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落進你心里 第12節
還沒反應,余瑯易已經單手拉開后座的車門,箍著她壓上了座位。略帶粗糙的大手推開她的針織線衫,探入她后面,解開她的小扣。軟如云的糖果像綻放在莊園的陡坡上,溢出牛奶與草莓的柔潤芳澤,余瑯易俯下薄唇:“就是這么完蛋……我要做痛你了?!?/br> 他解開他的腰帶,他今晚穿的是寬松束腿的迷彩褲,露出內里黑色的純棉。因為太意外,聲音有些大,空間里都是詭秘的聲響。在一起一年多,唐鷺已經能很好地承融了,卻仍痛得一聲輕嚶。只是在車庫里,生怕動靜引來旁人,而驚險異常,敏感得過分。 這驚險便越發使得二人如赴滄海。好在車庫光線昏暗,他們車停在邊角落,一直到了結束,也并沒有引來什么異常。 余瑯易抱住唐鷺,清勁的喉頸抵在她耳畔喑啞道:“愛我也要愛你自己知道嗎?自己才是最重要?!?/br> “嗯。你怎么敢在車里,真壞?!碧弃樑吭谒绨蛐邒牲c頭。膽子也太大了。 余瑯易斂眉低語:“車里沒人,有啥不敢的,又不在電影院。發洪水也不會被人看見?!?/br> 說著側了側雋逸的平頭,眼里含笑,被唐鷺打了一小拳頭,他就起身了。 余瑯易沒在車上放t,所幸那天唐鷺的也快來了,每個月他們會在那一兩天不用防護。因著荷爾蒙的變化,如余瑯易所言發了場小洪水。 然后余瑯易便去前面開車,到家時唐鷺都在后座睡著了,是被余瑯易用風衣裹著抱上樓去的。 一場冷戰就這么結束了。趙設計后來也沒敢找她麻煩,因為隔天中午余瑯易來到公司,帶唐鷺一起去吃午飯。那高挺身軀站在公司前臺,堪堪把多少個人頭比過,他看唐鷺的眸中充滿愛寵,亮澤光芒,趙設計窩窩囊囊半句不敢吭。 基本所有的吵架都是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有時候是余瑯易氣人,有時候是唐鷺無意中惹毛了他。這男人心氣也狹小,尤其對自己心中的女人,偶爾唐鷺哪里惹了他,起先不知,看他微瞟著眼,冷冰冰昂首的樣子,這才回神過來。 ——大多數時候她一般不去真惹他的,那傲漠的勢氣,不好哄。 多數吵架都是余瑯易先讓步,就算非他先讓步,也總是他先找借口撩她說話,然后又言和如初。 兩個人吵架就從來沒有說過分手。 但是半個月前的那一次,余瑯易到現在也沒解釋他那天晚上去了哪里,見了誰人,又為什么關機。 回來就通身陰慍之氣,衣服一脫走去陽臺,想即刻與她剝離關系一樣。多跟他嘴幾句,他就吐出來:“分手吧,少嗶嗶?!?/br> 太傷人心了,唐鷺的心像刀子剜。 堅持了半個月兩人都互相沒說話,而且由于他的工作,他也時常入夜不著家。 唐鷺原本想好了,如果要分手那就這次分手吧,反正這次她也從心里做好了十足的準備。只要余瑯易開口跟她提,她就把存他給的錢的卡還給他、告訴他密碼,然后自己搬出去。 雖然這可能是一場傷筋動骨的痛,她沒經歷過她也不確定。但誰又能保證一輩子就這一段旅程呢,痛就讓它痛一陣,以后也就過去了。還會遇到更好更合適的人的。 結果昨半夜下雷雨,他竟然又攬住自己和好了。半個月沒在一起,他竟是那樣的溫柔,那樣熾烈地執著,唐鷺腰蠕得險些兒都要失禁了,此刻滿心眼里又都被余瑯易的眉目氣息充滿。 唐鷺坐在床上抱住膝蓋想,如果余瑯易還和之前一樣,他們還能和此前一樣平淡的,這幾天不再有提那件事,不然就算了,就繼續好下去吧。雖然她真的很愛他,然也沒到非要他不可的程度。 廚房里傳出面條的香味,余瑯易基本不會做飯,他只會煮個粥煲個湯,比如把米或者食材扔進電飯鍋,加些水,到時間了舀起來就可以開吃。 再就是煮掛面,可能因為煮的次數多了,抓把青菜和西紅柿、雞蛋,鍋里下面條,撒入這些再拌兩筷子炒好的rou絲,就是一頓營養豐盛的美餐。 這會兒唐鷺也餓了,就抓了件睡裙套上,去衛生間洗漱。 余瑯易端面條出來,看見她洗完漱在梳頭,就說道:“先過來吃吧,等會再梳?!焙蜐櫟痛嫉纳ひ?,數日未聞的悅耳。 “哦?!碧弃様R下梳子從衛生間走出來,房子太小,兩人不由得正面一撞。 作者有話說: 更新了,現在進行時開啟咯,感謝小伙伴們的支持,下一章更新之后,從15章起開始入v,入v前三章屆時都有送紅包,鞠躬感恩陪伴,比小星星|w` )葫蘆愛泥萌~ 記得之前有個小伙伴提過文案,準備開始改改文案了,歡迎寶寶們交流意見吖。 第14章 ◎“半個月前是我語氣不對,還生我氣不?”◎ 14 住的是90年代的單位小區老房子,在二樓,一套七十幾平米的房子分成了兩個隔套。一套二十幾平米的在隔壁,住著個女生;一套四十幾平米的,就是他們在住。有廚房和燃氣,一個干濕分離衛生間,臥室和陽臺,還有一個小廳,放著餐桌和小沙發、鞋架等雜物。 唐鷺轉身出衛生間,撞上余瑯易,與他撞了個滿懷。 余瑯易一手上端著面碗,一手攥著筷子和湯勺,他身上只穿著一件寬松的半長短褲,露出硬實的腹肌與胸膛。那頸骨窩處有一抹葉形的紅痕,是唐鷺今晨給他造下的,尚還很鮮明的色澤。 余瑯易這次異乎平常的熾烈和執著,那蒼樹如直聳云霄,唐鷺動情難捺得抱住他脖頸,在上面烙下了吻痕,方才下床時腿肚子都軟了一軟。 好在他等會兒穿上襯衣,應該就能給遮去看不到了。 冷戰半個多月沒講話,忽然一時間冰雪融化,還有些不知互處的局促。唐鷺退開來距離,問:“余瑯易,你過來也不出聲的???” 余瑯易的確笈脫鞋不出聲的,雖走路也悠然散漫,卻不像許多男人,笈拉個脫鞋后腳跟吧嗒吧嗒。他在許多細節處都潛移默化的講究。 余瑯易垂眸哂了她一哂,豐澤的唇瓣微啟:“看著點碗,小心湯灑了?!闭f著避過一臂,高挺的身軀為她讓出過道。 小廳實在顯窄,偏偏房東留下的家具是很久以前那種大方桌,更加占地方。唐鷺側過身,走去了桌旁坐下。 她著蔥色的蠶絲吊帶,一幕霜雪如云般顫了顫。因著蔥綠的襯托,便越發顯得柔白。一早上索繞其中,余瑯易瞥了眼,能窺見那盛開的花朵依舊紅潤。余瑯易對她實無抵拒力,不覺聳了聳咽喉,側開視線。 他的臉龐冷淡清朗,濃密劍眉下眼眸習慣滯迷微眺。在不是繾綣的時候,他都對她克制力十足。 “克制”一詞,也是余瑯易對唐鷺的專屬用詞,因為對待別人,并不需要強調“克制”便游刃有余,而對她,他則須適可而止,唯怕陷落失控。 余瑯易將面碗和筷勺擱置桌上,又進去廚房端另一個碗。 叮!微波爐傳來計時聲響,是切片的鹵雞腿熱好了,唐鷺便站起來,預備去端。 兩個人不由又手臂碰胳膊的頓住了。余瑯易寬肩背挺,睇著她道:“我一道去端,你坐著吧?!?/br> 唐鷺比了比廚架:“我還要去拿醋和碟子?!?/br> 醋?“喜歡吃酸了?”余瑯易下意識看一眼她薄薄的小腰說。 唐鷺本不覺有什么,頓地聽出來其余意味。半個月那場吵架之前,他們兩人的確才無套做過,那段時間現在回憶起來,余瑯易也總是特別地勁烈。是她描繪不來的那種柔情,就算再那之前有用防護,套也被他用破了一次,彼時唐鷺還暗暗悸動,好奇余瑯易怎么突然有點不一樣??墒翘弃樅髞韥碓率铝?,唐鷺月事月月很準時。 唐鷺就攮他,仰起頭咄咄道:“你想哪里去了,只是因為天熱,想吃點酸的添味,看你想歪得?!?/br> 她臉紅,語調嬌惱又緊張。 誰想懷他孩子了。 余瑯易看著她此刻的模樣,卻心里一松弛。她的柔軟的感覺,平實得如煙火塵寰,除了身材樣貌的曼妙吸引力,沒有什么可圈可點。 他本來存心冷落了她半月,想看看她逐漸適應這種冷卻的溫度與疏離感。結果也就最初的三四天,她目中有幽怨和郁氣,兩眼水晶晶的,仿佛在等他像以前一樣道歉。 余瑯易忍著視若無睹。 到第六七天,她目中的晶亮漸漸涼落下去,然后自動自覺地和他保持關系了。 洗澡、洗漱、入睡時也誰都不顧及誰,清醒時靠近都不靠近他一下。只在夜半睡著后,卻時有無意識地從后面抱住他,然后那秀致的小臉便抵上他后背,低低地呢喃“余瑯易、瑯哥”。 余瑯易楞是毫無反應,清早起來如若無事,每天彼此冷冰冰漠視。 沒想到忍耐了半個多月,眼看著適應得很好了,自己卻一朝破防。這一破防,所有的積蓄與克制便全然功虧一簣,擁著她那絕妙的柔情,煙火俗世般的洪水頓時又漫淹過五臟六腑,連呼吸間感覺到的都是她了。 此刻看唐鷺嬌羞,不禁便卸下了防御。余瑯易支開一臂,把唐鷺抵在冰箱門上:“半個月前是我語氣不對,還生我氣不?” 唐鷺沒想到他會對此主動提及,睨著他雋逸的眉眼,硬朗的短寸,唐鷺說:“早就不氣了。從你第七天不理我起,我就知道要和你分手。本來都已經做好準備了,你又?!?/br> 次次吵架,她都“知道”要分手,就這般沒安全感嗎。 余瑯易啟唇:“又什么?” 唐鷺不應。又什么他還不懂嗎,那英冷漠然的男人,他要想纏起人來,眉間唇角的任意弧度都能頓化為撩撥,薄唇噙住人,世間所有深情都不如他。 蔥色的蠶絲委實襯肌膚,襯得女人肌膚雪一樣白。余瑯易伸手探入她輕揉,都在一起兩年多了,這樣面對面動作她還是會臉紅。 卻沒想這時候要,只說道:“一吵架就想到分手,你就對我這么不堅定,七天就放棄了?”然后吻了下額頭?!半y受的都是我?!钡驼Z完,隨手取了雞腿盤子和醋去飯桌。 …… g城從4月入夏,大半夜的她舍不得開空調,軟乎乎帶著濕熱地貼著自己。忍了幾次,他夜里就直接留宿酒店去了,難受的勁兒只怪自己自找。 男人高展身軀立起,唇薄薄略過,唐鷺心跳恍了恍,亦跟著走過去。 面碗里青菜鮮翠,唐鷺喝了口湯,撿出帶肥rou的rou片給余瑯易夾過去:“你幫我吃這個,我不愛吃肥的?!?/br> 他們習慣從菜市上買一些新鮮的rou回來,或切絲切片炒熟,或水煮熟后切成片,然后放置冰箱里,每每需要下面條、煮粥或者炒菜時,舀上一兩筷子拌入,既簡單又快捷。 這習慣是從余瑯易那學到的,余瑯易雖然很少做廚,但平時路過菜市,他會買上些蔬果和rou類。這么做好了冷藏上,他們東北人最會囤菜了,雖然他的做法一般,但被唐鷺學來后,成品就變得更為精細。 余瑯易低頭夾筷子,曉得她不吃肥rou,便挑進口中吃掉。把盛鹵雞腿的盤子推過去給她說:“多吃點,再這么瘦,肋骨都快看出來了?!?/br> 他的嗓音低慢,睨了眼她纖柔的胳膊。這女人不管怎么瘦,瘦哪里,胸和臀就是不瘦。抱她在懷里,就想把所有的勇猛都對她用上而又都舍不得對她用上,心弦又硬又軟地吊著難受。 唐鷺不理他,她九十一斤哪里算太瘦了,回余瑯易道:“我這是和雷小瓊去健身健下來的,不是餓瘦。你哪里知道呢,瘦點才好搭衣服?!?/br> 雷小瓊就是小雷,以前在d市服裝店一起的導購,后面也來g市了?,F在一家有名氣的典當行做客戶經理,接手的不是古董就是傳家寶和黃金等等,據說薪資可觀。唐鷺和她關系一直挺好。 余瑯易聽她說去健身,不覺斂眉打量:“我以為你是被哥氣的?!?/br> 唐鷺挑面條:“才不是。就算要分手,我也是可以承受的。談戀愛只是戀愛,不想繼續或者繼續不下去分手就是了,這都很正常,我才不會折磨我自己?!?/br> 她這話說的,似乎忘記了昨夜噩夢醒來生怕他不在。 余瑯易默了一默,掏出手機往她面前推去,解釋道:“那天是老貓提前介紹了個人,讓我去看看,我去見了,不是要找的人。散場時火氣比較大,去飯店樓頂吹了兩個小時風,關了機?;貋韺δ阏f話口氣沖了點,是我的不對,你別計較?!?/br> 嗯?這態度真是出乎唐鷺意料,唐鷺沒想到他會這般詳盡解釋。清晨的陽光下,余瑯易側著頭,丹鳳眸光清冽,唇線似精雕玉琢般迷人。 唐鷺捺不住好奇心,瞥了眼他手機微信聊天的對話框。果然是在那天之前的老貓消息,說:“瑯哥,明天晚上在世悅飯店,聽說有場生意派對,人有點像。我和誰誰說了讓你也過去見見場子,幾點你可以過去瞧瞧?!?/br> 下面是一條位置定位。 唐鷺看了下,果然是一家不錯的飯店,在北城新區的。和半個月前打電話問老貓他消息時,老貓說的區一樣。 唐鷺心里頓舒了口氣,下意識問道:“你要找的是什么人???” 余瑯易倒也沒回避,直接答道:“一個欠了我不少債的人。那貨欠了債,躲得沒影兒,找了好久沒找到。聞著風聲像,就是找不見,你問這些做什么?!彼b牙,嗓音磨出切齒的冷冽意味。 這卻是涉及到個人私事層面了,此前唐鷺與他兩人互相不過問私事,她對他的事也只了解到他家在哪個省,家里有幾口人而已。 唐鷺心里對余瑯易的氣郁,頓時又紓解了幾分。雖然她也知道余瑯易不會是壞人,但余瑯易動不動看電腦,查資料,記筆記的,她總覺得他眉頭里鎖著點事兒,原來是被別人欠了債。 好像就是真的有些不氣了——因為半個月前的那天晚上,女人的第六感讓她莫名感到不安,甚至產生出剝離感。既然只是個欠債的人,那還……蠻值得同情的。這年頭欠錢容易,要債太難。 唐鷺嘟了嘟嘴,便溫柔道:“余瑯易,那你怎么辦?你回來為什么不說呢,害我擔驚受怕的?;貋磉€給我擺個譜,冷颼颼的說話氣人,聽著都想哭了?!焙?。 把手機推回去給他,留心退出聊天框了再給。微信列表頁上,第四行有個白羽鳥的頭像,白色的羽毛翩紛夢幻。排在第四行表示至少近日有過對話,但聊天條筐是白的,其他的條筐都是有內容的,那就是刪除掉的意思了。 唐鷺不察痕跡瞄了一眼,記得月初時候也偶然瞟到過這個頭像,當時沒在意。然女人的第六感覺就是莫名其妙,她現在忽地覺得,好像就是從那白羽毛空條框開始,余瑯易在對她的床事上便愈發盡力了,雖然頻率仍相差無幾,但每次的作風都讓她事后羞赧去回憶。 但他今天的解釋沒有錯漏。 余瑯易頷首,噙著嘴角淡淡一笑道:“我工作經常出個保單兩天不著家,怎么也沒見你跟上次一樣。都說了是我不對,快吃吧,面要糊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