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落進你心里 第39節
余瑯易本不想看雷小瓊聊天內容,畢竟她們閨蜜間的私事,怎的看到最后一條:“唐鷺,你不會真出這種餿主意,把你男朋友借給我去唬走老媽吧?” 余瑯易帶著好奇,便點進去掃了一眼。原來雷小瓊從昨天聊到了現在,說她媽催著她辭職回去相親結婚,雷小瓊在這個典當行的工作才剛起色,賺了一點點小錢,哪里舍得辭職。結果雷小瓊她媽就帶著小伙子,說要來g市找她見面,明天就上車了,還說見過后小伙就留在g市一塊找工作,讓唐鷺支招??吹教弃樉谷徽f,讓余瑯易假裝充作她對象,一起去唬走她老媽。 余瑯易不禁戲謔無語地扯嘴角,男朋友是能隨便亂借的?她倒是大方??粗桓C里依偎的女人,小小的身姿整個兒攏進自己,被寵愛過的玫瑰還泛著晶瑩的潤澤。那是他愛與溫暖之地,他愿去溫暖她,亦從她索取溫暖與愛意滿足。 余瑯易想到她竟已經開始找租房,心生出空泛,第一次覺得“男朋友”這個稱呼是多么地順耳。 然后又滑去了她的朋友圈看看,平時唐鷺常發朋友圈,有好玩的事,也有和余瑯易的日常,當然都是分類給她覺得能看的人看了,余瑯易倒不覺得陌生。 只這般刷進去,才發現唐鷺昨晚罵了他好多過分的話。大概列舉一下,不守男德,貪心不足,除了幸能力強、長得高和帥一點,你有什么值得我迷戀?分手后分分鐘找個對我更好的、更寵愛和尊重我的!別以為我沒有人喜歡,我留在你身邊只是因為暫時舍不得,等我不要你了,我只要工作和賺錢,我只愛自己,男人都是衣服,脫掉就扔掉!等等諸如此類。 呵,好家伙,敢情揪著他那一句‘只有床上可愛’不放,她私下朋友圈個人可見的還不知道說了多少句,這特么也一樣只迷戀和自己做! 余瑯易摟過唐鷺柔密的長發,將她薄薄的小肩扣近暖著,男人低啞喃語:“小sao狐貍,你是怎么闖進老子的心里來?” 然后便也合眼睡了過去。 到了天微明四五點鐘時,兩人醒來喝水,睡眼惺忪間,又忽然跟天開地僻似的,再次萬般細雨和風地造作了一場。這次唐鷺匍在他懷里,豪華的大間不怕旖旎彌漫,聽見彼此溫柔悸動,在密閉的落地窗簾下起沉婉轉。他硬朗的寸頭被她散亂的發絲纏附,有清雨順著他頎長的身軀落下,是唐鷺深沉的回饋。 清早八點不到醒來,前臺退了房,而后牽著唐鷺去吃早餐。 早餐是在酒店附近一條小街上吃的,門店不少人,裝修卻也普通整潔。余瑯易建議唐鷺點了他推薦的胡辣湯,用胡椒、辣椒、熟牛rou與大骨高湯熬制,加了面粉、粉條、木耳、黃花菜等食材,大早上喝一碗沁人心脾,胃口大開。又加了幾塊燜餅,還有蒸餃和小菜。 一晚上過去,唐鷺本來秀致的臉更若桃花嬌燦,她都還沒化妝,只抹了點保濕乳,便覺白里透粉,紅唇可人。余瑯易取了筷子和勺子對面坐下,男人凜著精逸的濃眉,丹鳳眸睿亮,唇線似掖淺笑,說道:“多吃點,這燜餅味道也很給力,瘦得次次怕把你小腰搡斷?!?/br> 周遭沒人,他們習慣坐在靠窗的清凈角落。唐鷺看見他襯衣領口下,若隱若現著被她在頸窩啄紅的一塊,好在基本看不見。她別扭而傲慢地說:“什么叫次次,以后沒有了,僅到此為止?!?/br> 余瑯易也懶得說這,因她的溫柔迎承,仿佛靈魂在那剎間相融,他此刻心坎里都是充實和暖情,唐鷺咋的惹他他都不會動怒。 看著她又在刷屏那個群,便溫聲低語道:“少看點那群里玩意,什么亂七八糟的人都有??匆矂e沉浸,里面各種陷阱、傳銷、騙錢騙財多了。老子雖然被你認定渣男,可整顆心裝的都是你,身心清潔,和群里那些本質可不一樣,放清醒點!” 唐鷺遮住屏幕:“你這瞥一眼就看見了?”狗人,他目力怎那么好,既如此看電腦還戴啥金邊眼鏡裝斯文嘛。 余瑯易輕度近視略散光,戴眼鏡戴不戴其實無所謂,只是習慣。這么近當然看得清。他也不說昨晚看過,就含糊帶過:“是看到了?!?/br> 唐鷺抿了抿唇,嘟著腮摁掉手機。她其實是當做八卦看的,著迷還遠著呢。又問他說:“這種小巷子,你怎找到這里的,太好吃了!” 好想打包帶回去……當然不可能了,回頭搜搜看g市哪有鄭州胡辣湯。 余瑯易答道:“以前和河南的兄弟一起出過差,他帶我到這來過,比較熟?!闭f罷給她夾了一塊熟牛rou。 一會兒吃完早餐,九點就直接奔機場了。 十一點鐘的航班,飛機上兩人都睡了一覺,下午一點半到達g市。 后天就是五一勞動節,亞熱帶氣候的g市熱鬧繁華,呈現與大漠完全不同的另一番景致,來來往往穿梭的多是商務人士,腳步匆忙而緊促。 兩人一下飛機就脫了外套只穿短袖,他的二手奔馳停在地下車庫許多天,上面落了一層薄薄的塵,余瑯易開車回到陳舊的小區。 車停在他們那棟樓后面花壇邊的空曠處,怎么進了樓道里,卻聞見一股新鮮的燒焦味道。 走到二樓,便看到了他們樓下一戶燒黑的墻壁和門,這戶鄰居只在他們剛搬進來前半年有見過,后面就出國一直沒回來,房子都空著。 兩人狐疑上樓,便發現自己大門和墻也都熏黑著,門上鎖了,掏鑰匙開進去。 里頭自是一股消散的焦味,中間的過道感應燈熄滅,他們那邊的門原本出去旅游前反鎖了,試了一下竟然直接就打開。 隔壁的女生聽見動靜響,打開門縫瞧,看見唐鷺,便對唐鷺說:“小唐,你回來了?” 唐鷺便問她:“小莊,這是怎么回事呀?” 女生小莊說:“昨晚上打雷閃電,樓下那戶不曉得什么短路起火了,還好發現得早,我聞到味道就打了消防,所以不算很嚴重。門是房東讓消防開的,怕你們里面也起火,你打房東電話問問?!闭f著睨了眼頎雋高冷的余瑯易,復謹慎掩上了門。 余瑯易無語,他覺得自己也不算壞人相貌吧,當年多少女生傾慕。走進屋內一看,停電停水停氣了,東西倒是基本還好著,就靠陽臺的墻壁和窗臺窗戶有被熏黑。 他蹙了蹙眉宇,掏出手機給房東打電話。 房東看到他的來電,立時就接起來了,著急和抱歉道:“喂,小余啊,是你吧。這個你回來了嗎?” 房東是個g市原住民,房子一大堆,老婆兒子單位的、村子里的,每個月就靠收房租過活,鑰匙串有二十來斤。 余瑯易應道:“林叔,是我小余。我剛回來,這房子怎么回事?” 房東嘆息答說:“額,那你一定都看到了。就昨晚啦,樓下老陸家墻外一根電線短路,燒起來了,幸虧發現得早,我本來以為你們在家,隔壁小妹通知我,我就趕緊給你打電話,結果一直打不通,小妹才說你們好像去外地了。是這樣,現在沒電沒水也沒氣了,估計要過好幾天才恢復。你們也住了快兩年吧,我想,不然呢就先把押金退給你們,你們重新找房子住。不然呢,就等幾天修好了,我給你們減免點房租,你們繼續住著。都可以啦,重要是你們自己看怎么選!” 這套房子是余瑯易和唐鷺剛來g市時租的,起初覺得小區人文還行,雖然舊但挺便利,離著余瑯易上班打車也近(那時剛開始還沒買車)。后來才知道原來小區在學區附近,房租比較貴,只是住也就住下了,便沒去換。 余瑯易開著揚聲,唐鷺在旁聽著,他看了眼她,便對房東說道:“好的林叔,我們商量看看再給你回話!” 這東北小伙人高挺拔,說話行事干脆,房東也喜歡交道,當下放心地擱了電話。 掛斷后,余瑯易就看著唐鷺說道:“鷺鷺,不然你看就先去我酒店,我給你訂間房先住著。過兩個月我也要辭職了,可能回去一段時間,到時你自己住這里,上班遠,我也不放心。等我在你公司附近給你找處房子,然后你再搬過去?!?/br> 再離著他酒店近,唐鷺和余瑯易更分不了了。只有自己才知道她心里有多喜歡他,所以才必須要分開一段時間冷靜思考下,免得萬一未來更痛。 唐鷺便答說:“不用了,我搬到雷小瓊那去住一段。我上午就已經和她說好了,她媽帶著個陌生男的要給她說親,還要留在她那兒住,她讓我過去假裝是室友,這樣她媽就待不了幾天回去了。沒想到房子燒黑,那就正好搬出去了。你看你是退房去住酒店,還是要繼續,都隨你?!?/br> 呵……怎一番話說下來這般殘酷。 余瑯易沒想到她已如此打算,忽然之間,關于分離的殘酷就這樣擺在自己面前。也許他太涼薄了,他高冷的身軀眺著遠處景致,仿佛無風無波,所以關于感情的表達一向掩得深層而克制?!?,其實是害怕分離的。 不管曾經的被父母送回東北老家,還是老爺子的離去,還是靠近了他懷里、激起了心湖波動又離開又試圖算計的翟欣,還是同床共枕、同個屋檐下吃穿住行了兩年多的唐鷺。 他的冷,掩埋了他心中對于靠近溫暖后的孤獨的忌憚。要么就一直孤獨,要么就給予他暖和,別暖和了又離開,他不行。 余瑯易便睨著唐鷺,低沉而柔慢了嗓音說:“真的要走嗎?你真舍得不要我?” “鷺鷺你可能不知道,我離不開你。每天睜開眼睛醒來看見的是你,忽然你就說你要和我分開。這個屋子里那么多我們的點滴,你走后我睡著有過你的被窩,靠著帶有你氣息的枕頭,衛生間的架子上放過你的化妝品,廚房里有我們用過的碗勺,甚至抽屜里還有剩下的套,你這些都舍得?”他掖著唇,冷郁而光芒的目光,一目不錯。 啊,唐鷺好想哭啊,余瑯易你別這副表情。這么帥又這樣一副表情,實在太好哄騙人了。 唐鷺狠了狠心說:“沒什么舍不得的,事情不是都要做了試試的嗎?試了才知道結果。正好我們互相都對彼此的感情有些模糊,就冷靜一段時間看看,又不是真的要分。你說,你是怎么打算的,繼續住還是?” 余瑯易吁口氣,無奈地偏偏頭,應道:“先去酒店住幾天,修好了再回來,撐一撐就退房回老家了?!?/br> 回老家你特么就得叫哥余總了,再不是你心中以為吃青春飯賣色相的保鏢。 ——所以唐鷺就更要搬了,不然余瑯易比自己先走掉,難過的是她還差不多。 唐鷺便答道:“那我收拾收拾過去了。我和雷小瓊已經說好,她過會兒直接開車過來接我?!?/br> 余瑯易盯著她,鳳眸幾分脆弱的模樣,啟口說:“不要我送。你別是怕我知道住在哪吧,你先說好,不會就此把我屏蔽了。唐鷺,你該知道,我最親的人,我是說心里最親近的人,是你。這句話我務必要讓你曉得,絕不止是性。老子以前也對你禁欲,可這改變不了我們日夜相依的濃情?!?/br> 男人硬健身軀靠攏過來,長臂撫住她的小肩膀,下頜抵著她額前的碎發說話。 唐鷺輕輕地攮了攮他,現在說有什么用,早干嘛去了,早干嘛不坦白,早干嘛說那些叫自己哭了大半晚上的絕情話。唐鷺應道:“知道了。又不是不理你,等我找到房子,還得過來拿東西呢?!?/br> 她也只是這么說說罷了。等她搬出去后,她就變了,這女人學壞學得快。 余瑯易卻知道她多絕,當初一張白紙似的和自己做,做完說搬出去,也沒要他送,住哪兒都不告訴。是余瑯易路上正好碰到她被人尾隨,才曉得住處的。 充溢著焦味的舊房子里,余瑯易抱住她,吻住她的唇,外面門虛掩,唇齒的聲音應該聽不到。好一會兒了松開,繾綣低語道:“我幫你收拾。先把我手機號碼解除呼入障礙,把微信加上!” 恐怕不加他就不放手讓自己走,唐鷺便當著他的面又加了回去。但沒讓幫收拾東西,自己拿了常用物品和衣物洗漱等,收拾出來兩箱子,等到雷小瓊響起電話,就叫余瑯易幫她提下了樓。 雷小瓊新做了燙染,金色的碧波卷發,踩著高跟鞋走下車。她還不知道他們兩個吵過,唐鷺準備之后看情況再聊起這些。 雷小瓊看著站在樓道口的余瑯易,訝然道:“怎么去趟西北,也沒見把你兩個曬黑啊,反而鷺鷺越發春光明媚起來……嗯哼,瑯哥當然也更帥氣了。本來還覺得問你借鷺鷺幾天,挺不好意思的,看來正好,就此謝過瑯哥了!” 余瑯易看著雷小瓊這副潑辣爽利的模樣,既放心又不放心,只挑了挑眉峰,淡淡道:“照顧好她,我有你微信對吧,有事打電話?!?/br> 雷小瓊爽快答應。 余瑯易見著唐鷺欲行不待的模樣,修長手指撫了撫她尖俏小桃子臉:“記得想我,真分手是不可能的,好好思考思考怎么肯原諒我,這是正事。原諒了就結婚吧?!?/br> 他說道。 唐鷺坐上了雷小瓊的車,她心里可不全然這么想,只覺得她的新生活似乎將要開啟了地圖。 畢竟出校園就進了工廠,出工廠又和他在一起了,自己還沒單獨去面對過社會圈呢。 聽見雷小瓊邊開車邊興奮地對她說道:“知道吧,xx街新開了家酒吧,女生打五折呢,今晚去不去看看?算了,你今天夠累的,還是歇著吧,改天帶你去玩狼人殺。誒,說起來還有拉拉酒吧呢,別說里面美女超美超齊全,反正最近瑯哥也沒法管著你,改天我帶你去見識見識,嘿嘿?!彼f著就笑起來。 什么酒吧,什么狼人殺,唐鷺都沒去過,也聽不懂。她邊應著好,邊回頭看了眼樓道門口的余瑯易,男人一身黑衣黑褲清逸筆挺,手上一瓶礦泉水瓶轉了兩圈,扔進了對面的垃圾桶。 一標中的,然后捋了把頭上寸發,轉身回樓上去了。莫名蕭瑟。 她心里又繾綣,又新奇,接著話說:“還好啊,我沒覺得累,今天飛機上還睡了一個整覺。等你有空了去?!?/br> 作者有話說: 更新了,這章很長哦!安慰等更的小伙伴們(筆芯) 第49章 ◎這是加了十五斤白糖的白開水吧?◎ 49 唐鷺上班的世貿大廈,離著雷小瓊的典當行,只有兩條街,距離并不遠。不過雷小瓊住的公寓與余瑯易的舊小區,則是在兩個相反的方向,因此開車過去也得近一個小時。 是在一簇比較新的公寓住宅區,主要目標對象多是在g市上班工作的外地年輕人。雷小瓊租了一套一室一廳半的房子,每個月房租四千,條件還不錯。 那多出來的半間只有幾平米,里面放了張一米二的小床和一個小書桌,儲物格子。雷小瓊平時就拿來堆放衣物的,唐鷺來了后,便說暫時睡在這間了。 雷小瓊覺得主意不錯,否則她媽雷娟一來,鐵定想讓那男的住這一間。然后她自己就和雷小瓊、唐鷺睡在大間的臥室里。這樣一來,不定得什么時候才能把人打發走。若是唐鷺住去那小間,剛好打消了雷娟可能會有的念頭。 原本唐鷺剛搬進來的那天,是一塊睡在雷小瓊大臥室的。結果睡到天亮一早醒來,雷小瓊發現唐鷺從后面環著自己,臉頰也貼著她的大波浪卷,把個雷小瓊大直女唬得就跟觸電了似的,嘎嘎地從被窩里蹦跶出來。 驚呼道:“唐鷺鷺——!你和余瑯易、你家瑯哥,平時到底膩歪狗糧到什么份上???你這整個晚上摟著我沒松開過!平時還總和我說你倆寡淡如白開水,白開水是這樣的?這是加了十五斤白糖的白開水吧,情侶睡覺都像你們這么狗糧的嗎?!” 說他倆連睡覺都抱著不松離的,一厘米、一分鐘的間隙都沒有,這特么得多膩乎的感情才能夠做到! 一直到了刷牙洗漱吃早餐的時候,還在咋呼:“就你那身材,柔軟得嘖,你還又香又輕,我是個女人我也要硬了!”讓唐鷺扒拉開睡衣領子給她瞄一瞄,好磨賴磨唐鷺給她瞥了一眼。雷小瓊只見著亭亭玉立,如霧如朦,立時又快要跳起來:“夠了,我可算知道瑯易哥怎就那么緊著你了。臥草,就這種厚度和雪色,你讓哪個男人受得了!” 唐鷺也很無語,她知道自己睡著后是有摟著余瑯易的習慣,可沒想到會整夜整夜都摟著他沒放。就連換了跟雷小瓊同住,晚上都能下意識去環抱她的腰,于是不了心暴露出了二人的情侶私密。唐鷺窘得不行,心里又開始怪罪余瑯易。 都是被余瑯易慣出來的,你別看那男人人高馬大、清毅健挺,其實他私下在一起時他是挺離不了人的??傁矚g攬過她的腦袋,用他下巴蹭蹭她,低醇的嗓音讓她別玩手機,必須專心專注地抵靠在他懷里。然后便能聽見他墩墩實在的心跳聲,撫到那光滑而麥色的肌健,觸摸他腰腹間的硬實,再隨后就漸漸成為了一種慣性使然。 最開始唐鷺睡覺可沒這習慣,她只愛抱著她便宜的小毛絨偶,后來余瑯易把她哄回去同住,唐鷺才逐漸被他慣出習慣來的。 回憶起那時候,余瑯易叫她回去同居,晚上請她吃完火鍋,就在她的出租房樓下和她磨嘰,哄她隨他回去住。唐鷺后來隨了,她其實從一開始就對余瑯易沒有抵御能力,這個男人的一切對當時的她而言都像是謎,而又像謎一樣偉岸與矜貴高冷,充滿夢之蠱惑。 兩人回去那天晚上,余瑯易和她幾乎折騰了大半晚,唐鷺忘記是兩次還是三次了。她只聽見他們在一起之處動靜很大,她那時還什么也不熟悉,以為每個人都是那樣的反應。后來才逐漸曉得,是因為她的潤澤,而余瑯易行動地勁猛,于是才會發出那般柔情。她只記得自己不敢看余瑯易,把臉埋在他的頸窩下,然后余瑯易微張的唇去尋找她的長發。 她那會兒只當他很熟知個中情節,如今聽余瑯易說他也是最初,再回想起來,便能覺出余瑯易彼時也是生疏而帶著探索與本能的。兩個人到大半夜,后來睡下,唐鷺便背對著他,不敢面對他的模樣。自卑與敏感,無衣而視,唐鷺感覺她赧得似乎想鉆到地縫里,聞著他被窩里男子好聞的氣息,她的心跳便砰砰然地停不下來。是余瑯易胳膊從她頸窩里伸過去,將她摟進懷中,說:“躲著哥干啥,轉過來抱一塊?!?/br> 喑啞而低沉中帶著繾綣輕柔,然后用他那接近平頭的短寸扎了扎她的小臉,一塊抱著睡。 始終記得當時唐鷺的心情,充滿新奇、悸動、慌張、期盼卻又繾綣,仿佛整顆心整個人,從此都被這個陌生又不陌生的英俊男人沁入了、占滿。 起先以為一夜估計都睡不著了,但還是累得不知什么時候睡過去。隔天醒來眼角竟然還掛著兩點淚痕,竟然不知是何時冒出來的,不知是委屈他之前冷漠自己、讓她出去獨住,沒去找她,太疼,還是別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