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押入大牢
“那宋氏女子,你可還有能夠證明你清白的證據?”對于證人全部不知所蹤的情況,蘇申致顯得從容不迫。 宋露咬了咬嘴唇,皺眉思考了一會。然后又抬起頭看向周建農,宋土江。 面對宋露的打量,周建農身子挺得更直,倒真像是問心無愧。而宋土江則完全相反,他躲躲閃閃,極盡想要避開宋露的目光,因為他始終還是對這個目無尊長的女子有所畏懼。 “蘇大人,草民……”宋露收回目光,淡淡回答道:“還有證人,不過,只能證明草民并非越獄,而不能證明草民沒有殺死父親。而且,這幾個證人在云城?!?/br> 周建農身子一顫,頓時不淡定了。他怎么忘了云城的那個勾欄院的人?這些人的確如宋露所說,不可以證明弒父之事,但是足矣證明他在說謊,而且會牽扯出宋露是天煞孤的事情。這幾個微不足道的人確是可以讓他不僅丟了官,甚至會丟了命…… 宋土江不知道其中緣由,竟是無畏地說道:“那去將他們請來??!” 反正如今他和扶風大人是一伙的。他相信扶風大人有足夠的能力收買那幾個人,徹底置這幾個賤丫頭于死地! 聽到宋土江的話,周建農連忙瞪了他一眼,然后向蘇申致拱手,恭恭敬敬地說道:“下官認為此事有待商榷。宋氏女子的案件頗為復雜,時間已久,且牽扯極多。不如,先將該女子押入大牢。等云城那邊的證人來了,再審。不知,蘇左相意下……如何?”話末,周建農特別小心,生怕惹到這個朝堂之上叱咤風云的人物。 蘇申致沒有立即回答周建農的話,而是目光探究地掃視了一圈眾人??吹剿温稌r,他眼中射出算計的光芒,一閃而逝,很快移開。 “那就如周扶風所說!來人,將宋氏女子押走,送入大牢?!碧K申致說完,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慢著!”一道女子的聲音響起。 只見黃芩緩緩站起身,走向宋露,“蘇左相,宋露現在是本妃的侍女。在未完全確定她犯了罪的情況下,若要帶走她,恐怕還得征詢本王妃的意見吧?” 蘇申致愣了一愣,顯然沒有想到黃芩會如此。不過,他官場沉浮了這么多年,什么大風大浪沒有見過。這點事自然算不上問題! “戰昭王妃此言差矣!宋氏女子的罪是在成為你的侍女前就已經確定的,照周扶風與宋土江所言,她是越獄才得以活下一命。所以,本相有權在沒有征得王妃同意的情況下,帶走宋氏女子。還請戰昭王妃諒解!”雖然說諒解,可是蘇申致一點也沒有抱歉的意思。 “王妃……”宋露突然抓住黃芩的袖子,乞求道:“奴婢不想讓王妃為難,也不想讓蘇左相為難!” “宋露……”黃芩猶豫了。 古代的大牢有多可怕,她并不知道。但是毋庸置疑的是,進去之后,絕對不會好過。況且宋露是一個女子,所要面臨的東西就更加多了…… “王妃……”看出了黃芩的憂慮,宋露失笑道:“奴婢又不是第一次進大牢了!上一次進去,該見過的東西奴婢都見過了,所以王妃不用為奴婢擔心?!?/br> “宋露!”見在這個時候,宋露還笑,黃芩有些微怒,但是又無可奈何。 “蘇大人,走吧!”宋露站起身來,展開雙臂,配合上來押解她的官兵。 “戰昭王妃,本官告辭!” 看著著一行人離開,黃芩低下頭,桃花眼中閃過不明神色…… 不知是巧合還是其他,宋露被安排到了曾經住過的牢房。這件牢房位于嶺陽監獄的最深處,陰暗潮濕,老鼠蟑螂是這里的???。除了低矮破桌子上的一盞昏暗的油燈,還有地上不知放了多少年的草席外,沒有其它值得提起的東西。 宋露不知道進來了多久。她就靜靜地坐在草席之上,無視周圍的環境。老鼠的叫聲,蟑螂的移動對她來說,好似根本不存在一樣。 這般環境下,一般人根本睡不著,或者是閉上眼睛。然而宋露卻靠著墻打起了瞌睡。 她不怕黑,也不怕老鼠蟑螂。所以,對她來說,這間牢房除了更臟以外,與其他牢房沒有什么區別,甚至更好。因為這間牢房只有她一個人住,且三面都是墻壁,又離上刑審問犯人的地方很遠,根本沒有人能打擾到她,倒是為她提供了一個安靜的地方。 頭剛剛歪倒,宋露便聽見開鎖的聲音。她搖了搖頭,瞬間清醒。 飯在很久之前已經送過了。如今,又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事……呢? “姑娘姑娘……”隨著開鎖的聲音停止,一道小心翼翼地呼喚聲響起。 宋露靠著墻,假裝仍然睡著的模樣。 那人探進了一個頭,帶著黑色面罩。見宋露沒有反應,他推開獄門走了進來。這是一個男人,獄卒打扮,中等身高,體型不胖也算不得瘦。 宋露仍然毫無反應,像是深深地沉睡了過去。 男人嘆了一聲,然后走向牢房中唯一的桌子。他從從懷中抽出一個黃色的信封,將它放在桌子上。應是害怕油燈的火使信封燒著一般,男人將信封擺得離油燈較遠的地方。 “你這女人,也真是幸運!”在出牢房之后,男人感概道,然后關門再次上了鎖。 聽著腳步聲逐漸消失,宋露也緩緩睜開了眼睛,眸中的光在這昏黑的空間中格外明亮。她咬了咬唇瓣,艱難支起身子,扶著墻,站起來。 以這種姿勢坐了這么久,要說身體不麻,那是假的。 待腿上的麻痛感差不多消失后,宋露緩緩走向牢房中唯一的明亮處。 拿起桌上的信,她不優雅地撕開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紙抖了抖。因為環境過于昏暗,看不清楚信上的字。于是,她緩緩蹲下,將信靠近油燈。 看完信上的內容后,宋露突然哈哈大笑,笑得諷刺,笑得悲戚。許久,她終于停了下來,眸中多了些堅決,口中輕喃:”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