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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式的家具和科技產品被刺摸索了一遍,摸到一些讓他受到驚嚇的東西,有時會當著米修的面把東西扔了。 直到米修撿起刺丟走的東西耐心介紹演示,刺就又解鎖了一個人類的新認知。 刺現在還喜歡找掃地機器人的麻煩, 每天機器人運轉工作的時候, 他會故意去堵它的路, 阻礙它的工作程序。 由于視力不太好, 刺又不愿意戴眼鏡的原因,他偶爾還會“中招”, 就像一只躬著身體和尾巴, 驚悚又懼怕, 卻偏偏要去招惹掃地機器人的貓。 這只刺在因為掃地機器人磕倒在地板后,繼續不甘心的圍堵機器人。 米修為此連連無語,因為一周之內機器人已經被送去維修兩次了。 每次機器人出故障,負責維修的師傅都會在它的主要“部件內臟”里面找出堆灑在上面堵住口子的貓砂,或者小線頭之類的。 為了對付機器人,小刺猬可焉壞了,跟他象征性的“問罪”,刺就眨著一雙迷迷蒙蒙的眼睛,抱緊一團棉花窩表示自己看不見。 米修瞅著看不清還非要專注看動畫片的刺,已經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氣。 要說刺學會做壞事了,他也并非時時都做壞事,更多時候刺才不愿搭理人,只有在他看視頻入迷被米修叫去用餐時,才會鬧一會兒脾氣做出報復的行為。 尤其在上周刺喝藥那會兒,米修簡直快被刺用那雙漂亮的杏圓眼睛瞪穿了。 這天氣候一如往常,刺抱著膝蓋坐在沙發里看視頻。 米修拿著一疊A4紙從門外推門入內,研究院派人送來了小刺的體檢報告。他不是刺的飼養人,只能暫時保管,具體的資料得交給陛下回來后再看。 蕭珅當晚就把研究院送過來報告看完,刺的身體各項數值范圍顯示和普通人無異,這是一個驚喜的發現。 畢竟那只第一個出現畸變之后再進化的蜥蜴人,并不能像人類一樣。 蜥蜴人雖然趨近人類,可身體依然保留有一些原始身體的特征,檢測的數值有一部分跟人類的也不相同,在對應的階段內得靠服用某些特殊的藥物維持身體數值的穩定。 否則就像發病的折耳貓受痛苦折磨,需要長期依靠藥物治療。假如再脆弱一點,能活多久都是個問題。 刺的身體數值檢測在正常范圍,除了生理方面的檢查,還需要給刺做一份心智檢測。 假如刺的智商和普通人無異,那他在畸變后的進化可謂是完美無缺的,至于耳垂上頑強的兩根小尖尖,無非等同于錦上添花,好看就完事了。 心智檢測需要醫院派專門的醫生過來檢查,過程少說需要半個小時起,刺不愿意和陌生人接觸,得飼養人,也就是陛下給刺提前做點準備功夫。 蕭珅和刺提起這件事情,刺一開始還有點不明白,等他大概弄清楚了,又要朝飼養人發脾氣。 刺捏在手心的光板被他用指甲刮滑出細微的聲響,聽到飼養人讓陌生人和他接觸,刺控制不住的焦慮不安。 就像一碗干凈的水掉進一滴黑色墨汁,陰沉的天穹撕開一道口子,那種感受格外突兀與排斥。 刺不想見到其他人,可檢查的日期還是安排下來了。 為了卸除刺的防備,預約的檢查時間選在入夜之后,黑暗的環境可以賦予刺安心凝神的作用。 而蕭珅也會在傍晚時回到白樓,有了飼養人在身邊陪伴,刺再怎么鬧騰都翻不出飼養人的掌心。 一定程度上,刺雖然敢朝飼養人張嘴咬人,但這種程度的抗拒只發生在他還是一只刺球的時候。 現在他失去了一身扎手的刺盔甲,刺變得有點膽小慫弱,最多用眼神兇巴巴的瞪人,不敢上嘴真去咬人。 負責做這次檢查的劉醫師提前半小時就在白樓的大廳等候,管家給他準備了熱茶和點心,劉醫師受寵若驚。 今天不是給陛下檢查,但他身臨陛下的起居樓內,壓力依然不小。 半小時后,劉醫師與回到起居樓的陛下見面。他見到這位史上最年輕的元首,無言的表示著自己的激動。 秉著良好的職業素養,劉醫師在上樓時很快按捺失態的神色。 直到他看著陛下站在門外對室內那人用低沉溫和的口吻說話,又露出點恍惚的表情來。 陛下這是哄病人還是哄老婆??? 劉醫師很快將這個不合時宜的念頭掃出腦海,并且見到了室內漂亮潤白的少年。 昏暗的環境中,劉醫師和少年對上視線。 單單一眼,劉醫師立刻察覺少年十分抗拒他的出現。 少年迷蒙的目光短瞬間閃過逃避、驚慌、憤怒、無措此類交加的情緒,他死死抱緊懷里一團白色的東西,手指繞著光板屏幕打圈抓滑。 蕭珅走到刺身后,拿走被它刮滑得屏幕都花了的光板,捋捋他后腦有些翹亂的烏軟頭發。 “乖,配合醫生,很快就會結束?!?/br> 刺緊了緊腿上的棉花窩,劉醫師坐在距離少年三四個身位的距離范圍里,面露溫善的笑意:“你好,小朋友?!?/br> 即使是畸變物種,在醫生眼底露出這副模樣的病患,都是需要他治療的小朋友。 “我們可以先做一些了解,比如自我介紹,好不好?” 劉醫師以平常輕松的口吻和少年做起交流,從他開口之后,直到結束,少年只字不言,過程中對于他的主動交談并不熱衷回應,甚至表露出比較抗拒的姿態,神色麻木平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