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怨偶 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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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025 ◎三合一◎ 有徐子淵在,朱縣令等人和山匪勾結的證據,徐子淵動動嘴皮子便讓瑞安找了出來。 并州知府得知此事后一邊罵娘一邊連夜趕往懷安縣,想要趕在徐子淵之前接手此事,免得落個無能的稱號,還叫武將往文官的臉上扇了一巴掌。 這一路上,并州知府盤算得還挺好,永寧侯世子再能耐,也不過是武將出身,沒權利插手文官調動??h令勾結山匪,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總歸該是交給他這個上峰處置的,永寧侯世子沒權利插手。便是二人鬧到陛下面前,也是他有理。 既然事情要過他的手,那有些東西就好處置了。 并州知府心里的算盤扒拉得啪啪響,結果一到懷安就被徐子淵打了臉,徐子淵早就把證據都給并州知府搜集好了,順帶還給朱縣令等人定了罪,“通敵叛國,其罪當誅!” 并州知府當即一個哆嗦,萬萬沒想到在他治下竟然會出一幫通敵叛國的官員,這可是極大的失察之過??! 朱縣令的為人,并州知府也是有所了解的,聽了這話,并州知府連忙向徐子淵解釋道:“世子是不是審錯了?朱縣令等人雖然有點小毛病,但也不至于膽大包天通敵叛國??!那可是要連累全家掉腦袋的勾當!” 徐子淵神情冷肅,身后的瑞安當即豎著眉毛怒道:“他們走漏了風聲給山匪,山匪轉頭便將消息賣給胡人,從中攪混水,惹得北疆連年不太平。你說這幫狗東西算不算是通敵叛國?” “這……”并州知府面色遲疑,“不知者不怪,他們若是知曉山匪同胡人有來往,定然不敢做這么大膽的事!” 徐子淵淡淡地看了并州知府一眼,“便是被山匪蒙蔽,也是他們貪心所致,死有余辜?!?/br> “世子說的是?!辈⒅葜恍熳訙Y那一眼看得額頭冒汗,連連附和,心中卻叫苦不迭,治下出了這么一樁大案,他今年的考核怕是懸了。 看著徐子淵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并州知府又試探問道:“不知世子抓住的那個山匪頭領,可否交由下官一同審問?” “你這人可真有意思,先前還對我們世子氣呼呼,轉頭就問我們世子要人,還真不愧是知府大人??!”瑞安雙手抱臂,站在徐子淵身后好一通陰陽怪氣,“并州匪患多年,百姓們深受其害。你身為知府,但凡有一絲為百姓解難的心思,今日見了世子,也該謝過世子為你解決這么一樁大難題。真以為我們樂意從北疆趕來并州呢!” 這知府,還不如朱縣令呢!好歹人家朱縣令頭一回見面還給世子跪下道謝。這位知府倒好,眼中的不滿以為別人眼瞎呢! 并州知府聽得直擦汗,又是一番賠罪,“是下官疏忽了,世子一番好意,確實解了并州的一大困境,下官定然好好上折為世子請功!” 徐子淵微微蹙眉,“不必,你好好依律審理此案便是?!?/br> “是是是,一切都聽世子的吩咐?!?/br> 徐子淵神色更冷,萬般看不上并州知府這般做派,再不多言,抬腳便離開,瑞安緊隨其后,在經過并州知府面前時好心提醒了他一句,“山匪頭領你就別想了,他牽扯的事情太多,又是塊硬骨頭。我們要把他帶回北疆好好審問?!?/br> “是是是,應該的應該的。這位將軍慢走?!?/br> 瑞安搖頭,抬腳跟上徐子淵,走遠了些才道:“那山匪頭領嘴硬得很,但依屬下之見,他好像也不是胡人安插的探子,多番在暗中攪混水,似乎背后還有人在指使他?!?/br> 否則一個山匪頭領,也沒有這么大的能耐編織出這么大一張的官場人際網,有些消息,根本就不是區區一個懷安縣縣令能知曉的。 尤其是某些軍情,容不得瑞安不懷疑北疆軍中出了探子。 但瑞安怎么也想不通,“這幫人既不是胡人探子,又百般在錦朝興風作浪,到底為的什么?” 兩邊都不靠,莫不是想要自立門戶?哪兒的底氣? 徐子淵偏頭看了瑞安一眼,又見四下無人,才低聲說了一句,“本朝也不過才三代?!?/br> 瑞安頓時心下一凜,四下看了看,確定沒人后才微微躬身道:“屬下明白?!?/br> 山匪之事解決,徐子淵也沒繼續留在懷安縣處置朱縣令等人。畢竟并州知府都到了,徐子淵也沒興趣越界來處置這些事情,反正證據都擺在并州知府面前,他可萬萬不敢裝瞎?,F在秉公處理,也不過是官員考核時得個中下等或者下等的評定,若是敢動什么歪心思,徐子淵一本奏折上去,他得滾回老家去種地。 柳韶光這幾天被柳煥盯得緊,幾乎寸步不離她身邊,說什么都要杜絕徐子淵再找時機來見柳韶光。更是為此跑去找徐子淵商議,“既然世子已經率兵抵達,有北疆軍護送,一路上定然不會再出任何意外。糧草便交由世子運回北疆吧。我出門多日,家人也該擔心了,便就此別過吧?!?/br> 徐子淵沒想到柳煥會來找他辭行,抿了抿唇才道:“一百萬石糧草不是小數目,我帶的人手不夠?!?/br> “并州離北疆不過只隔了一個膠州,一路也沒什么險峻之處。若是世子還覺得人手不夠,我便將鏢局的鏢師和運糧隊都留下,護著糧草到了北疆才讓他們返程。世子放心,銀子都是提前給足了的,剩下的一半,柳家也不會少了他們的?!?/br> 徐子淵心知柳煥這是被上次的事嚇著了,想著自己這位大舅子的性子,徐子淵努力想辦法留住柳煥,“北疆也有不少特產,商隊來北疆一趟不易,柳家此番捐糧,想來也傷了點元氣,不若到了北疆后再帶些東西回去,做成一筆大買賣,倒也能回點銀子?!?/br> 兩輩子加起來,徐子淵都沒一次對著柳煥一口氣說這么多話。 柳煥見徐子淵急著留他連話都多了不少,心里更是一個咯噔,連忙道:“不妨事,柳家既然愿意捐這些東西,也沒想著邀功,有了世子那等舉薦信便感激不盡了。至于買賣,商戶人家走南闖北,哪里不能做買賣?只是買賣再要緊,也比不過家人!” 柳煥說著,心下還生出些許怒意,他是愛財不假,但他更心疼meimei!徐子淵出身尊貴模樣俊美是大半京中閨秀的如意郎君又怎么樣?他meimei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他辛辛苦苦掙錢,不就是為了給meimei撐腰護著meimei嗎? 徐子淵無奈,明白自己又說錯話了。柳煥和柳璋對柳韶光確實是疼惜萬分,尤其是在京城為官的柳璋,得了空就往永寧侯府跑,要不是怕住進永寧侯府叫旁人看輕了柳韶光,柳璋真能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搬進離柳韶光最近的院子住著去。 朝中也不是沒有說酸話的,尤其是文官那邊,沒少暗諷柳璋攀附權貴沒有文人清正孤高的氣節。柳璋卻都不以為意,旁人的風言風語干他什么事,要是傻不拉幾地為著體現自己的風骨而疏遠了自己的親jiejie,他這書就真的讀進狗肚子里了。 柳煥更是大手筆,每年年節往永寧侯府送的厚禮,千百年的簪纓世家見了都眼饞。 當然,柳韶光也不是個只會享受不知付出的,給的回禮也都是有分量又有面子的,更有許多御賜之物,叫柳家在江南地位絕不輸官宦人家。 便是知府見了柳煥,也要客氣兩分。 徐子淵當然知曉柳家兄妹感情深厚,上輩子還為著柳韶光對柳璋過多的關懷暗暗生悶氣,現在看著柳煥為了柳韶光不惜得罪自己,氣惱之余也覺得欣慰。柳韶光對家人的一片親情,從未被辜負過。 這種兄弟姐妹的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血脈親情,徐子淵從未感受過?;叵肫饋淼?,也不過是早夭的兄長對他的厭惡和毫不掩飾的惡意,還有便是母親崩潰的哭喊和那句,“為什么死的不是你!”。 見柳煥面色冷肅,毫不畏懼地看著自己,徐子淵忽而露出了一個極其微小的笑容,輕聲道:“柳大哥在擔心什么,我都知道。你放心,這一路,我不會再有任何逾矩之舉。商隊行商不易,你也不必為此負氣回府?!?/br> 見柳煥還是不為所動,徐子淵心下一轉,張嘴又道:“請封皇商之事,我上表和我父親上表,分量可大不相同?!?/br> “另外,你們匆匆回江南,沒了鏢師護送,一路上到底不太放心。你走南闖北慣了,旁人也受不住?!?/br> 一番軟硬兼施,柳煥的眼神終于有了片刻遲疑,見徐子淵一臉誠懇,柳煥踟躕良久,最終緩緩點頭道:“那便依世子所言?!?/br> 徐子淵眼中泛出一絲笑意,彬彬有禮地送柳煥出門。 柳韶光得知他們的對話,面上淡定自若,心下卻破口大罵:徐子淵這話這是在糊弄誰呢?還他上表和永寧侯上表分量不一樣。這話倒是不假,但在景元帝心里,徐子淵的分量可比永寧侯要重一些。心腹重臣,和先帝留下的老將,遠近親疏還用說嗎? 也就是欺負柳煥不知道內情罷了。 柳韶光真是氣笑了,沒想到徐子淵那個沉默寡言的性子,竟然還有扯謊糊弄人的一天。 不過,柳韶光也不想柳煥現在就打道回府。一是柳家這次確實傷了點元氣,能多回點本就回點,蒼蠅腿兒也是rou,積少成多,家產都是這么攢下來的;二嘛,北疆軍的人情,只去糧草和親自運糧到前線,將士們受的恩惠可不一樣。 上輩子正是因為這點,柳煥和將士們來往的都不錯,喝了幾回酒,感情便上去了,日后柳家商號來北疆做買賣,從未碰到過任何麻煩。 雙方達成默契,柳韶光乖乖地跟在柳煥身后,徐子淵也恢復正常,再沒有那晚的失態之舉,除了偶爾看向柳韶光的目光外,連話都不曾對柳韶光說一句。 柳煥勉強放下一半的心,暗暗決定,到了北疆后,將糧草交由永寧侯便盡快返程。 這么多兵士護送,路上再也沒有不長眼的東西作亂,北疆軍和劉指揮使領著的軍隊不同,剛剛在戰場拼殺過幾次,渾身的鎧甲都透著血意,警惕之下看向人的目光都令人膽寒。 有這等宛若狼群般的士兵在,便是猛獸都覺得危險。 柳韶光小心地保持著男子裝扮,不再冒頭。反正徐子淵也是重生回來的,北疆戰況,他比誰都了解,也用不著柳韶光再cao心。 話說開了還有這點好處,原本柳韶光還想著提醒一下徐子淵要小心胡人的調虎離山之計,免得中了敵人的埋伏,永寧侯還身受重傷,不久后就撒手人寰。 現在看來,都不用頭疼該怎么和徐子淵說,他自己應該早就做好了打算。即便永寧侯對他不甚親厚,那也是他親爹。 這一路上,再也沒有其他波折。讓柳韶光好奇的,便是那位山匪頭領。 上輩子他確實出現在了江永懷身邊,到底是左都御史有問題,還是江永懷有問題呢? 亦或者,二者都有? 柳韶光一時間也無法判定,只覺得前世某些事仿佛籠罩在煙霧之中,看不明白,如今冷靜下來想想,有些事情怕也不是自己表面上看到的那樣簡單。 只不過瑞安將山匪頭領看得嚴實,柳韶光也不好去打聽消息。 瑞安自然是知曉柳韶光的身份的,也很是清楚徐子淵的心思,待柳韶光分外恭敬,見面都微微低頭,全然沒有在旁人面前的傲氣。其他人看在眼里,同樣對柳韶光尊敬幾分。 偏生柳韶光早就習慣了瑞安對她這般恭敬的態度,并沒有發現這其中的不妥之處。柳煥倒是看得明白,卻不想在柳韶光面前點破此事,免得柳韶光反倒又想起徐子淵的好來。 柳煥也只能暗暗咬牙,對徐子淵這種偷偷摸摸的小心思很是唾棄。 到了北疆,永寧侯竟親自領兵前來接運糧草,見了柳煥便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豪爽笑道:“好小子!都是我錦朝的大好兒郎!” 柳煥一個不察,險些被永寧侯一巴掌拍在地上,后退了一步才勉強穩住身形,惹得永寧侯哈哈大笑,“身板還得練!” 柳煥無奈苦笑,抱拳道:“柳某是生意人,自然比不得將士們勇猛?!?/br> “那都能練!”永寧侯大手一揮,“你走南闖北做買賣也得有個好身板,正巧這些日子休戰,可以讓將士們陪你在演武場上練練?!?/br> 柳煥險些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輕咳好幾聲才推辭道:“多謝侯爺好意,不過將士們久經沙場,疲憊不堪,應該好生休息準備來日再戰,便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br> 永寧侯又是一笑,抬手示意眾人將糧草運進倉庫,自己上前開了一袋糧,見里面都是白花花的精米,神情更加滿意,看向柳煥的目光又親近了幾分,“你們倒是個實誠的?!?/br> 柳煥自然不會放過這等拉好感的機會,當即抱拳,嚴肅說道:“將士們征戰沙場保家衛國,柳家雖是商戶,也敬重迎敵的英雄。既然捐糧,定然也要給將士們最好的精米,吃飽了飯才有力氣打胡狗!過幾天還有五千頭羊會到北疆,并三千匹駿馬,全都交由侯爺,就當是提前為大家慶功了!” 眾人聽了,頓時高聲叫好,喜氣洋洋地將柳煥等人迎進了城。 柳韶光對涼城并不陌生,上輩子她還親自登上城墻迎敵,同百姓將士共進退?,F在故地重游,見了熟悉的場景,難免覺得親切。 涼城民風彪悍,不比江南秀麗精致,街上來來往往的大多是身高八尺的大漢,便是婦女,身量也比江南女子高挑些,五官更為深邃,爽朗大方,見人便是三分笑,爽朗又耿直。更有孩童爬上爬下跑來跑去到處玩鬧,摔了一跤也不哭,起身拍拍灰又同伙伴們玩在一處。有打架的,大人也是笑瞇瞇地站在一旁看熱鬧,有那童心未泯的,還樂呵呵在一旁鼓掌叫好,時不時指點一番,“狗剩去撓他癢癢?!?/br> “哎呀貓蛋你倒是躲呀!傻乎乎挨揍怎么行呢?” …… 除此之外,還有四下熱鬧的叫賣聲,吆喝不斷,很是熱鬧。 便是見了這么多的士兵,百姓們也見怪不怪了,涼城駐軍多,城外就是北疆軍大營,城內每天都有士兵來來回回巡邏,百姓們早就習慣了,也不好奇。便是有認出永寧侯的,也不發怵,樂呵呵地同經過的士兵打探消息,“這是來了什么大人物,侯爺親自去迎人?” 那士兵也不惱,同樣高高興興地回道:“那是給軍隊的糧草到了?!?/br> 有吃的誰不高興呢?這位士兵近來也只是勉強吃飽,想著糧草補給已經到了,更是安心,便是再去上戰場也有了幾分豪情。 其他人這才明白,原來是運糧的隊伍到了,怪不得永寧侯親自去迎。 再一看,嗨呀,除了穿著鎧甲的士兵外,還有穿著尋常衣裳的普通人呢。瞧著秀秀氣氣的,不像武將,倒像是哪家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兒。難為他們能吃這樣的苦,一路送糧到北疆。 然后一打聽,嚯喲,了不得,這是柳家商號的少當家和他族弟,現在到的糧草,全都是柳家捐的,整整一百萬石呢! 頓時,涼城百姓看向柳煥和柳韶光的目光簡直就跟看親人似的:柳家商號,義商??!當家的都是大好人! 涼城內也有柳家商號的分號,頓時與有榮焉,拍著胸脯驕傲道:“那是,我們柳家商號,本本分分做買賣,最是踏實不過的!當家的待我們這些管事伙計也好,有良心!不然你們看看,天底下的富商那么多,怎么就我們柳家商號捐了糧草呢?” 百姓們一聽,是這個理兒,當即拍板道:“柳家商號是厚道的生意人,以后咱們有什么東西要買要賣的,都先緊著你們商號?!?/br> “那敢情好,我就先謝過各位父老鄉親啦!” 柳煥聽著兩邊隱隱傳來的夸贊聲,心中同樣豪氣萬千,雖然出了那么多銀子很是叫人心痛,但見了涼城百姓對柳家商號的善意,柳煥又覺得那銀子花得也算值當。 就當是行善積德,為柳家后人積福了。 積善之家,必有余慶。焉知日后柳家人不會有陷入困境的時候呢? 柳韶光更是眉開眼笑,見人群里有幫小孩子大膽又好奇地盯著她,柳韶光還樂呵呵地對著他們招了招手,那幾個小孩臉一紅,躲在父母身后,過了一會兒又探出個腦袋繼續看著柳韶光。 柳韶光一時間想到了徐長洲,目光便是一暗。 若說這輩子真的要對不住誰,柳韶光也只對不住徐長洲了。她不嫁徐子淵,徐長洲連來到這世上的機會都不會再有。念及上輩子徐長洲的種種貼心,柳韶光頓時心下劇痛,眼角慢慢泛上紅色。 徐子淵默默走在柳韶光身邊,見她這般神情,眼神亦是一動。長洲……他和柳韶光唯一的兒子,那個孩子身上流著他和柳韶光的血脈,承襲了他們兩人的優點,性格模樣,都是最為討人喜歡的樣子。便是最不喜歡永寧侯府的人,也很難對徐長洲生出惡感。 那是上蒼賜給徐子淵和柳韶光最好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