懸賞榜榜首?啊,那我豈不是最好拿的榜首?肯定有很多人想要我的命……” 天色漸暗,好似地板上凝固的血漬。屋外飄起細密輕盈的小雪,江南的冬日,一如既往冷得入骨。 岑小大夫趴在床沿上,噩夢連連,半醒半睡之間,肩頭忽然被輕輕一拍。 “哇啊啊??!別!別殺我!” “……子熙?!?/br> “無晝哥?你醒了!”岑熙喜出望外,“渴不渴?餓不餓?頭還疼嗎?哥,我沒能從方懷遠身上找到解藥,這家伙騙我們……” 昏沉中乍然聽見“方懷遠”這三個字,江無晝指尖微微一顫,倏地收緊了。 “嘶,哥你抓疼我了?!?/br> 江無晝松開他,閉著眼,夢囈般喃喃道:“子熙,桌上有個青色桃花瓷盒。你量一碗清水,將里頭的粉末倒進去,替我端來?!?/br> 岑熙不明就里,很快便去而復返,道:“兌好了?!?/br> 江無晝勉強坐起來,借著那碗水,一點點將臉上的人皮面具剝下,隨手擲在了地上。 “無晝哥,你、你怎么把面具扔了,不用了嗎?”岑熙慌忙去拾,誰料一抬頭,便瞧見江無晝那木然空洞的眼神,以及臉頰邊,映著燭光微微閃爍的一滴眼淚。 “不了……惡心?!彼o緊揪住衣襟,偏過頭去,嗓音又輕又顫,卻壓抑不住那一絲隱隱的哭腔,重復道,“好惡心?!?/br> 屋外,紛紛揚揚的雪花似要將天地鋪得潔白無瑕。 平微州從未下過這么大的雪。 第64章 自上回在天水鎮別院與方懷遠不歡而散后,康元明便沒再理會了,專心地四處煽風點火,力求讓整個飛花閣雞犬不寧,人心離散。 那些晌清歡曾下令絕不可外泄的秘密,正在平微州各地的茶樓酒肆里為人津津樂道。 “哎呀呀,沒想到這兩天鬧得沸沸揚揚的叛徒,竟是白衣無面。不過么,倒也合乎情理,好好當了那么多年少閣主,被一個不知哪來的野種搶了閣主之位,任誰也咽不下這口氣?!?/br> “我呸,明明是人家老閣主好心收養,幾時說過一定要把飛花閣給他了?他倒好,忘恩負義,狼子野心!真真還不如養條狗?!?/br> “唉,可不是。晌清歡也是倒了大霉,被這種不知好歹的東西給氣病了。我瞧著陵德湖最近挺亂的,飛花閣不會……” “別瞎說!飛花閣可千萬不能有事。咱們這附近有陵德湖當靠山,哪個不長眼的流氓匪徒敢來鬧事?好日子不嫌多,該死的當是白衣無面?!?/br> “對對對,只要那江無晝死了,沒幾天便又風平浪靜了。白云派也真夠義氣的,這回又來幫忙,依我看,姚掌門不如當回月老牽根紅線,給閣主說門親事,讓兩派親上加親,咱們那,也沾點兒喜氣!” “老兄說得是!小二,再上壇西鳳酒,我請了!來來喝酒喝酒?!?/br> “哈哈哈客氣客氣……” 康元明聽得滿意,隨手賞了路過的小二幾錢。忽見一白云弟子匆匆進來,附耳道:“師兄,懷遠師兄已五日未歸,也沒捎個信回來。要不咱去找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