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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面站著兩個男人,正是許文璋許大人和余書賢余師爺。 這是自那次庭審后他們第一次見面,境況卻和當時天差地別。 之前他是堂下犯人,現在他是他們請來的大夫。真是人生際遇難料,世事無常??! “許大人,余師爺,周大夫到了!”李鐵咻咻喘著粗氣道。 周錦胸口劇烈起伏著,臉脹得通紅,汗水一滴滴從額角滑落,消失在衣領里。后背的衣服也濕噠噠黏在背上。 “快請,周大夫,麻煩您看看!”許文璋側身抬手邀請道。 “周大夫,您一定要救救李旦!”李鐵額角青筋鼓起,眼眶通紅,臉上汗水混著淚水將他整張臉都顯得濕浸浸的。 周錦點頭,兩腿發軟地走到床邊, 李旦面色發白側趴在床上人事不知, 周錦掀起他的衣服,一大片紅腫突出的肌rou出現在眾人面前。 周錦皺了皺眉,這比想象中還要嚴重! “統統,掃描!” “滴……病人李旦,后腰處椎骨附近異物移位,深入脊骨骨縫。周邊肌rou嚴重發炎腫脹,建議立即手術取出異物!警告,病人腰部經脈神經受到損害,為避免病人癱瘓,建議立即手術!” 周錦深呼吸了一口氣調節氣息。 “許大人,李旦后腰處有異物,想必李鐵大哥已經跟您說過了?,F在情況十分危急,我要立即取出他后腰的東西,煩請你們出去,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打擾我。否則一旦治療中斷,病人極有可能癱瘓甚至喪命!” 許大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鄭重道:“好,我必定不會讓任何人進來打擾到周大夫,李旦就拜托您了!” 他擺擺手,幾人便一起離開了房間。李鐵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李旦,最后又目光希冀的看著周錦。 周錦對這他點點頭:“李鐵大哥,我會盡力救治他的!” 李鐵這才轉身離開,關上了房門。 周錦打開藥箱,里面只放了一些藥膏金針。手術刀他一直放在空間里。只等要用的時候才會取出來。 他拿出無菌隔離液搓了手,將手術刀盒子打開放在凳子上。 他眨了眨眼,一道淺藍的光覆蓋在他的瞳孔上,透視開始了。 院門外,李鐵在房門旁不停地走動,兩手焦慮地互相揉搓著。 “你們別跪著了,都起來吧!”許大人看了一眼依舊跪在那里的兩人,疲憊的吩咐道。 那兩人一言不發。 “你們這樣跪著有什么用?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們就是跪到死也改變不了什么!”余書賢語氣嘆道。 “對不起,我就是……我怎么就那么用力呢?我究竟犯的什么毛??!”其中一人突然恨恨道,他抬手用力拍著自己的臉,很快一側臉頰就通紅充血了。 “行了!你這樣自虐對事情沒有一點幫助,難道你這樣做,李旦就能醒過來了嗎?現在只能等周大夫的消息了!” 那人痛哭出聲,伏在地上,兩個肩膀不住顫動。 “李鐵,你為何一定要找這周錦過來?”許文璋突然詢問。 原本一開始他是想叫人去請方大夫,誰知李鐵一意孤行非要請周大夫來治,還說只有這周大夫能救活李旦。 這么一個大漢痛哭流涕著,他實在沒辦法拒絕。 李鐵狠狠揉了揉臉,一雙濃眉緊緊皺著:“周大夫之前就診治過阿旦,他比較了解阿旦的病情。之前阿旦腰痛的厲害,周大夫幫他按了幾下,就好了!還說他的腰里有東西一定要手術取出來。本來我們應該早點去的!只是最近比較忙,他的腰也沒什么反應,就一直拖著沒去,誰知道……” 李鐵腦袋磕在門框上,深深懊悔著。 余師爺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既然周大夫對李旦的病情清楚,想必他一定會治好李旦,你切莫太過悲傷?!?/br> “我就是著急,明明我知道他的毛病,我怎么就不看著他一點!”李鐵臉上是nongnong的后悔自責。 “我聽聞昨日周大夫在周氏醫館義診,不僅當街救治了突然暈厥的柳二公子,甚至不用診脈就斷出病人病情,可謂是醫術絕妙無雙?!庇鄷t捋著胡須喃喃嘆道。 “哦?他竟有這般本事?” 許文璋背手沉思,想到剛才見到的周錦,眼神堅毅,雖面容稚嫩,大汗淋漓,卻不自覺有股威嚴在身,讓人下意識地便想要信任他。 他又想到當初那個在堂下沉默寡言的少年,不禁感嘆,這人變化竟如此之大! 當真是經歷了一番磨難,便能夠有如此翻天覆地的改變。 “大人,或許能讓這位周大夫去看看公子。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轉機?!庇鄷t低聲建議道。 許文璋陡然抬首看了他一眼,竟發現他眼里是帶著出乎意料的認真。 他垂首沉思了片刻,苦笑著搖頭,“還是等治好了李旦再說吧!” “大人……” “書賢別說了,我只是,不想讓他又失望……” 余書賢輕輕地嘆了口氣。 “大人,柳二公子求見?!币幻虖耐蝗粊韴?。 兩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里看出了疑惑。 “請他進來吧!”許文璋對著侍從道。 柳永長跟著侍從來到院子,便見到里面或站或跪的幾人。 “草民見過許大人,余師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