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落進你心里 第46節
昨晚的沒理他,今天又發什么?不都已經決絕了嗎! 她點開進去看了看,卻見余瑯易說道:“鷺鷺,乖寶,上班怎樣了?忙不忙?” “上周是我錯了,我不該一時嘴快,沖口而出說那些氣話,真心誠意地跟媳婦兒說道歉。求原諒?!?/br> 透著滿滿的認真和祈好,像是用臉摁在屏幕上打出來的字。 哼,沒有用了。唐鷺揉了揉微腫的眼睛,是她睡前用熱水袋敷的,否則哭得今天見不了人。 那般冷毒的話,他余瑯易的吵架噎人功夫是修煉得更上一層樓。 唐鷺根本無語可說,她便回復了一把刀子過去:“已分,勿擾?!?/br> 那邊余瑯易看見匕首小表情,卻噎了噎嘴角,眉宇間鍍出亮澤——分就分了,老子重新追你成吧。 學著追求你,平生頭一遭。 作者有話說: 更新了,謝謝寶寶們的支持,本章繼續10個隨機小紅包哦(新章更新后發)~! 第56章 ◎他就想她,以一種重新審視的角度?!?/br> 56 上午的商業會議開到了中段,余瑯易站在主會場外面的大玻璃鏡前,他把兄弟幾個安排在里面了,自己出來給唐鷺發會兒消息。 修身的筆挺西裝,因著肩膀寬,人又高瘦,襯得脊背尾部些微上翹,很是成熟冷冽的男人味。一手插兜,一手瞪著屏幕,等了十幾分鐘,本以為唐鷺死了心的不搭理自己,總算給回復。 肯回消息他心里還是滿足的,至少對他還留有一點情意,否則一個字兒不吐,那才是真狠絕。 發刀就發刀,有氣生總比不搭理好。 他昨晚睡得沉,今天心情跟著舒愈。從云省回來后,余瑯易就跟杠上了似的,明知那女人不在不可能出現,偏偏下班就回去,在那安靜的出租房里待著,一連幾天沒睡踏實。每晚上先撇開唐鷺的枕頭,過后又拎過來靠著,再這么磨蹭下去,那枕頭就該只剩下他自己的味道。 也就昨天看唐鷺給魏邦發消息,惦記著這小子有無貓膩,才在酒店寢室宿了一晚。 余瑯易咬了咬牙,又接著解釋道:“分了也總得給個說話的機會。那天晚上真是去盯梢人,那貨之前見過,就上回帶槍的一次。我瞅見他還是感覺不太死心,就跟去酒吧盯著了。怕他認出來,叫幾個姑娘擋擋視線,當時壓根兒沒心思管其他,眼睛光顧看那邊。裴順發群里,第一個想的就是給你解釋?!?/br> “結果猛一個聽你說不愛我,唐鷺鷺,我tm,誰受得了。你必定想不到,我心里只覺得一顆石頭破碎了,痛得一扎,當下說了幾句狠話??衫献邮裁匆矝]做,后面直接回去了,不信你問幾個哥們全都能作證?!?/br> 打完字發出去。算了,掉份兒就掉份兒,也就在她一個人面前沒臉。以后娶回去擱家里當媳婦,小姑娘小崽生幾只,一輩子是夫妻,還怕對她一個人沒臉么? our公司。 前臺玻璃墻后的位置上,唐鷺一幕不錯地盯著看完。理智告訴她,別去看,這個男人的辯駁口才早已非第一次見識,從最初同居戀愛到現在,多少回了。 是的,他們就是先同居才戀愛的。一開始可沒什么愛情,現在回憶起來都不知為何就走在一起。 唐鷺也已不再像先前那么單純傻氣了,畢竟沒有人會一直停留在二十二歲。 可眼睛卻管不住地盯著看。悄悄說心底話,昨天余瑯易給她發消息,她本是些微悸動的,盡管不和好,至少是他先想起的她。若真如魏邦說的死心塌地、堅貞不渝,唐鷺也能看淡開來,不那么生氣,結果他卻句句誅心。 那邊組長柏冬叫道:“小唐,這會兒手頭事情忙怎樣了?二十分鐘后開個周短會,下班前,就幾句話?!?/br> 唐鷺連忙答了她一句:“好的,我先準備?!?/br> 下午除了忙工作,好像還得開部門學習會,要在本樓大會議室里放映ppt,有時還會有宣傳部的攝影師過來拍照,刊登在集團期刊上。每周輪一名同事,新同事會優秀安排,輪到唐鷺估計得下個月。 唐鷺都已想好,輪到她時,她就講生活與創意的轉化議題,所以她決定周末在家給自己先買幾本基礎書,有理論墊一墊能說得更好些。她一進公司,就抱著想法兒表現自己,為以后的調崗做準備了。有時機會不一定掉在跟前,但如果機會離得近,不妨主動伸出手去抓取,抓一點抓一點,抓得次數多了自然好運也多。 隨便回復余瑯易:“已分,勿擾?!?/br> 這次連刀都懶得再發。沒意義,隨便他說。 眼淚不是白掉的,氣也不能白受。 余瑯易的磨嘰功夫卻是了得,也不管她有無在看,只要給回消息就行。他站在窗邊睨了眼外面的綠樹,又給她發兩張照片,說道:“分了總可以做朋友。這次出差y省保單,給你帶了兩個首飾做禮物,沒裴順那一出,我一回g市就打算給你。圖先發你看看,下班我去接你,給你送過去?!?/br> 唐鷺點開他發的圖片,一個是粉色冰晶的水滴形吊墜,玫瑰金的鏈子,精致瑩潤的粉晶如夢如幻;一個是剔透水綠的翡翠手鐲,質地上乘,通體流光。 唐鷺有舊同事做玉石銷售,很早前也給余瑯易買過那顆墨玉的吊墜,曉得一些玉石知識。只這樣看著圖片,就知道價格一定不菲。 而且余瑯易也深諳挑東西,這兩枚首飾,唐鷺一看便挪不開眼。唐鷺的鎖骨很白很美,她偏瘦,坐臥時胸前兩道淡淡的橫骨,可兩朵云軟卻樰白而飽滿,在那中間勾勒出心形的凹渦。如此一枚粉晶的水滴點綴其間,一定更為媚惑動人。手腕也細白纖柔,這樣的顏色最是襯托她了。 狗男人,不都快要回東北種地了的,哪來這么多錢消遣。 唐鷺就硬氣地回復道:“不用送,我不夠可愛也不配,留著送其他人吧,比如送你雙飛的兩個小公主。我一會還要開會,別打擾我?!?/br> 這個女人真絕,逮著話題便咄咄逼人,最近底氣是越來越大了。 余瑯易的傲漠,使他看不明唐鷺是塊未開墾的璞玉。她只是先前見識太少了,給她一個大空間,她也能蹭蹭地融入和攀爬,她就沒帶怯懦的,自有一股子撞南墻的勁兒。 之前愛余瑯易,愛得入髓入骨,生怕他離開自己,怕他不在??僧斔呀浶纬梢c他分開的準備后,反而開始適應起了獨立的決策。 余瑯易卻是淪為自以為能剝離,結果發現根本離不開她的那個。 幾十萬的翡翠,送他么的哪個公主?猜著她一定嫉妒兩束玫瑰了,也怪余瑯易,為著在g省圈子裝得像些,再加上這女人節省成狂,素日里日子過得簡素。竟然到這次旅游才發現,連與她在浴缸里沐浴都不曾有過,租的房子舊熱水器只夠洗一壺,別說浴缸了,站腳都嫌擠。 之后既準備追回她,就逐漸把這些補回來吧。 男人清了清嗓子,又手指摁鍵,緩和語氣道:“說哪個公主呢,我除了送你唐鷺鷺,還能送誰?那天晚上兩束花,我回神過來才知道,真不是故意買的。雙飛更別提,十天沒做曖?!?/br> “老婆我錯了好不好,晚上見個面,當面和你解釋。再不見你哥要烤成柴干了,昨晚吹了一晚冷風,今天嗓子都發啞,想念你褒的湯?!?/br> 話說著,竟破天荒發了個雙手合攏求饒的帥和尚頭像。手繪的,也不知事前從哪搜來。 還別說,他那推得一厘米多長的短寸頭,搭著一米九筆挺雋逸身軀,還真有點那么感覺。 以前余瑯易多高傲一男人,就算吵架想和好,主動對她說話,也都是高冷傲漠的,或叫她“鷺鷺你幫我拿件t恤”,或者幫她掛個衣服什么的。高貴頭顱昂起,只動作不說話,忽而在擁擠的陽臺上觸碰,便不管不顧地兜住她腰,用清朗的下巴抵住她問:“還氣?能氣到地球末日不理我,氣到我主動說想你?”然后唐鷺便看到他挺拔鼻梁下,愛心形的好看鼻孔,是了,他無有一處不美不雋,微微張啟的唇更是清澤迷人……就這些已經是極限。 幾時如此無底線啊,那和尚垂眸,袈裟披身,只差下跪了。 唐鷺心微微的有點軟,卻又想到他昨晚冷諷自己的劈腿。要開會了,她起身邊最后回復一條:“不許來,我加班?!?/br> “我也不想見你,我恨你余瑯易!” 不曉得怎么的,站起來卻驀地泛了泛酸,大抵昨半夜那盒冰牛奶喝涼了。 那邊商會的會場內傳來雷鳴掌聲,余瑯易亦敲字:“再恨也等我解釋完隨意你恨。腳長我身上,我過去了再說,加班我等著!” 說著從后門一閃身,頎雋身軀掠進了會場后端。 唐鷺連喝幾口熱水,緩一緩酸意暗涌。一會兒組長柏冬召集大家到小會議室里,組員們按例總結了本周的工作,又分別提了點建議,就下班吃午飯了。 吃完午飯休息半小時,午睡還不及睡,便又喊去項目組遞送廠商們的標書。周五的下午總是尤為忙碌,一直忙到下班,都忘記了這檔子事。 給美視部打印完設計稿,唐鷺加了一會兒班。她發現和翟欣之間的相處,還是挺井水不犯河水的,就各做各,公事公辦,這讓她放松許多。 等到七點半下樓,出電梯往大門口走,便看到門口站著一個英俊的男子。是余瑯易,他穿著白色寬松襯衫,灰黑的休閑長褲,冷雋挺拔地立在人群里。似乎剛理了頭發,兩鬢推得稍短,頭頂稍長,看上去更為英氣精神。耳上還戴了一顆銀色耳釘,幾分倜儻落拓,依稀清朗的少年男兒感。 這個男人,天生衣架子,穿保鏢西裝服時又恁的沉穩凜厲。要么不是斷了一根左小指,他真的適合當模特。 唐鷺不知道他是否故意這么穿,她對他穿白色休閑裝的矜貴難以匹敵。 可唐鷺看見他,心跳還是會加速,她要么互相不見,在對話框里可以冷靜決絕。卻沒多少力量,能夠在這樣的分手過度期,又面對面地應付他。 她正想趁沒發現從另一邊的出口回去,兩個人卻總心有靈犀似的,余瑯易正好撇頭看過來。 他冷郁眉峰淡淡一挑,隔著人群叫了她一聲:“鷺鷺,鷺寶?!?/br> 低沉醇潤的嗓音,溫柔而醒目,在人群中惹眼。有熟悉的同事不自覺瞅向唐鷺,因為這個漂亮的男人只專注盯著她。 這會兒正是下班的高峰期,電梯間出來的多是同事,萬一等會碰見翟欣就尷尬了。 唐鷺瞪著他,只得停下來:“都分手了,叫你別來,你還來干嘛?” 余瑯易高低聽不得她當面嬌嗔,聽得魂骨兒就泛軟。已有十天沒見面了,當初剛搬出去前,兩個人還在鄭州的酒店里做得激流涌動、水到渠成,連春節分開的時間都沒這么久。 余瑯易睇著唐鷺的打扮,小桃子臉蛋似乎瘦了些,櫻櫻紅唇嬌俏。怎么看卻更動人了,他就想她,以一種重新審視的角度。 唐鷺的眸子里卻射著怒意,仰著下巴,欲要甩離。 男人大抵也覺著人太多,便牽過唐鷺,走進了旁邊清凈的樓梯間,跟她說道:“看都看見了,還躲我做什么?能不一輩子不見面是咋的?” “到此找你,主要是為給你賠禮道歉?!彼J真而沉著地說,那高冷的鳳眸里聚光,一副清雅儒雋??赡軙r間太久沒見了,竟覺幾分生疏。 作者有話說: 更新了,寶寶們久等,抱住,晚安(3 第57章 ◎哼,甜言蜜語,在哪學的?!?/br> 57 樓梯間里沒人,兩扇白色的門自動掩起,便隔開了外面大堂的喧嚷。 余瑯易牽著唐鷺站定,唐鷺仰頭,才發現已被他抵到了墻壁。身后的瓷磚帶著涼意,貼近她薄薄的肩骨,在5月初夏的天氣叫人舒適。 唐鷺穿著黑色的雪紡連衣裙,露出的頸與細長小腿似雪一般光潔。這樣被他抵著,鎖骨下的嬌俏豐盈便挺起,兩厘米的軟底小皮鞋,頭頂只夠到男人他肩膀。 余瑯易一臂撐在唐鷺耳側,唇線微抿著,帶著幽怨而討好的淺弧。他看起來很認真,分開了幾天不見,他那股與來俱來的雋貴,使得她心中又蕩開幾分忌憚。 曾經這種忌憚產生出愛的迷戀,沉陷他的世界中,仰瞻風華。 唐鷺不自覺咽了咽喉嚨,這一幕像極以前余瑯易霸道而高冷地箍住她,兩人親昵接吻的姿勢。 看余瑯易此刻卻兀自把持著,正人君子般心無雜念,只鳳眸熠熠盯著她。他禁欲起來時,整個透出的氣宇是如此高冷清然,仿佛不沾凡塵。 但若化身縱情邪魅,又肆意得使人欲生欲死,嬌恥不顧及。這個男人到底要給他怎樣畫像呢?唐鷺的畫稿里,已經以他為模板畫出了好幾本,卻仍描摹不出他的原真。 唐鷺就窘迫,且難過,冰涼地叱他說:“余瑯易,你把手放開,離著我遠點。分手分居了,道歉已經沒有意義,我也不想聽你多說?!?/br> 余瑯易卻從昨晚的夢中醍醐灌頂,澈然大悟了,那夢里忽而英語普通話又東北口的荒謬,使他醒來后復盤了一遍,他曾經的性情與如今的尖酸毒舌。他真是對她掛心撓腸,口不擇言。 也許他原本就是個偏執獨占的男人,怎奈彼時未遇對手,如今與唐鷺不是冤家不聚頭,便被她勾出了本性。 他今天是來認真道歉的,想和好,這便得把話說透。不再似先前那般輕看她,而以一種平視的眸光,站在彼此的角度去想去說。 男人略略勾了肩,自己也覺眼前姿勢過分熟悉,只哂唇道:“偏不想放,十天沒見你,天天都是煎熬,怎么看都看不夠?!?/br> 所言是真,忽然覺得這個女人對自己也陌生了,不同的階段她總能散發新鮮。 哼,屏蔽甜言蜜語。唐鷺瞥過頭看向樓梯的臺階,不想搭理,不知回話。 余瑯易也不計較,只又沉穩說道:“寶寶,這會兒是真心實意求原諒,我承認自己說話太沖,狠話沖口而出,收不回來,也傷了你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