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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悅被噎住了,看來凌老爺子并不得人心。 “劉叔,楊軍在哪里?”我問道。 既然姥姥出事和祭器名單有關,想救她,就得從祭器著手。 而且,領教過鎮魂鑼的威力后,我對其他的祭器都產生了莫大的興趣。 至于鬼門,有祭器在手,自然能引出鬼門的人。 劉叔說了一個極其偏遠的小山村,我聞所未聞。 凌悅提議讓他帶路,看得出她很想和我一起去,但礙于凌家還有一大堆爛攤子等著她收拾。 當然,主要是她也對祭器感興趣,又不好明目張膽地派人跟著我。 我不信劉叔對鬼門的事一無所知,還想從他口中問出什么,就同意了。 他道行不高,我倒不怕他耍什么心眼,何況還有靳曜在。 …… 去找楊軍之前,我又回了一趟和姥姥的家,把屋子翻了個底朝天,都沒發現關于祭器的蛛絲馬跡。 找人問了,自那天和我對上之后,王老漢也沒回過村子。 我還去了一趟舅舅的店里,早就人去店空了。 兩邊都找不到任何線索,我只好讓劉叔帶我去找楊軍,由他開著凌家的車載我和靳曜。 楊軍為了遠離玄門,來到一個名叫‘牛頭屯’的小山村。 牛頭屯位于廣寧市的隆口鎮,據說這村子非常詭異。 整個村子終日籠罩于灰霧之中,無法通電、沒有信號。 和牛頭屯之外的地方一比,如同兩個世界般,那里的人脾氣都很古怪,不和外界的人來往,這也是被楊軍選為隱居之地的原因。 據說牛頭屯的葬俗更是邪乎,有人鬼同居、人死不出村的說法,也就是說,村民們死后,都葬在村里。 劉叔的父親從牛頭屯回來后,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整日郁郁寡歡。 他沒把楊軍的下落告訴凌老爺子,并不是出于不滿,具體原因,劉叔也不清楚。 劉叔和我一起去牛頭屯,就是想探究他父親當年的遭遇。 這些都是他有意避著凌悅,在途中告訴我的。 越靠近廣寧市越貧窶,途中有時還得經過一些山林野地。 時間沒掐算好的話,還會露宿荒野,這些對我來說不算什么。 但沒想到快接近廣寧市的一個縣城的時候,車突然拋瞄了。 糟糕的是,我們身處一條山道上,山道外側是懸崖,前后是荒山。 劉叔試著打了幾次火,車還是一動不動。 正想到附近找找看有沒有修車的,我突然感覺到空氣中的溫度驟然下降,若有若無地刮起了一陣陰風。 劉叔也感覺到了,臉色一變,“有臟東西!” 我轉頭一看,見一個渾身血淋淋的孩子趴在擋風玻璃上,對著我揮舞著雙手。 即便感覺不到任何陰氣,但在這種荒山野嶺的地方,想也知道小女鬼不是人。 這次要來找楊軍,我做了充足的準備。 從背包里拿出一個裝了黑狗血的礦泉水瓶后,我往礦泉水瓶里撒了點朱砂,搖均后,拿出兩張空白的符紙。 我用手指沾了點朱砂狗血,快速畫了兩道符咒。 隨后,我悄悄地蹲在車的另一邊,把一張符咒放進口袋,又捏起另一符咒,對準小鬼的方向彈去。 輕飄飄的符咒‘咻’地一下飛了出去,速度快得驚人,而且精準無誤地貼在小鬼的魂體上。 “啊——” 小鬼爆出一聲尖銳的慘叫,化成一道鬼影飛走了。 小鬼的慘叫聲異常清晰,以至于離開了,還有種令人頭皮發麻的感覺。 不過,小鬼身上沾惹了人氣,應該是有人養的。 就在我猶豫著要不要去追時,劉叔突然道:“我想起來了!” “想起什么?” 我對他投以一記詢問的眼神,他這才說,曾聽他父親說前面有個修車棚。 在這種荒郊野外給人修車?我一聽,就嗅出不對勁。 劉叔說那修車棚的師傅和楊軍關系匪淺,會幫楊軍攔下來找他的人。 當年劉叔的父親要去找楊軍,就被阻攔過,費了很大的勁,才見到楊軍本人。 經劉叔這么一說,我急忙去追趕那個小鬼。 好在小鬼被我的符咒傷到,跑不快,很快就看到它了。 同時,出現在我眼前的還有一座木頭搭建的棚子,而棚子后面是一間小木屋。 小鬼飛進了木屋里,我追到門口,正要闖進去,木屋的門就開了。 一個衣著樸素、六十多歲的老人從屋里走了出來。 老人看到我有些驚訝,“你是?” 我沒馬上接話,暗暗打量著對方。 眼前這人身形消瘦、長相和氣質都很普通,但小鬼顯然是他養的。 老人見我緊盯著他,遲遲沒有回答,不由皺眉。 他再問,“小友造訪,不知有何貴干?” 我不想過快透露什么,剛好眼角余光掃到木棚上方掛著寫有‘修車’二字的牌子,就編說,“老人家,我是來旅游的,車子拋瞄了,想看看附近有沒有修車的?!?/br> 老人眼里劃過一絲疑色,“哦,我這里就是修車的?!?/br> 我假裝松了口氣,“太好了,那我讓他們過來?!?/br> 老人眼里閃過一絲迷惑,但他沒說什么,只微微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