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么回事，我又沒得罪你，為什么要殺我？”

    我驚出了一身冷汗，總覺得靳曜好像被什么東西附體了一樣，可他是道行高深的大妖，怎會輕易被附體？

    問題應該出在壁畫上，畢竟他是看了壁畫之后，才突然發狂的。

    想到這里，我急忙看向壁畫，下意識啟動神眼，這才發現畫中隱透出的古怪怨氣。

    這是誰的怨氣，靳曜會不會是被這怨氣控制住了心神？

    略一思索，我又盯著靳曜的眼睛，隱隱看到怨氣如有實質、像一只爪子一樣抓住他的頭部。

    終于知道靳曜反常的原因了，看來只有打散了那股怨氣，他才能恢復正常。

    可這怨氣要怎么打散呢，我心里一時沒有章程。

    這時，因為沒能把我從身上撕下來，靳曜就抬起凝聚了濃烈妖力的手。

    他唇邊揚起一抹嗜血的弧度，緩緩道：“死！”

    不好，他要一掌劈死我！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不等靳曜的手落下，就張開嘴，咬向他的脖子。

    本來我是想先下手為強，沒準能趁機引出那股怨氣，但他落掌的速度比我想象中還要快。

    看樣子，還沒咬到他的脖子，我就被他劈死了。

    眼看他的手掌就要落在我頭頂上了，凌厲的掌風也刮得我的頭皮生疼，我腦子頓時呈一片空白。

    沒多想，我的身體就猛地往下一沉，臉剛好對著他‘某處’的瞬間，也不知我是哪根筋抽到了，竟張嘴朝‘那里’咬了下去……

    “你——”

    靳曜悶哼了一聲，臉色難看得嚇人，似在隱忍著巨大的痛苦一般。

    我也懵了，下嘴時真的沒想那么多，完全是下意識之舉。

    靳曜青筋暴起，咬牙切齒道：“給我松口！”

    我愣愣地松開手腳，和嘴后，跌坐在地上。

    在地上坐了一會，我總算反應過來，自己干了什么蠢事，當即捂著臉，“我、我不是故意的?！?/br>
    久久都聽不到靳曜的聲音，我這才抬起頭，對上他鐵青的臉，很想找個地洞鉆進去。

    不過，他眼睛已經恢復清明，頭部的怨氣已經沒了，應該是被我咬住的時候，消散的。

    誰能想到，控制靳曜的怨氣竟是這樣散掉的。

    靳曜深吸了口氣，怒道：“真應該掐死你！”

    我摸了摸還有些疼的脖子，沒好氣道：“你下手也不輕啊?！?/br>
    靳曜眉頭蹙得死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br>
    我指了指殘留在墻壁上的怨氣，“你剛才要殺我！”

    其實我心里清楚，靳曜的意志力非同一般，就算那怨氣再強大，不可能輕易地控制住他，除非他自己原本就有殺心。

    而且，我懷疑那怨氣和他有關，不然也控制不了他。

    靳曜神色很不自然，“非我所愿?！?/br>
    我沒揭穿他，淡聲道：“我知道，要不早就出手了?！?/br>
    “你出的是嘴！”

    靳曜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可見他有多惱火。

    我尷尬地笑了笑，故作平靜地看著他，“我也是為了自保嘛！”

    靳曜別過頭，不自在地岔開話題，“到里面看看?！?/br>
    這是正殿，我這才發現不遠處立著一尊石雕，是一名男子。

    他穿著一身奇怪的甲胄，仰天張大嘴巴，似笑非笑，似怒非怒。

    石雕的面容看起來更加清晰，竟和靳曜長得有幾分相似。

    我的心情就和第一次看到華服女子一樣，這里是玄女殿，那女子應該就是九天玄女，那金龍又是？

    在我思緒反轉間，靳曜自嘲一笑，“你應該猜到了，你就是——

    “怎么可能？肯定是巧合?！?/br>
    我不愿承認自己和九天玄女有關系，因為這意味著會被牽扯到一場復雜的陰謀中。

    至于為什么說是陰謀，這恒界的一切就是最好的說明。

    靳曜一言不發，目光沉沉地看著我。

    我感覺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靳曜冷哼一聲，便走到石雕前，伸手輕輕地撫向石雕。

    就在接觸到石雕的那一剎那，他全身輕顫了一下。

    向來冷傲的靳曜，俊美的面容上浮現出一種莫名的悲哀。

    這種悲哀復雜得無法言語，仿佛是從他內心最深處散發出來的一般。

    過了許久，靳曜才恢復常色，我不敢多問，只說，“要不要到那里看看？”

    正殿左右兩邊是偏殿，靳曜沒說什么，走向左邊的偏殿，我急忙跟了過去。

    剛踏入殿門，遠遠就看到殿中擺著一副透明的水晶棺。

    透過水晶棺，我清楚地看到躺在其中的華服女子。

    看著那張和我一模一樣的面容，我的心突然跳得疾快，莫名地感到激動。

    我不由自主地來到水晶棺前，耳邊似傳來若有若無地哀嘆聲，“終于回來了！”

    “回來了？”

    我怔住了，難道她早就料到有一天我會來到這里？

    還有，她真的是九天玄女？如果是，怎會在這里，只是沉眠，還是尸身？

    靳曜聽不到那聲音，冷聲問，“你說什么？”

    我不愿讓靳曜察覺到什么，反問道：“我說什么了？”

    靳曜俊眉緊蹙，看到我把手放在棺蓋上，當即冷喝，“不準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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