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撩人 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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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哄得心花怒放,不知道怎么是好的小姑娘,真的很想很想去同太子說個清楚,問問他時不時真的很喜歡自己,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的,喜歡到了什么程度? 可她卷著被子,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滾了又滾,最后還是將自己的滿心歡喜悄悄地咽下了。 她知道文琢光喜歡自己,卻又怕她少不更事,將感情當做兒戲……或許也是怕她如昔日的孝懿皇后一般,飛蛾撲火地投入一段感情中,怕她來日后悔。 她覺得自己不會后悔。他既然這樣懷疑,她也不介意慢慢地把自己的決心表現給他看。 “紅袖!” 紅袖聽著屋內的動靜,知道自家姑娘到了半夜都還沒睡著,連忙從外頭探進腦袋,應了一聲,“姑娘有什么吩咐?” 少女坐在榻上,眼睛亮亮的,哪里有半分困意。她像是終于找到了借口一般,鼓起勇氣與她說:“我今天聽余燕景的話,總覺得哪里不對,怕余三姑娘出事,你替我去尋殿下一趟,要他幫忙探聽一二……” 紅袖應了,又笑著問:“姑娘還有別的話么?” “那你、你再告訴他,”柔止揉著自己通紅的面頰,小小聲地說,“……我有些想他了?!?/br> 紅袖失笑,領命而去。 太子本還點著燈,在書房中處理公文,聽了暗衛傳來的這話,原先緊皺的眉頭便緩緩松開,只說:“你叫她先等消息?!?/br> “……還有,叫她不要胡思亂想,早些睡罷,明日便能見著了?!?/br> 第50章 手按住她的腰,把她抱到…… 太子年歲漸長,自然很有自己的想法,孫貴妃幾次三番地往東宮里塞人都失敗了,只覺得東宮上上下下,猶如鐵桶一般,實在是很叫人頭痛。 可皇帝卻不一樣。 他雖然年紀大了,有時候有些昏聵,可絕大多數時候,還是一個冷靜的帝王。 他同華柔止說的話,很快便傳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皇帝雖然覺得華家的小姑娘有趣,卻對太子那番話有些不敢茍同,翌日便尋了太子到御書房說話。 “真是胡鬧,”皇帝說他,“未來國母之位,何其緊要,你便輕而易舉地許給了一個十五歲的女孩子么?還說什么,由她自己挑揀……這種話,絕不該是一個儲君該說的?!?/br> 父子之間關系緊張,平日除了政事,幾乎沒有旁的交流,更別說文琢光的婚事了。 皇帝對太子放任自流,哪怕是非嫡非長的文琢熙,或者是稍稍受寵愛一些的高陽公主,得到的關懷也總是比文琢光要多得多。 可太子似乎并沒有要同他促膝長談的意思,只是看了他一眼,淡漠地問:“那陛下又中意哪家女子,做兒臣的太子妃呢?” 皇帝看出他的不虞,卻只是自顧自地說:“左御史的女兒有詠絮之才,她父親勤懇盡職,剛正不阿,不必擔憂母族擅專;吏部尚書的女兒也頗好,恭敬秀美,父親同樣是直臣……” 他還要再一一例舉,文琢光卻打斷了他:“父皇宮中也好幾年未進新人了,這些姑娘若是好,父皇何不自己留著?” 皇帝簡直被他噎了個半死,差點就拍桌子大怒。 然而太子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由著他拿捏生死的孩子,這些年,他明里暗里地瓜分皇帝的權柄,儼然為群臣敬愛,皇帝有時候昏聵責罰大臣,也只有太子敢勸。 其實他不必勸,他光光是冷冷清清地站在那里,憑借著那雙與孝懿皇后很像的眸子與神情,就能叫皇帝咽下很多刻薄之語了。 這次也不例外。 皇帝最后說:“罷了,你若是有自己的想法,朕也管不著你了……只是你多少該有點儲君的樣子,不要被一個小姑娘拿捏了去?!?/br> “陛下當年,對著母后,也有儲君的樣子么?”文琢光忽地反問他。 文清客便長長地沉默了。半晌,他垂頭嘆息一聲,擺手:“你退下罷?!?/br> 他頓了頓,忽地又說:“朕昨夜夢著你母后了,她責問朕為什么不替你cao持婚事,所以今兒才想起來……阿徵,你母后瞧著還是很年輕,朕都老了?!?/br> 文琢光則道:“陛下如今,是在悔過么?” 皇帝沒有說話。 文琢光便也不等他,而是轉身離開了書房。 皇帝今年春天開始,身子變不大好,平日里反復的咳嗽愈發厲害,伺候的宮人還同太子來報,說皇帝半夜咳血,把孫貴妃嚇得夠嗆。文琢光并沒有關心皇帝病體的意思,一來是他無所謂,二來則是孫貴妃唯恐皇帝死后,自己同文琢熙不得善終,所以伺候皇帝鞍前馬后,十分的貼心小意。 燕王知道了這件事情,笑瞇瞇地來同他嘲諷:“孫貴妃不愧是孝懿皇后的婢女出身,伺候人果然拿手?!?/br> 又說:“人老了,總是會念著自己昔日作孽,怕來日要下無間地獄,你父皇這是想贖罪呢?!?/br> 文琢光不置可否,只是問他:“燕皇叔近來很清閑?” 燕王道:“是呀,你父皇不急著趕我回封地,京城繁榮,我要多留一留,替你好生相看太子妃呢,也算是沒有辜負你母后當年待我的一片心意?!?/br> 文琢光自然知道燕王玩心重,倒也不以為意,只說:“余家有牡丹宴,想來皇叔也會去?!?/br> “自然,”燕王笑說,“怎么了,又有什么要交代皇叔的?” “是柔止要去,”文琢光待他倒也不隱瞞,“她先前憂心余家三姑娘,我也不知道她去了余家府上,會不會乖乖聽話不亂跑,還請皇叔幫著照看一二?!?/br> 燕王道:“你不是放了個暗衛在她邊上么?” 太子不由低低地笑了笑,只是說:“柔止小脾氣很大,認定了要做一件事情,可不會回頭,侍女們可勸不住她?!?/br> 燕王望著他的模樣,想到自己手下人探聽來的,太子對華家姑娘說的那番話。 他不由“嘖”了一聲,心說青年人談戀愛了果然不一般,笑都笑得多一些。 …… 接下來的幾日,柔止都沒有見到余燕雪,她似乎完全被藏了起來,不來上學,柔止遣婢女去余家府上問候,得到的永遠都是余三姑娘病了,在養病的消息。 余燕景自那日與柔止起了沖突后,也同樣不再出現。 對外,只說是婚期漸近,所以要在家中繡嫁妝。 柔止心下有些不安,總是覺得余燕雪會出什么事情。她心里頭,余燕雪一直是個溫柔沉默的少女,雖然冰雪聰穎,可因著在家中處境艱難,最是內斂……她這般的性子,倘或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只怕也只有柔止愿意去管一管她了。 文琢光忙得很,柔止不敢叫他興師動眾,只好隱忍等了數日。 終于有了個機會。 余家在自家花園中設宴,邀請京城各家姑娘與公子們前往,共賞牡丹。據說其中有一株“昆山夜光”,極為罕見,如神女座下明珠一般,便是在黑夜之中,都可見光輝。 除此之外,余家還誠摯邀請眾人都帶上自家培育的牡丹,一并比較,選出牡丹魁首。 此等雅事,自然引得許多年輕人趨之若鶩,柔止倒不為湊熱鬧去的,而是想著,是否能夠借著牡丹宴的機會溜進去見余燕雪一面,便也接了帖子,欣然赴宴。 她赴宴的前一日,太子帶了盆牡丹花來送她。 那盆是長勢極好的“琉璃冠珠”,柔止接了放到窗臺上,見花朵嬌嫩盛放,如少女盈盈綻開的裙擺。她笑著道:“哥哥是怕我丟人,才給我帶花來么?” 文琢光失笑道:“倒也不是。只是牡丹花期到了,我以為你會喜歡?!?/br> 柔止是最愛花的,平日里院子最多的就是各種花花草草,他自然也注意到了。所以除了那株琉璃冠珠,他還隨手折了一捧牡丹來,叫她尋了個淺口的琉璃小甕,把一把牡丹都插在里頭。 柔止趴在桌前,目不轉睛地盯著牡丹花,只是問:“哥哥這些時日在忙什么,為什么都不來見我,我還以為……” 還以為那天,他同自己說的話,是她做夢呢。 文琢光沒有聽出她的言下之意,剛想說叫她不必管這些,可轉念一想,柔止也不是小孩子了,便緩緩地問她道:“忙一些政事,你想聽么?” 柔止還真是 第一回 聽這些話。 因著皇帝更愛重用新貴,而打壓世家的緣故,歷經數朝的許家、王家、林家,這幾年里都不得重用??墒翘佑鹨聿粔蜇S滿,皇帝又日漸衰老,所以便有許多人又動起了心思。 王脩之便是因著這個緣故,才來的京城。 王家世代清流,早已致仕的王首輔門生故舊遍布朝野,若是沒有意外,王脩之應該很快就會出仕??墒侨缃裉邮种形罩芏嗄軌蚪羞@清流之家無法起復的證據,他如今正在權衡之中。 柔止道:“王家做過什么事情么?” 文琢光回頭看了她一眼,有些斟酌著道:“王氏在齊州瑯琊,地位遠勝知州,族中兒郎大多名聲極好……可三年前,齊州大旱,朝廷撥下用于賑災的糧草,很多都被王氏截下。齊州境內,只聞王氏,不知文豊?!?/br> 朱門酒rou臭,路有凍死骨。 難怪皇帝不愿容忍世家的存在。 “若往小了說,”文琢光又看著柔止,神情微微有些古怪,“王脩之昔日在瑯琊之時,家**有七名侍妾,其中五人,乃是莊子上的佃戶之女,活生生的……逼良為娼?!?/br> 柔止一驚,旋即便覺得心中惡寒。 她第一次見王脩之的時候,只覺得此人溫潤如玉,風度翩然,是最標準不過的世家郎君模樣……可怎么也想不到,錦繡堆里頭,居然掩埋著如此令人作嘔的蛇蝎心腸。 王家自然知道王脩之的脾性,可他們將王脩之看得極重,千方百計地替他遮掩丑事。便是太子的人過去了,在地頭蛇的壓迫之下,探聽消息都很是艱難。齊州離京城何等遙遠,若非有意探聽,誰又能知道王脩之的真正為人? 她忍不住說:“哥哥,你先前,便想要我嫁給這種人么?” 文琢光一怔。 少女坐在桌邊,月光下,牡丹花幽香浮動,與月光一道無聲地縈繞在她身側,猶如為她披上一層朦朧的輕紗。 文琢光轉開了眼,低聲道:“不會……你要嫁給誰,我自然會替你好生相看?!?/br> 可是柔止卻寸步不讓,她盯著文琢光,反問說:“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第一次見王脩之,我便覺得他是個極好的人……便是沒有了王脩之,總也有趙錢孫李家的公子?!?/br> 文琢光被她逼問得啞然,最后,無奈地道:“你倒是不如直接說,你只信任我好了?!?/br> 柔止不意他這樣直接點破了自己的心思,怔了怔,旋即有些繃不住了,耳朵漲得通紅。她悄悄地趴到牡丹花后面去,試圖用盛開的花瓣遮住自己的面容,簡直不敢去看他滿是了然的目光。 兩人之間好像點破了什么,卻又好像什么都沒有點破,這種明暗摻半的處境,叫人好像置身在湍急的河流中,抓著一塊并不牢靠的浮木。 很是心驚rou跳,卻也不愿放手。 柔止抬手,悄悄地摸了摸發燙的耳廓,又透過花瓣去看他,太子沐浴月光坐著,溫然秀美,見她怯生生的像一只貓,忽地便笑了。他招招手,叫她到他懷里去。 柔止磨磨蹭蹭地挨過去,把臉頰埋在他頸側。少女鼻息溫熱柔軟,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拂在他頸側。文琢光抬手按住她的腰,把她抱到自己腿上來。 柔止忽地“唔”了聲,只覺得自己忽地被架高了。 太子身量頎長,她置身在他膝上,便是小小的一團,哪怕繃直了腳尖,也很難觸碰到地面。她呆呆地回過頭去看著他,忽然感慨說:“小時候就覺得哥哥很高大,怎么如今,我長大了,哥哥瞧著還是這么高大呢?” 文琢光捏捏她的鼻子,像是很愉悅一般地輕笑:“那扇扇好好吃飯,還會長個子的?!?/br> 柔止被他調侃得又害羞起來。她總覺得自己已經是個能夠同他談情說愛的大姑娘了,可在他眼里,她卻還是個身量都還沒長成的小孩子。她“哼”了一聲,又往他肩膀上一趴,沒規沒矩地伸手去取他發間戴著的玉簪。 文琢光伸手捏住她不安分的手,無奈:“別鬧?!?/br> 柔止轉念又想到了余燕雪:“明日我想去燕雪jiejie的院子里瞧瞧她呢?!?/br> “許修明也在找她,”文琢光則說,“余家確實是出了事情,罕見的把后院給把持住了,我不好貿然派人去探聽。你也別去,稍安勿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