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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稔的睡姿有些活躍,醒來時臉頰兩邊都是反復翻睡后留下的紅印子,像兩塊紅色的牛皮糖沾在臉蛋上,紅撲撲的,可愛又有點好笑。 那天晚上聽管家伯伯說飼養人會比較晚才回來,獨自一個刺坐在餐廳孤零零吃飯的秋稔有點不高興,結束晚餐后,他一言不發地捂著腮幫子回到寵物房生悶氣。 牙有點疼,這份小異常對秋稔而言根本算不上生病。他用上邊的牙齒抵著下邊的咬,臉頰微微鼓起一塊,循環第九集 《獅子蝴蝶》。 每天晚上都會有警衛隊巡邏經過,秋稔聽到動靜,一邊牙疼一邊揣著棉花窩鉆到陽臺外,目不轉睛地盯著警衛隊途徑白樓大門時留下的背影。 如今的秋稔有些熱衷于看沒接觸過的東西,就算他看不清楚,但這不會減少他觀察陌生事物的興趣。 秋稔躲在陽臺后,看夠了也沒立刻進屋。 他很少會思考除了刺猬以外該做的事情,沒有那個概念,最近卻不一樣了。 從接觸的事物中秋稔接收到了許多訊息,加上米修的教學誘導,他只是反映比較遲緩但腦子不笨,這段時間模仿學習下來,已經明白刺要做一個人,這是大家都希望他能學習到的。 刺很少有強烈抗拒飼養人的意識,經過他一段時間陸陸續續時刻都在接線斷線之間反復來回的思考,刺不排斥做人。 做人沒什么不好,有他喜歡吃的東西。 刺在晚餐后小睡過一覺,光線微暗的室內讓他意識到飼養人還沒回來。 刺都有點等煩了,攥著棉花窩走來走去。 無盡的夜空洗去晚歸回來的人內心上的幾份疲憊,米修捂著嘴忍住打呵欠的沖動陪同陛下下車,回到白樓時他仰頭扭了扭脖子,這一扭差點沒嚇得把脖子扭斷。 “……陛、陛下?!泵仔蘼晝阂欢哙?,蕭珅自然也看到花園上方的陽臺里,坐在欄桿上把護欄當成秋千蕩的少年。 風輕輕柔柔的,冷卻未消。裹著毛絨絨睡衣的少年垂下的兩條腿在空中自然隨意的搖來晃去。 秋稔喜歡黑夜,他快樂的擺動雙腿,并不會覺得這么做會有什么危險性。 秋稔也看到了黑夜中樓下模糊的人影輪廓,他捏著指尖,一只毛絨絨拖鞋不小心被他甩飛到樓下時,忽然聽到飼養人嚴肅低沉的一聲警告。 飼養人拎著拖鞋出現在他身后,秋稔折起雙膝貼在身前,從護欄躍下。 他有些恍惚,這個畫面似乎有些熟悉。 蕭珅責備的話停在嘴邊,和夢境幾分重合的畫面讓他輕微的失神。 秋稔卻很高興。 他撲在飼養人身上,兩只手臂抱著對方的后頸蹭了蹭,企圖留下一點氣味。但他又有些氣惱,手指貼在飼養人肩膀后抓了抓,最后分不清究竟是高興還是生氣了。 秋稔穿好剛才踢下去的毛絨絨拖鞋,揪住飼養人的手指,半天才擠出一句小聲的:“疼?!?/br> 經飼養人詢問,刺才苦惱地皺起兩條眉毛,指著自己的腮幫子,用舌頭頂里面隱隱難受的地方。 他捂著耳朵,黑幽幽的眼瞳有些渙散。 用其他角度來說,刺在某些方面的忍耐度超乎尋常。 秋稔兩只手包在兩頰邊,像一朵小花苞的臉蛋此刻有些焉了。 蕭珅看著他:“哪里疼?!?/br> 秋稔沒把所以然說出來,他撒開手撿起棉花窩跑進屋子,把拖鞋蹬了鉆進沙發睡覺。 睡一覺就什么都好了。 蕭珅跟著他到沙發,刺閉上眼睛,示意要睡覺了。他今天等了飼養人很久,現在到了睡覺時間,飼養人不能破壞他的習慣。 蕭珅低聲叫他:“秋稔?!?/br> 秋稔什么都沒聽到。 第二天管家先發現了刺正在牙疼。 秋稔喝完奶茶以后,牙疼的狀況越來越嚴重,他捂著皺成包子的臉,眼睛閃爍著明顯的情緒。 米修剛進大廳看到管家神色焦慮地圍著刺轉,他就也跟著焦慮起來。問明情況后,更加焦慮了。 米修:“趕緊把醫生請過來?!?/br> 結果交通路道臨時突發大型故障,隔去醫生出診的路。 米修聯系醫生,按醫生的建議給刺做了緊急處理,又跑去周圍的藥店買了藥, 最后刺實在疼得腦仁都開始嗡嗡疼,米修給李秘書發了消息,對方還沒回復。 管家說:“我記得西道有家私人診所,好像有口腔科,但里面的醫生心氣高傲,從來不出診?!?/br> 西道,表面上看起來是個村,但住在西道的人非富即貴,潛伏著各行業領域的大牛,碰到個別性格奇怪的,連皇室面子都不給。 刺因為牙疼整個人都焉了,米修不敢耽擱,在嘗試幾次勸說后,趁著暗沉的天色,刺勉強同意和米修出去看牙齒。 刺從來不知道牙可以這么疼,他坐上車時眼淚不停地淌,米修看得心里直發抽。 刺此時此刻意識到,原來不是所有的病都是自己睡一覺就能恢復的,刺痛得連米修聒噪說話的聲音都聽不清楚了。 —— 西道七巷二一三號的私人診所,接見秋稔檢查的醫生模樣清雋,秋稔不和陌生的人說話,基本由米修替他回應。 清雋醫生樂著說:“這只刺猬很高冷嘛?!?/br> 刺猬畸變再變的新聞稍微有些關注的人都會看到,秋稔聽到自己被點名,好奇地看向眼前模糊的人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