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怨偶 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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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她自己害了自己!這一路回并州老家,山高路遠,也不知道她那個身板撐不撐得??!” 柳韶光眼神微動,并州?上輩子自己運糧去北疆,也經過了并州境內來著?這個時間點,倒真是趕巧了。 果不其然,回府后,柳韶光便聽到柳煥說:“一百萬石糧食都已經備好,全是這兩年的新米,我過兩天便跟著商隊和鏢局一同出發前往北疆?!?/br> 柳韶光心間一動,驀地想起上輩子自己拼命鬧著要跟著柳煥一同去北疆的場景,忍不住唏噓萬分,那真的是上輩子的事了。 與此同時,剛剛快馬加鞭星夜兼程趕到北疆的徐子淵也想起了這樁事,眼神微微一暗。于他而言,既盼著能見到柳韶光,又不愿意她再像上輩子那樣為了來北疆見他,在路上吃盡苦頭?,F在想想,柳韶光跟著他,也確實受了不少委屈。 永寧侯見了徐子淵,神色沒有任何波動,看徐子淵的眼神與看陌生人無異,平淡,冷靜,不帶一絲感情,“徐子淵聽命,明日再戰,你為前鋒?!?/br> 徐子淵抱拳,微微垂下眼,“末將領命?!?/br> 第19章 、019 ◎憂兄長◎ 北疆糧草緊缺,已然撐不了一個月。永寧侯原本十分擔心,但是見徐子淵回來,永寧侯便知道,糧草的事已經辦妥了。見徐子淵還是那副淡定自若的神情,永寧侯也沒心思同他敘什么父子之情,擺了擺手,叫徐子淵退了下去,只在最后叮囑了一聲,“明天上陣,切莫畏戰?!?/br> 徐子淵抿了抿唇,神色更冷,淡淡的看了永寧侯一眼,半晌才道:“侯爺多慮了?!?/br> 永寧侯冷哼一聲道:“如此正好!” 父子二人相對無話,徐子淵看了看永寧侯一眼,略微抱拳,而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營帳。 營帳外月明星稀,徐子淵抬頭看著皎潔的月光,驀地想起還在江南的柳韶光,不知她是否也在同他一樣,欣賞著這同一片月色。 瑞安很是為徐子淵不平,見徐子淵神情低落,瑞安四下看了看,低聲為徐子淵鳴不平:“世子為了糧草之事百般費心,征集好糧草之后,又星夜兼程趕往北疆。侯爺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也太冷漠了些?!?/br> 徐子淵已然習慣了永寧侯這般做派,片頭看了瑞安一眼,用眼神示意他不許多言,再次抬頭看了看宛若銀盤的月亮,面前驟然浮現柳韶光那張艷冠群芳的絕色面容,眼中的冷漠盡數散去,慢慢漾出一絲笑意。 瑞安忍不住撓頭,不太明白為何徐子淵現在看起來好像心情還不錯的樣子,莫非許久未見侯爺,挨了罵也覺得高興。這么一想,好像更心酸了。 柳韶光確實也在望著天邊的皓月,明日柳煥就要啟程運糧去北疆,路途遙遠,又幾多艱難險阻,柳韶光難免擔心。 上輩子那一路也不甚太平,有一回甚至碰上了山匪。好在柳煥帶的人手足夠多,又有經驗老到的鏢師護著,有驚無險過了這關不說,順帶還破了個案,將并州境內的懷安縣縣令扔進了大牢。 當初柳韶光一路上只想著徐子淵,現在回想起來,念及這些往事,倒覺得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驀地發現,原來自己曾經錯過了沿途上那么多的風景。 既然知道這一路上并不會太平,柳韶光當然不會隱瞞不說。 但是怎么說又是一個大問題。 柳煥多了解柳韶光呀,畢竟是看著柳韶光長大的人,柳韶光有幾斤幾兩,柳煥可太清楚了。稍有不慎,就會被柳煥抓住漏洞,到時候要如何填補,柳韶光還真沒有信心能夠瞞過她哥。 倒是柳煥,見柳韶光得知他馬上要動身去北疆的消息后就一直欲言又止,便明白柳韶光這是有話想對他說,卻不太好開口。 身為一個疼愛meimei的好哥哥,柳煥從來不會讓柳韶光為難。 柳韶光還在月下為難呢,便聽到身后一聲輕笑,轉身一看,柳煥正笑瞇瞇地看著自己,樂呵呵道:“說吧,有什么事要跟大哥說?” 柳韶光心下一暖,同樣一笑,抱著柳煥的胳膊撒嬌,“說倒是能說,但是大哥你得答應我一件事,不要多問,只聽就行了?!?/br> “喲,什么事還搞得這么神神秘秘的?有事情還要瞞著大哥呀?” “哎呀,大哥,你就應了吧!不然我就不告訴你了呀?!?/br> 柳韶光一撒嬌,柳煥就沒轍,只能無奈的搖頭笑道:“行行行,都依你!現在總能說了吧?” 柳韶光轉了轉眼珠子,小聲將這一路上可能會遇到的麻煩都跟柳煥講了,并仔細叮囑柳煥,“大哥,你可別不拿我的話當回事。這些可都是緊要緊的事情。你若是不聽,我可是要同你生氣的?!?/br> “行,我都記住了?!绷鵁ㄎ⑽⒁恍?,看上柳韶光的眼神卻格外犀利,雙手抱臂,挑眉道,“不過我最為不解的是,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柳韶光頓時頭皮一炸,趕緊先聲奪人,兇巴巴道:“你答應過我不多問的!” 柳煥頓時冷笑一聲,伸手狠狠掐了掐柳韶光的臉,惹得柳韶光痛呼一聲,在柳韶光露出惱色之前咬牙切齒道:“你不說我也知道,又是徐子淵告訴你的,是不是?還說你對他沒想法,你們什么時候這么熟了?” 徐子淵那沉默冷淡的性子,巴巴地對柳韶光透露那么多事情,說他對柳韶光沒想法,騙狗狗都不信! 柳煥心里那個怒啊,滿是自家水靈靈的小白菜被豬惦記上的惱火。雖然那頭豬看上去品相絕佳,但柳煥也不認為對方是良配,只能再次嚴厲地提醒柳韶光,“齊大非偶,永寧侯世子雖然出身名門模樣俊美,是旁人眼中不可多得的佳婿。但他那性子,必然是不肯說一個字軟話的。嫁這樣一個丈夫,不知要受多少委屈?!?/br> 柳韶光鼻尖一酸,撇開頭去,不讓柳煥看到自己眼中的淚水,強笑道:“大哥說的是。不過此事確實是大哥誤會了,我對永寧侯世子,絕無二意,不過是關心大哥罷了?!?/br> 柳煥見柳韶光依然保持理智,便不再多言,抬手摸了摸柳韶光的頭,溫身道:“時辰不早了,既然心事已經說了出來,便早點睡吧?!?/br> 心中卻還是憂心萬分,不知道柳韶光和徐子淵之間到底發生過什么糾葛。 柳韶光可以冷靜理智,但徐子淵真的會放手嗎?柳煥長了眼睛,也有腦子,徐子淵對柳韶光的種種特殊,說他對柳韶光無意……除非太陽以后都從西邊升起來。 真到那時候,徐子淵有權有勢,柳家不過是一商戶,身份上差了永寧侯府十萬八千里,方才柳煥勸柳韶光時說的二人成親還算是樂觀的想法,以永寧侯府之權勢,便是納個商戶女為妾,旁人也只有說商戶高攀的份。 這一刻,柳煥格外無力,從未如此痛恨過自己的無能,沉著臉將柳璋從被窩里揪出來,沒好氣道:“你倒是睡得挺香,念書這般不用功,怎么能考取功名?” 莫名挨了親哥一頓數落的柳璋無措極了,委屈得不行,“我每天都把功課背好了才睡覺的!” 記憶太好睡得早也是錯了? 柳煥緩緩吐出一口氣,揉了揉柳璋的腦袋,成功將他的頭揉成雞窩,長嘆道:“我明日便要出遠門,你也大了,該慢慢學著如何撐起門戶。我于讀書一道沒什么天分,家里能不能改換門庭,便要看你了。想想韶兒,柳家自然不會缺了她的錢財,但日后她若是談婚論嫁,有個功名在身的弟弟,終歸底氣足一些?!?/br> 柳璋被吵醒的些許怒意登時消散,拍著胸脯保證,“大哥你就放心吧!有我在,定然不會讓旁人欺了jiejie去!醒都醒了,我再去背幾篇文章!” 說完,柳璋便麻利地披上外裳,嗖的一下沒影了。柳煥搖頭失笑,雙手背在身后踱步回房,第二日清早便同家人道別,動身前去北疆。 說來也巧,柳煥動身后的第三天,范同知最終也下定了決心將范凌和嚴寶珠遣回老家,兩人被強行塞進一輛簡樸的馬車,行李都不到一車,可憐巴巴地被送走,同樣向并州方向而去。 柳韶光原本還看了出熱鬧,頗覺解氣。 然而,在半個月后傳來嚴寶珠同范凌在路上互相謾罵撕打,失手殺了范凌還把柳煥牽連了進去后,柳韶光當真是殺了嚴寶珠的心都有了。 這可真是個喪門星!走到哪里都要害人! 作者有話說:銥誮 柳璋:為何受傷的總是我? 第20章 、020 ◎搬救兵◎ 前來報信的人慌亂之下也說不清楚事情的經過,柳韶光心中雖然著急,卻問不出什么有用的東西。也不知那嚴寶珠發的什么瘋,殺了范凌也就罷了,如何還能將柳煥牽扯進去? 更要命的是,范家的奴仆也去范府回話了,幾乎同柳家的隨從差不多時間到達。 柳韶光心中當即便是一個咯噔。范凌再混賬,再不得范同知喜歡,到底也是范同知的親兒子。前面也是實打實地疼了二十年的,眼下范凌死了,范同知焉能不動怒? 偏生那該死的嚴寶珠竟然還將柳煥牽扯了進去。柳家這回真是天降一口大黑鍋,怎么都逃不過范同知的怒火。 柳韶光重生以來,第一次后悔。當初若是直接將嚴寶珠斬草除根,也不至于有今日這場禍事! 然而現在并不是后悔的時候,柳韶光雖然不知事情的始末,卻也坐不住了,必須趕在范同知動手之前,趕去護住柳煥。 人命關天的大事,柳福貴一時之間也慌了神,得了消息,便匆匆往外趕,只留下一句“我去尋沈知府”便離了柳府。 江氏更是恨不得將嚴寶珠扒皮抽筋,恨恨罵道:“這有娘生沒娘養的賤蹄子,我們柳家,莫不是上輩子挖了她家十八代祖宗的墳才被她連累至此?你爹還是心軟了,先前就該聽我的。嚴寶珠同范凌的事鬧出來之后,就該想辦法叫他們一家趁早滾蛋!” 柳韶光同樣心似油煎,踱著步在前院等柳福貴的消息。 范同知有多難纏,柳韶光上輩子早就見識過了。上輩子哪怕是范凌理虧在先,同嚴寶珠有了私情,范同知卻還是幫親不幫理,逼得柳家差一點斷了海上的交易往來,損失了極大一筆銀子。 這輩子哪怕現在范同知已經厭了范凌,將他趕回了老家。但是范凌已然身死,丟的可是范家的面子,范同知必然不會坐視不理。而區區一個嚴寶珠…完全不夠范同知出氣的。 和這件事情有所牽連的人,必然都會受到范同知的怒火。 柳韶光左思右想,還是對柳福貴此行不報什么希望。范同知的惡毒,是像毒蛇一樣,陰狠狡詐,明面上大義凜然,實則腹內藏jian,口中毒汁蔓延,瞅準時機便給人致命一口。 等待的時間總是難熬得緊,柳韶光和江氏來回踱步,晃得柳璋捂著眼睛直說頭暈。 出去游玩的江永懷也匆匆趕了過來,關切地看著柳韶光,溫言安慰他道:“柳大哥吉人自有天相,范同知也不是刻薄之人,并不會一權謀私,只要姑父好好解釋一番,將誤會解開,此事也就過去了,不必憂心?!?/br> 柳韶光勉強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右手恰巧碰上腰間的錢袋,柳韶光當即眼神一動,徐子淵先前給他的玉佩,就放在這錢袋里。 眼下能夠幫忙的人,除了沈知府外,江南駐軍總督何敬,也是個讓范同知不得不笑臉相迎的人物。 論官職,何敬比范同知高兩級;論權力,兵權在手的何敬可比范同知硬氣多了。 唯一的麻煩是,若是要請何敬出手相助,柳韶光必然要暴露和徐子淵之間紛亂的關系。 然而事情緊急,柳韶光也顧不了這么多了,下意識的緊握住錢袋,冷靜地對江氏說道:“娘,我有辦法,請何總督出手相助,現在我要出門一趟,等我的好消息?!?/br> 江永懷眉頭微微一動,深深的看著柳韶光,眼中滿是探究,“表妹何時結交了總督府的人?” 自來文官武官互不干涉,便是沈知府,也未必敢信心滿滿地保證一定能讓何敬出手幫忙。柳韶光這話,未免太過托大了些。 江氏也知道這其中的難處,正要開口詢問,卻聽得江永懷又試探著問了柳韶光一句,“何總督是永寧侯府的人?” 柳韶光驟然警覺地看向江永懷,何敬雖然出身北疆軍,但與永寧侯相交并不深,在北疆不過待了兩年便調任去了別的地方,后來也沒和永寧侯府有太密切的往來。 一般人都不知道何敬同永寧侯府交情匪淺。事實上,對何敬有恩的人,不是永寧侯,而是徐子淵。只是知道此事的人,少之又少。 江永懷忽然說破這一點,柳韶光便詫異地看了江永懷一眼,柳韶光面上沒露出半分端倪,只是笑道:“表哥怎會做如此猜測?” 江永懷溫和一笑,淡淡道:“姑父都無法請動何督軍,我思來想去,有這份能耐的人,又正好同你有來往的,也只有永寧侯世子了?!?/br> 柳韶光卻直覺江永懷沒有說實話,忽而笑道:“表哥何不猜是宋公子?徐世子已經前往北疆,好歹我還多見過宋公子幾次?!?/br> 江永懷笑而不答,柳韶光也沒了問下去的心思,安撫了江氏幾句便匆匆離開,根本沒理會柳璋要求同去的請求,徑直上了馬車便往總督府而去。 恰好今日休沐,何敬正好在府上,聽聞門房前來通報說柳家姑娘登門拜訪,何敬當即一愣,柳璋喘著氣追上柳韶光,急急忙忙又遞了份拜帖進去,喘著粗氣向柳韶光訴苦,“這下可好,如此失禮,要是何督軍一怒之下將我們趕回去,那還怎么請他出手相幫?” 柳韶光瞪了柳璋一眼,毫不認輸,“你若是不來,我又何至于失禮?” “那你的名節還要不要了?”柳璋恨不得現在就把柳韶光給拖回家去,深感心累。 何敬也是頭一回碰上這樣的情況,姐弟倆前后腳送拜帖,倒也覺得有趣,又想起柳家的釘子傳來的某個消息,何敬滿是興味地揚了揚眉,大手一揮便叫人引他們進來。 柳韶光姐弟同何敬行完禮后,何敬也不說什么彎彎繞繞的話,開門見山地問他們,“你們姐弟貿然登門,有何事?” 柳韶光早已打好腹稿,聞言立即簡短地說了一下柳煥的倒霉事,言辭懇切求何敬出手,“小女兄長無端被牽連,委實無辜。柳家區區商戶,怎么抵擋得了范同知的雷霆震怒,還望大人看在柳家大義捐糧的份兒上伸出援手。兄長此行為的是北疆十萬將士的糧草,容不得半點閃失??!” 何敬眉頭微微一挑,有意試探柳韶光,便好以整暇道:“北疆的糧草,與我何干?空口白牙便想讓我出手,你們柳家還沒那么大的臉面?!?/br> 柳韶光果斷從錢袋里拿出徐子淵臨行前送她的玉佩,雙手呈上,面帶笑意,從容問何敬,“不知這玉佩可否值那么大的臉面?” 柳璋瞬間驚呆了,完全不知道這塊玉佩到底有何來歷,站在一旁不知該如何幫腔。 何敬拍桌大笑,深深看著柳韶光,“你倒是硬氣,既如此,你不如說說看,想讓我怎么幫你?” 柳韶光半點都不怵,猛地抬頭看向何敬,語氣篤定提要求,“請大人派兵前去并州護運糧隊伍前去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