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本王的王妃
那人一上擂臺便跪了下來,戰戰兢兢地說道:“啟稟陛……陛下,草民剛才路過,無意間……看到擂臺上,便…便覺得這人眼熟。于是,擠到了最前面,一看便認出她是前幾日草民還在當差時曾攔下的那個女人。草民想起瑞雪會不允許女子參加,于是就……就……” 安帝打斷他的話,“有何證據?” “陛……陛下只只需要讓……讓她將頭發放下來,便……便可知曉?!?/br> “來人,將他的頭發放下來!”安帝朝一旁招手。 這時,擂臺下方傳來聲音,“不知何事與本王有關?” 話音還未落下,便見一個全身素白,高大英挺的男子走上了擂臺。 “拜見父皇!”陸弋軒朝安帝恭敬地彎腰作揖。 “軒兒,你來的正好!朕問你,這人是不是前幾日你在城門口遇到的女子?” 伸手過去準備抬起黃芩的下巴,黃芩卻抬手將陸弋軒的手打開,“不用問了!他說的沒錯,我的確是洵王之前遇到的女子?!?/br> “竟然敢欺君!”安帝怒色毫不掩飾,不容反駁地說道:“來人,將她押下去,擇日處斬!” 陸弋軒靜靜地聽著父皇對這個女子的判決,不打算出手。 縱然他驚訝寧國的長安公主為何活到現在?但是最多是驚訝罷了,沒有其它感情。 上一次,在城門口,看到那一身火紅的身影,他覺得奇怪。那身紅衣與上一世是長安公主的嫁衣十分相似,而戰昭王府遲遲沒有傳來長安公主的死訊。 在上一世,長安公主剛到云城京郊便傳來死訊。他并沒有見過她的相貌,但還是為涂和第一貴女感到可惜。 許是還殘存著惋惜,他走了過去,扶住了即將倒下的女子,準備幫她一把。然而,女子之后的反應,倒是像極了上一世他第一次遇到露兒,露兒的反應。 這讓他很是驚喜。但是這女子終究不是他的露兒…… 也許是過于思念故人,他便讓手下的人在之后幫襯他一把,同時查一下她。但是,女子身邊的男子過于謹慎,竟是什么也沒有查出。 他犯不著為了一個跟自己沒有多大關系的女人而冒犯父皇。 他是父皇的嫡長子,又有赫赫戰功,這沒錯!但父皇最不喜別人違逆他!父皇表面對他青睞有加,實際上卻對母后一族蕭家處處防備甚至打壓。若不是他對父皇順從,而且主動上交一切權利,他恐怕也難逃打壓! 違逆父皇的人都已經沒有好下場,除了他那上一世雙腿殘疾后就神秘消失了的十皇叔…… 看著官兵朝自己靠近,黃芩內心如倒翻的調味瓶,五味雜陳。重生一世,還是難以活得長久嗎……? 官兵走到了跟前,準備將黃芩押下去。 “慢著!”一道低沉有力的聲音傳來。 黃芩朝聲音的方向看去,這不是……… “參見十皇叔!”陸弋軒詫異了一會,向著來人拱手作揖。 這十皇叔怎么站了起來…… “免禮!”陸長翊淡漠地說道。同時,向著安帝拱手,“參見陛下!” 安帝看著此時站在自己面前的十弟,心中驚訝與憤恨交加。太醫不是說他永遠不可能站起來了嗎?這群庸醫! 安帝嘴角強行扯出撕裂的笑容,“長翊,你竟然能站起來了?” 陸長翊冷笑了一聲,“多謝皇上關心!” 尷尬地笑了一下,安帝假意關心,“不知十弟來此為何?” 陸長翊抬了下眼皮,看向一旁嚇傻了的黃芩,意思非常明顯。 然而安帝卻裝作不知道,“難道十弟是為了這個欺君犯上的賤民?” “呵……”陸長翊再次冷笑,“難道皇上認為堂堂一國之主當著這么多百姓的面……” 接下來的話陸長翊并沒有說出來。一是因為國,二是因為自己不能太過分。 終究他是君,自己是臣…… 安帝知道陸長翊要說什么,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態,咳了兩聲,“這女子藐視國法,欺君罔上?!?/br> 陸長翊沒有說話,而是走到黃芩身邊,伸手將黃芩抱到了懷里。 黃芩一時間桃花眼瞪成了鹿眼,愣在原地。一切來得太快了! 而陸弋軒與安帝等人愣住了,臺下同樣寂靜無聲。 黃芩在陸長翊的懷里悄悄地動了動,想要離開。 然而陸長翊沒有看黃芩,但卻加大了力度,將她禁錮在了自己的懷里,無法動彈。 黃芩此時動不得,也不敢說話。 “長翊,你這是什么意思?”安帝頗為不滿。 “沒什么意思!只是她是本王的王妃罷了!”陸長翊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卻激起了千層浪。臺下像炸開了鍋一樣,紛紛討論了起來。剛才告發的人在地上瑟瑟發抖地跪著。 “什么?”安帝瞪大了充滿算計的眼睛。 “她是本王的王妃!”陸長翊很有耐心地又重復了一遍。 再次聽到,安帝此時已平靜了下來。 也好,正愁抓不到你的把柄。 安帝裝作義正言辭的樣子,“縱使是朕犯罪,也與庶民同罪。十弟,縱使她是你的王妃,但是犯了此等大罪,也不能放過!” 陸長翊仰頭笑了起來,笑聲很冷,“按照本朝律法,欺君之罪當誅三族。既然她已嫁與本王為妻,那本王與皇上是不是也應被處死?” 聽到這話,安帝的臉色變的陰沉,如同烏黑黑的云在他頭頂。 “更何況,本王還未曾知道王妃犯了什么欺君大罪?!标戦L翊說著朝跪在地上的人看了一眼,“要不,你來給本王說說!” 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跪著的人身體止不住地發抖,然后直接趴在地上,“草……民……草民不……不敢……” “哦?那還有誰能跟本王說說,本王的王妃犯了怎樣的欺君之罪?”陸長翊瞇了瞇丹鳳眼,故意提高了聲音。 安帝滿臉陰沉,不再說話。 若是自己承認這女子犯了欺君之罪,那自己也位列她的三族,也應被誅。更何況,剛才是自己當著眾人的面說的“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過了好一會,依然沒有人說話。明顯地,戰昭王這是明知故問,但誰也不敢說出來。 “皇上,沒有人能說出本王的王妃犯了怎樣的欺君之罪,看來這罪純粹子虛烏有!”陸長翊帶著玩味的笑看向安帝,“那皇上,本王可以帶走王妃了嗎?” 安帝極力隱忍著自己的憤怒,氣得臉都變青,從牙縫中擠出一字又一字,“當……然……可……以!” 陸長翊跨腳,準備離開,然而還在懷中的女人沒有絲毫反應。劍眉微皺,猶豫了些許,陸長翊彎下腰,將黃芩抱了起來。 這一抱突如其來,黃芩連忙摟住陸長翊的脖子,以防自己掉下去。 “你干什么?”黃芩看著陸長翊線條冷硬的下巴,小聲地質問。 陸長翊沒有低頭,徑直地朝著擂臺下方走去,聲音冷淡,“王妃剛才無法動彈。本王沒有辦法,只能將王妃抱起?!?/br> “你……”黃芩氣極,但想了想,話又沒有說出口。 剛才被他緊緊地抱著,自己全身確是早已經僵硬了。想著剛才的種種,黃芩索性不再說話,任由他抱著自己離開。 兩人身后,離風撿起地上的雕花盒子,跟著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