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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錦說:“難得今年人多,過了個熱鬧年,大家都暢快地吃,不用客氣!” 他拿起筷子首先夾了塊紅燒雞放進嘴里,眾人這才喜氣洋洋地動起了筷子。雞rou軟糯香滑,美味得很,眾人都不禁加快了速度。 阿慈將一塊雞翅膀塞進嘴里,嘴一抿,那rou就脫了骨,滑進了嗓子。 他拿起酒杯舉向周錦,“師傅,我敬您一杯,感謝您一直以來對我的關照,要不是您,我這會兒說不定還在哪個犄角旮旯里窩著,餓著肚子呢?!?/br> 他從來不屑于隱瞞自己的過去,他以前是個乞丐,但他以后,卻絕不會是個乞丐。 小葛坐在一旁,往嘴里夾了塊魚rou,心里也是百感交集。在這里的人,唯有他是最明白阿慈此刻的感受的。 周錦舉起酒杯跟他碰了碰,“都過去了說這些干什么。你有今天,都靠你自己的努力。以后啊,這醫館可都要靠你了!” 阿慈沒有聽出周錦話里的意思,只當他是在鼓勵他。 他笑呵呵的,眼睛里水光氤氳,“師傅我會努力的,一定不讓你失望?!?/br> 成叔眼眸一動,看了看周錦,又看了看阿慈,沒有說話,只悶頭吃rou。 這邊周錦剛放下杯子,商桂也舉起了杯子,“阿錦,我也敬你,為了醫館,為了今天的團圓干一杯!” 周錦笑意盈盈地說:“干了!” 兩人悶頭喝了。連喝三杯酒,周錦臉上顯出了紅暈。 商桂喝的急,被嗆了一下,臉也漲紅了。 “之前還以為阿錦你趕不回來過年了,幸好……” 周錦笑道:“這是咱們大家一起過得第一個團圓年,怎么也要趕回來的?!?/br> 兩人都紅著臉,推杯換盞間,絮叨了好些往事。 從周錦入獄又出獄,醫館的瀕臨倒閉,說到義診,又說到阿慈拜師,說到桂樹開花,又說到了鎮上的瘟疫。不過短短半年,竟也發生了這么多事。好在一切都越來越好,而醫館也會越來越熱鬧。 仲原魚郎幾人都是沒有參與過,邊吃邊聽著他們談笑。 01號百忙之中補了句:“可惜倒霉鬼沒在?!?/br> 眾人疑惑,問倒霉鬼是誰。周錦大笑,只說是柳永長柳公子。眾人也哈哈笑起來,卻也沒再問什么。柳家可是鎮上的首富。周錦等人能夠調侃柳公子,他們確是不能的。 周錦倒是沒想到01號竟還能念著柳永長,只可惜眾人都在,唯有他不知道身在何處,何時能夠回來。 周錦心里還是有些遺憾。 席間,眾人痛痛快快地吃了個舒暢。大家一邊吃一邊談笑,一邊喝酒,難得的熱鬧。這么喝了一場,大家都親近了許多,沒了之前的隔閡陌生。 接近尾聲時,眾人都有些意猶未盡,誰都沒有提出離席。 眼看著外面天色都暗了下來,周錦才起身,“大家都辛苦了,雖然你們好些人來醫館不算長,但進了醫館大家就都是一家人了,我也給諸位準備了一些年禮?!?/br> 周錦轉頭,“阿桂阿慈,你們去把東西提出來?!?/br> “好嘞”兩人麻利起身,轉身往商桂的房間里跑去。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激動。他們都知道周錦大方,也在猜測是什么年禮。 不過片刻,商桂二人便拎著一大堆東西艱難地走了出來。 坐在邊上的阿齊小葛見狀急忙迎上去幫忙。幾人將東西堆放在地上,這才抻腰站起,呼出了一口氣。 東西都是包好的,但大家依然能隱隱看到里面的東西。 這些年禮是周錦提前買好的,一人一套冬衣,按照各自尺寸定做的,樣式顏色都是一樣的。一人一條兩斤重的熏rou,肥瘦相間,提在手上重得很。 周錦將東西一一分發給眾人。 大家伙收到東西都很高興,看了看熏rou,分量是真足。想著過年提回家里,讓老婆用這熏rou做個什么好菜,蒸煮炒,大家伙都能打個牙祭,吃個好的了。一想到家里人開心的樣子,他們心里也越發高興,對周錦也越發的感激。一個個的,眼睛都要瞇成了縫。 看完了熏rou,他們又拎出冬衣。仲原手指摸了摸料子,又捏了捏,感受到里面厚實的棉花。心里是滿意極了。他捏著胡須,矜持地將冬衣又小心地塞回袋子里。這冬衣做的當真是好??!今年這年過得,值! 他在酒樓當了十幾年賬房先生,也從來沒收到這般好的年禮。都說周大夫大方,這何止是大方,簡直就是親人??!他越發自得自己當初來到醫館,只盼望這份活計能做到天荒地老。 年輕的幾個人就沒有那么矜持了,張平陳奇小葛幾人已經將冬衣拿了出來,你看看我的,我摸摸你的,嘻嘻哈哈地。又迫不及待往身上穿,小心翼翼捋平了衣角,咧著嘴露出一嘴的牙花子。 魚郎拍著衣袖,身上暖和得不行,他看了看張平幾人,淡藍色的冬衣穿在身上,人都顯得精神了許多,不像個伙計,倒像個公子了。 他抿著唇,整了整衣領,心里想著等把這些東西帶回家,可要好好讓他爹看看。要不是他當初當機立斷,哪里來的今天的好處。一想到爹娘兄弟高興羨慕的眼神,他便有些迫不及待要回家了。 院子里嘻嘻哈哈熱鬧的很,大家臭美了一會,又把新衣服脫下來,小心地疊起來放進袋子里??刹荒芘K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