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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她虛弱得搖搖欲倒的樣子,還是忍不住抱有一絲希望地問,“真的是姥姥——” 黃三奶奶看我的眼神突然充滿了憐憫,打斷我的話,“傻孩子,難道你就沒懷疑過自己的身世?” 我心口猛地一抽,剛要開口,黃三奶奶就催促,“快過去吧,也許那里有你想要的答案?!?/br> 黃三奶奶明顯不愿多說,靳曜適時道:“它應該和你姥姥立過契,不能泄密?!?/br> 我沒再說什么,拖著沉重的腳步,緩緩地往前走。 突然,頭頂上落下了血雨,我抬起手往臉上一抹,手上瞬時腥紅一片。 沒多久,前面出現了一塊看似天然形成,卻酷似人像的石頭。 血雨不斷沖刷在石像上,覆在上面的青苔也開始片片脫落。 沒過一會兒的工夫,石像被青苔壓制的眉眼,便出現在了我眼前。 石像雖然是在暴雨當中,但眼中滾落的淚珠,卻顯得異常清晰。 我甚至能分清哪一滴是雨水,哪一滴是眼淚。 剛覺得奇怪,靳曜突然問,“難道你就沒想過,鬼門主為何遲遲沒出現?” 第190章 石像 我怔了一下,看著石像道:“你的意思是說,她是鬼門主?” 石像的眉眼五官一看就是女的,不過,我不知道靳曜從哪里看出這人是鬼門主的。 之所以知道他說的是石像,是因為他目光停留在上面。 “傳聞鬼門主因練無上魔功,右手成鷹爪狀?!?/br> 經靳曜一說,我才發現石像的右手曲在一起,確實形如鷹爪一般。 不知為什么,我感覺好像聽說過誰的手是呈鷹爪狀的,不單手,還有石像的五官也有些熟悉。 我苦思冥想,在電光火石之間,一段封塵已久的記憶在腦海中翻涌而出。 幼時,除了有人笑話我是尸生子,還聽到不少關于我媽的謠言。 其中就有說我媽不是人,只因她的一只手像鷹爪一樣。 后來,我問過姥姥,姥姥還讓我別聽人胡說,我媽的手只是天生畸形。 想到這一茬后,我再看這石像的容貌,居然和我有幾分相似。 我駭然大驚,難以置信地死死盯著眼前這石像。 同時,我也想起黃三奶奶之前突然提起我身世的事。 靳曜發現我的異樣,問道:“你怎么了?” 我顫著聲音問靳曜,“你說,這石像和我像不像?” 靳曜神色頓時凝重了起來,目光在我和石像之間來回了一瞬之后,只淡聲道:“先不要太快下定論?!?/br> 我強壓下內心的懼意,抬手輕輕抹去石像的眼淚。 沒想到在我拿開手時,石像嚯地一下動了起來。 石像底下露出一塊石板,再看石像上僅剩的青苔隨著移動,紛紛脫落。 很快,石像的面容完完整整的出現在了我眼前。 這是一個和我有幾分神似的中年女子,她默默地看著我,可能是被澆灌成石像太久,整個人都顯得無比僵硬,根本無法動彈。 靳曜問,“你打算如何處置她?” 我一下子被問住了,這女子是鬼門主的話,理應除掉她,可她如果和我的身世有關,就暫時不能殺。 黃三奶奶說這里有我想要的答案,顯然不是她,而是在她腳下的石板下面。 我現在把她擱置在這里,應該沒事吧? 看出我的糾結,靳曜說,“先下去看看!” 我想了想,就把黃三奶奶帶過來這里,先照看她。 黃三奶奶看到這女子,沒有一點意外。 她露出了悲憫之色,自語道:“你這一生,都淪為她利用的工具,實在可悲可嘆!” 我忍不住問,“黃三奶奶,她是?” 黃三奶奶沉默了一會,只說,“她確實是鬼門主,但有些事情輪不到老身來告訴你,該你知道的,自然會知道?!?/br> 我本想問堂堂鬼門主怎會被制成石像,立在這里,可既然黃三奶奶不愿多說,就沒必要再問。 至于鬼門主為什么會和我媽一樣擁有鷹爪狀的手,她們之間有什么關系,這個問題想必姥姥最清楚。 我從地上撿起一根枯枝,用枯枝撬開了石板。 在石板被撬開的瞬間,傾盆血雨瞬間停歇,地上的雨水在某種力量的牽引之下,往一個石板下的洞口流動而去,很快就被吸收殆盡。 片刻之后,地面就像是被水給鉆開了一個窟窿,露出一道直徑兩米左右的通道。 看著這個黑乎乎,冒著騰騰陰氣的洞口,我有些猶豫了。 黃三奶奶催促,“機不可失,快下去吧!” 我臨下去之前,交代黃三奶奶,有什么動靜在上面喊我一聲。 可能是為免黃三奶奶使詐,靳曜對她投以警告的眼神。 隨即,他先我一步,化成原身,滑入洞口。 我順著階梯走向地下時,才發現從上面流下來的雨水,全部灌入底下的一間密室。 推開密室的門后,又是一條密道出現在我眼前。 我一邊順著陰暗的密道往里走,一邊說道:“靳曜,你說鬼門為何要在這里修建密室和密道?” 靳曜思索了一下,“迷荒的幻境之源在這里?!?/br> 所謂幻境之源類似于陣法的陣眼,是控制幻境的關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