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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豬聞言,眼里閃過一絲恐慌,它拼命地叫喚了起來。 仿佛聽到命令一般,其余的豬瞪著眼朝我撲了上來,張嘴就往我身上咬。 “呵,倒混成豬王了!” 我譏嘲了一聲,趕緊往后退,趁著豬撲空之際,猛地一個縱身,直接就把碩大的肥豬給踢翻了。 屠夫嚇得哇哇叫,“媽呀!小仙姑,這豬我可不敢殺!” “不敢殺,死的就是你!” 說話間,又有一頭肥豬飛撲起來,神色兇惡地向我咬來。 我自己是能躲開的,但突然從大棚門口方向疾閃出一道熟悉的妖氣,不偏不倚地貫穿了豬腦袋。 肥豬慘叫了一聲,當即翻倒在了豬群之內。 我循著妖氣的方向一看,只見靳曜站在不遠處。 皎潔的月光投射在他猶如雕刻一般的面容上,為他深刻俊美的五官鍍上一層醉人的光暈。 他猶如千年寒玉一般的眼眸淡淡地看著我,比以往多了一抹難以言喻的溫情。 我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只能不尷不尬道:“你來了!” “嗯!” 靳曜淡應了一聲,目光落在那只有人魂的豬上,繼續道:“天師印在豬腹中!” “有什么用?” 我這話是問已經被鬼畫匠制服的空度。 空度咬牙不語,不肯說出這么做的目的。 “不說是嗎,待會有你受的!” 我不急著繼續逼問空度,讓靳曜施法把所有的豬都定住后,便叫屠夫殺豬。 空度緊張了起來,“不能殺、不能殺??!” 我沒理會他,屠夫見豬被制服了,終于不再害怕。 養豬場其他人都敢出來了,也相信了空度不是好人。 眾人合力在寬敞的場地上搭個了架子,擺起了案板,燒了一個旺旺的大爐子。 爐子上的鍋冒著騰騰熱氣時,附有人魂的肥豬已經被洗涮干凈,綁在凳子上哼哼唧唧了。 屠夫拿出一根黑布條,將豬的雙眼給蒙上了,然后對著豬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普通人看到這樣,肯定會以為屠夫是怕有殺孽,可我看懂了。 屠夫是對生命的尊重,豬又沒傷人,只不過因它是人間盤中一鍋菜,所以要殺,蒙上它的雙眼,是擔心豬會怕。 當然只是指對普通的豬,屠夫眼下不過是出于職業習慣。 但我倒因此對這屠夫生出了些許敬佩之意,尤其此時屠夫眼里除了那頭豬,仿佛再沒別的。 屠夫拿了一把剃刀,先把豬頸下的鬃毛刮得干干凈凈,用水沖洗過后,又端了干凈盆子過來,擱在豬的頸下。 一切準備妥當后,他拿出極其鋒利的殺豬刀,對準豬頸部的大血管扎去…… 空度見狀,懊惱道:“可惡,貧道的心血白費了!” 我上前,一腳將他踢翻,“說!什么心血?” 第199章 有仇 “貧道是無意中得到這六絕天師印的,就想把它交給龍虎山?!笨斩鹊?。 我有些不解,“想把天師印給龍虎山,為何放在豬肚里?” “你也看出來了,那只豬體內有人的魂魄,貧道這么做,既能擁有一個豬魔,也能禍害龍虎山?!?/br> 說到這里,空度扼腕不已,看我的眼神充滿怨毒。 我注意到的卻是他要禍害龍虎山,頓時來了興趣,“怎么,你和龍虎山有仇?” 空度遲疑了一下,點頭道:“沒錯,龍虎山的張道清害我被逐出茅山,還害死我最愛的女人,我們之間的仇不共戴天!” 原來空度是空玄的師弟,也是袁破軍的師叔,他年輕時與一名女子相戀。 這女子雖是普通人,但容貌極為出眾,張道清也看上她了,并將她玷污了。 女子自覺沒臉再見空度,就自腕自盡了! 從此,空度和張道清結下了死仇! 兩人相斗,張道清技高一籌,害得空度被逐出師門不說,自己還當上了龍虎山的掌門天師。 空度不甘心,就步入養鬼道,一心想扳倒張道清。 他撿到天師印純屬巧合,本來只是想借豬胎和幽冥草來養鬼,但無意間發現其中一只豬的體內附有人的魂魄,加上有天師印在手,就臨時起意,想趁機對付張道清。 張道清作為掌門天師,沒有天師印,名不正言不順,這么多年來,他一直沒放棄尋找天師印。 天師印在豬腹中和游冥草的陰氣相博,無論有沒有耗盡所有道氣,都多了一股至邪之氣。 不消除至邪之氣,把天師印拿回龍虎山,也會影響整個龍虎山的氣運。 天師印一旦沾上至邪之氣,可不是那么好消除的,一個不慎,自身的修為就會被污化,極有可能入魔。 所以,沾有至邪之氣的天師印,對龍虎山來說是個定時炸彈,但又丟不得。 聽完空度的計劃后,我不由譏誚,“你可真夠損的!” 同時,我看向鬼畫匠,確定空度沒說謊后,決定幫他一把,畢竟我和龍虎山也有仇。 不過,我并沒有立馬放了他,因為剛好豬的肚子被完全剖開了。 屠夫手中的刀鋒順勢‘唰’地一下就豁開了豬的肚子。 令人作嘔的腥臭味從那傷口之中撲涌而出,五臟六腑隨著‘嘩啦’一聲流了出來…… 一聲凄厲的慘叫過后,豬腦袋終于摔砸在地上,不再動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