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落進你心里 第42節
聽見手機響動,看到唐鷺在自駕群里艾特說話,他還蠻意外的,以為這女人估計在找什么臺階下。便劃開屏幕進去看了眼,然后卻看到裴順剛發的那幾張照片,還有唐鷺說的話:讓他自己看。 余瑯易頓地囁嚅了下唇齒,罵了一句糙x。雙目環顧,始才看到已經走到外面吧臺旁的王曜和裴順。 這兩人怎么也會到這來,還私拍自己照片!別說余瑯易心思陰暗,這沒點居心叵測的鱉孫干不出事兒來,是怕被他揍嗎,遛這么快跟兔子一樣跑門邊去了。 余瑯易倒沒想揍人,想收拾他有千百個法子。知道這下和唐鷺越發解釋不清了,他就只得在群里回道:“是我,接了趟業務又飛過來了,和幾個同事聚聚。王總、裴總怎的也在酒吧?” 王曜其實沒說話,但余瑯易偏把他也提點出來。 這兩人不都在一塊,誰發的都一樣。 王曜也很糗,裴順平時比較實誠一根筋,說發就發了,王曜都沒來得及攔住。 當下王曜只得回復道:“這不跑生意嗎,有時候一個月都在外面跑,沒帶停的。竟然真是小余哥,剛才應該過去跟你打聲招呼,我兄弟手快,我都直接沒攔住?!?/br> ……真是太尷尬了,這種情況下怎么說怎么都是尷尬,不說也尷尬。 群里靜悄悄,雖然都隔著一道屏幕,那尷尬卻仿佛突破次元壁,讓人在立體環境中也能感覺到陣陣的蕭風。 孟哥終于“憋”出了一句:“要不怎么說大家有緣呢,隔著天南地北的,這么快又再見面了?!?/br> “呵呵哈?!本o跟著干笑幾字。 估計是被他老婆掐脖子了,又連忙添補一句道:“天也晚了,都回去歇著吧?!?/br> 后面就沒聲兒了。 反正這會兒的群里,誰冒泡誰說話都尷尬。 誰能想到體貼細致的小余哥,竟然轉身背著妻子這個樣啊,群里還有上大學的學生呢,這帶的影響多不好。 余瑯易也懶得嘰歪了,見吧臺那邊的王曜招呼示意,便抬手沖他揮了揮。 王曜清朗略瘦的臉上帶著歉笑,點頭告辭。 他也意識到了不對,出酒吧,便連忙對唐鷺發消息說:“鷺鷺,老鄉,真是喝多了眼花,都怪我沒攔住順總……唉,這下子,對不住,真不該大晚上這么不識眼色?!?/br> 唐鷺應付道:“沒什么,王哥早點回去休息,我也準備睡下了。晚安?!?/br> 就不想繼續去回復了。 余瑯易給唐鷺響語音,唐鷺不接。他響了幾聲,只得給她發消息說:“媳婦,我今晚是來盯梢人的,叫女孩全為了遮掩,免得被那人注意到。你知道我要找誰的,這事兒我必須給你解釋明白,不能讓你那姓王的老鄉給整蠱了!” 解釋,解釋…… 自從出去旅游起,好像在兩人中間就變得只剩下了解釋,然后解釋著又做,做完了又接著吵。 唐鷺那頭沒吭聲,余瑯易冷郁地抿了抿唇線,只得站起身出去給她撥電話。 作者有話說: 更新咯,送10個隨機小紅包,感謝小可愛們資瓷(筆芯) 第52章 ◎你怎么說都行,我還能不慣著你嗎?◎ 52 酒吧外面涼風習習,余瑯易走到一棵無人樹下,給唐鷺打電話。唐鷺秒摁斷。他知道她正在玩手機,便又接著打她的語音視頻,唐鷺又給他掐斷了。 余瑯易偏了偏頭,淺淡一笑,便接著繼續打。 夜風吹著他斑斕的黑白襯衣和黑短褲,那孔武的大長個立在酒吧門外,寸頭扎人,很容易讓人聯想黑澀會的幫頭老大,身后勢利洶洶,偏又生得一副英雋斯文表象,迷惑眼球。偶爾路過幾個小青年,走到他跟前,唬得乖乖把嘴里叼的煙都給放下來,低頭怯怯晃過去。 余瑯易懶得搭理,干脆扣上了墨鏡。他也很想不通自己,何必對唐鷺一個除了胸大腰細要啥啥沒有的女人如此上心??偛贿^是在一起住了兩年多,日久生情,做曖中的荷爾蒙促成了彼此相融,習慣了罷。要換做另一個女人,同樣住兩年多,朝夕相處也會習慣的,這幾天沒她在,他不也一樣爽翻天? 愛本來就是個隨時可能變動的東西,他愛她是沒錯,繾綣她顧念她,可未必白首不渝。她不要他,他求了她若還不肯,他大不了放手換人唄。多少人巴著求著他瑯哥賞臉,余瑯易往那靠椅上一坐,美人急著給他爬過來,也就他么唐鷺,是他余瑯易舔著臉求著哄著慣成習了! 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手,跟強迫癥似的想要接通唐鷺的通話。唐鷺不接,他手指就一直摁鍵,要一直摁到她接了為止。 嘟。摁斷。嘟。摁斷。嘟…… 唐鷺對余瑯易有些無語,你既然都有臉做那些事,何須要解釋,你想怎樣就怎樣去好了。 唐鷺按掉電話幾次,就調成靜音,丟一邊不管他了。 她這次絕沒有把他設置拉黑的念頭,免得他以為自己多在意他。她就任意他響著,哪怕一直擱在手機里,她都能把他視做空氣,無動于衷。 她要讓這個男人的影響,從自己的世界里淡去。 她學著不再眷戀他,不再以他為自己的愛情唯一和中心。 接近凌晨,街頭上逐漸沒幾個人,只有對面燒烤城還在隨風飄香,路邊停著一排排等待從夜場里拉客的的士。 余瑯易打不通電話,他就想到了打去給她閨蜜。兩人一塊住著,唐鷺沒睡,雷小瓊估計也一樣。 不到兩分鐘,雷小瓊拉開浴室的門,沖唐鷺喊道:“鷺鷺,你家余先生打電話問我你在哪里,他說打你的沒接不放心,你是調成靜音了吧?快看看?!?/br> 沒想到余瑯易還有這種死磨硬纏的功夫,唐鷺第一次見識他了。 她原以為分手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此刻刷新了認知。 為了不打擾到姐妹,唐鷺只得接了起來,冷冰冰道:“喂,你干嘛,有話快說?!?/br> 好幾天互相沒說過話了,女人的聲音在電話里聽著冷脆,卻到底有著一絲吳儂軟語般的溫柔。是她骨子里生性帶著的,兇也藏不掉。 余瑯易聽著頓生出柔軟,他真是對她繃不住底線。輕咳嗓子,答道:“是我,寶。給你發的消息看到了?這次到云省保單,碰見一個之前交道過的人,今晚過來特意盯他的。不是你看照片以為的那樣,我得給你解釋清楚?!?/br> 聲線醇潤好聽,仿佛還是分居前的關系沒變。 那么玫瑰花束是白撿的,兩個公主一左一右貼肩摟頸是畫出來的?別的兄弟身邊也坐公主,可他們都互相規規矩矩。 唐鷺卻已看明白,果然距離拉開審視的角度,若是一直膩歪在一起,唐鷺以前只當余瑯易從不去這樣的場合,也并未懷疑他在工作中接觸的各種艷遇??墒悄憧此裢韮杀鄱抵鞯倪m應感,顯見毫不生澀。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這是她搬出來后所見的男人,她所深深迷戀的男人。 她想起那年第一次見他,他原本也是跟著老板去娛樂城包房消遣的?,F在久違地回憶起,只是當時自己被愛情沖昏了頭腦。如今距離間隔拉開,便能清醒地看清很多,不再屢次吻個唇做個曖,什么尺寸標桿都迷失了。 這種魑魅魍魎場面下,煙熏繚繞,他靠在女人身旁鳳眸滯迷,氤氳倜儻的陌生模樣,多么扎人心。唐鷺本也是激不住的脾氣,要是往常,她就兇開了??蛇@會兒努力掖著性子,淡漠道:“哦,知道了,沒其他事我掛了要休息?!?/br> 余瑯易顰了下眉宇,墨鏡后的眼角搐了搐:“你這什么態度,就沒其他的話要說?” 讓唐鷺說什么,說我吃醋,我見不得你送公主昂貴禮物,糟蹋銀子,嫌棄你被別人摟摟抱抱? 唐鷺才沒甚好氣的呢,說道:“那你覺得我該如何態度,我們不是已經分手了嗎?你想做什么是你個人的自由,我不想聽、你也不需要解釋。余瑯易,各過各的多好?!?/br> 以前唐鷺卻是很愛他,像這樣的時刻,必定雞蛋里挑骨頭地把他拷問到煩。前些天在西北旅游時,還拿皮帶揮舞著恁般嚴肅質問,彼時余瑯易心生煩躁。結果現在不問了,他又亦煩躁。 余瑯易說:“唐鷺鷺,你想咋的?分手不只暫時的么,你搬走可是說試試的,你這就跟我說已分了?沒經過我同意?” 仿佛隔著電話,都能看見他冷郁掖緊的唇角,人中線勾勒著慍意。 唐鷺想到他方才送出的最少幾萬塊,攥了攥小手:“就是試試啊,試了能習慣,那就分手吧?!?/br> “我不愛你了,余瑯易,我就不愛你?!碧弃樅菪牡負P起聲。不自覺眼眶紅濕開來。 余瑯易聽得晃肩膀,哂了哂唇:“行,你怎么說都行,我還能不慣著你嗎?老子不都憑你開心?!?/br> “那就散伙吧,沒意思了。隨便哪個女人不比你溫柔,哥也沒必要守著了!今晚他么雙飛,完美?!彬嚨亓桃痪浜菰?,然后就掛斷了。 竟然不要他了,那般單純、迷戀著的小女人,他們心心相惜,柴米油鹽,同床共枕,彼此繾綣。她竟是不要他,多么狠心薄涼的話從她口中輕飄飄說出。得,回歸孤獨么,他能無數個法子讓自己不孤獨。 男人氣郁之下想,今晚真特么去搞個雙飛,玩完了他和她之間就也沒可能后續了。干脆以后扔得干干凈凈,無路可退,不拖泥帶水。 扣了扣衣領,掏出一只香煙和火機,英冷薄唇叼住。 小公寓里,已經十二點過了,唐鷺恨恨地咬住下唇,然后走出去倒水喝。 雷小瓊正坐在餐桌旁吃銀耳湯,頭上包著才洗好的頭發,問唐鷺道:“這么快就聊完了,該不是催你回去吧……怎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對?” 在她心里,余瑯易和唐鷺分不了幾天就得想念了。 唐鷺端杯子喝水,她走出房間前已理好心情了,絕不至紅眼睛。應道:“之前還沒來得及和你說,我們分手了。剛才就不太想接他電話的,以后你把他也屏蔽了吧?!?/br> 噗—— 雷小瓊差點一口湯噴出,詫然張嘴:“開什么玩笑,前幾天去接你時,你們不還好好的?而且你倆才剛旅游回來,我看你旅游期間給我發的照片,也都挺開心的呀?!?/br> 唐鷺便粗略地把事情和雷小瓊解釋了一遍,然后說道:“總之呢就是,他這一兩個月背著我做了一大堆解釋不清楚的事,何況今天晚上又在酒吧里叫公主,花天酒地,又是送花又是買酒的。反正分就分了,我已經沒感覺了?,F在也不想聽他解釋,那天本來就是要分手的,現在更堅定了分手的心?!?/br> “說完了,你不許勸我!”她堅定道。 雷小瓊千想萬想,也想象不出余瑯易和別的女人是何樣子。在她印象中的余瑯易,高健身軀,眼眸遠眺,冷傲清漠,壓根兒不隨便看什么女人。 她就吐槽說:“好吧,反正你怎么著我都支持你,畢竟這種事兒只有當事人最清楚。我自己都還顧不過來呢,就不安慰你了,我那老媽誒,今晚為了帶她吃一頓飯,我約見客戶都晚了,再這么下去得丟飯碗。結果她說巴不得丟,丟了正好和那小伙回去結婚。吐血?!?/br> “我原還想著,不然就按你建議,借余瑯易裝男朋友把他們唬走,現在看來沒戲了?!?/br> 唐鷺對這樣的家事還真愛莫能助,要換她,她就不學雷小瓊,一邊被折磨得生活工作顛倒,一邊又費心費力討好。換唐鷺就先帶雷娟四下看看、逛逛,買些東西表表心意,然后直接轉給雷娟三千塊,要回去呢,就做車費,要留著呢,賓館能住幾天算幾天。 唐鷺說:“不然找個你們公司的同事裝一下試試?” 雷小瓊攤手:“算了吧,我們那單位人事關系復雜,互相的客戶都巴不得搶到自己手里,個人私事扯進去麻煩,我再耗幾天看看?!?/br> 說著一副快虛脫的樣子。 唐鷺安慰地抱抱她,各自回了房間睡覺。 余瑯易站在樹下抽了兩根煙,抽到一半掐滅了煙蒂,然后他就走進去。 回到座位旁,公主們正在繼續搖骰子,余瑯易忽然心里毛躁得很,也不想把她們請開了。 直接在沙發中間坐下,端起滿滿一杯酒飲了下去。他的五官俊挺,潤了酒水的唇線微微上翹,色澤愈加迷人,把旁邊的兩個姑娘看得心跳悸動。 魏邦問道:“瑯哥剛才哪去了,別是給鷺鷺打電話了?” 余瑯易劃開手機照片,給他瞄了兩眼:“糙x,遇到旅行途中的隊友也在場內,把照片發群里,被唐鷺看到了。這下特么沒得解釋,直接玩完,分個干凈!” 眼中光芒凜厲,說罷給老家助理發了條微信,把王曜和裴順倆人的號推給他,說道:“幫我查下這兩人都做什么生意,找個渾不知鬼不覺的絆子,讓他們嘗嘗苦頭。別太明顯?!?/br> 助理速回:“是。朗總你還好吧,還有什么其他吩咐?” 余瑯易劍眉冷凝,蠕了蠕唇齒,又發一行字:“給我查下這女人老家欠了誰債,把債也給清了。人問起,你就說是她男朋友給還的!” 說著把唐鷺的姓名地址給他發了過去。 助理那邊應是,多余的一個字不問。 魏邦聽完瑯哥這么說,清雋臉上溢滿哀嘆:“囧啊。也是你瑯哥自己不注意,都在分手分居的緊要關頭了,你還敢跑到外面來破罐破摔。自暴自棄不是這種玩法兒,尤其對女人,這種時候該下跪得下跪,跪搓衣板跪榴蓮能給跪都是賞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