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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頭皮有點發麻,扯了扯靳曜的袖子,“好多你的同類!” 靳曜好像對‘同類’一詞有些反感,冷喝道:“閉嘴!” 不僅舅舅他們,連黃皮子看到這些蛇都露出震驚之色。 我頓時明白了什么,忍不住問靳曜,“這些蛇該不會是你招來的吧?” 以靳曜的能力,能驅控自己的‘同類’也正常。 本來應付一群成精的黃皮子就很吃力了,現在還多了這么多蛇,舅舅不淡定了,“師父,該怎么辦?” 面具人冷笑,“不過是些稍有道行的蛇而已!” 好像看出面具人的藐視,為首的大蛇張開血盆大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和舅舅。 大蛇的身子在地上緩緩地移動,磨擦的聲音混合著‘咝咝’的吐信聲,在這不大的空間顯得很刺耳。 黃皮子精得很,看出蛇是針對舅舅他們,竟看戲似的退到一邊。 “你先頂著,我去把棺材打開!” 面具人說著,沖蛇群撒了一把朱砂,嗤地一聲響,本來還算僵持著的蛇群瞬間就sao動了起來,全蜂擁而上。 舅舅臉色略微發白,但仍道:“師父,要快點!” 面具人跑向金棺,而那條大蛇瞬間就纏住了舅舅。 其他蛇也圍了過去,眼見舅舅淹沒在蛇群里,什么本事都沒法施展,我有些著急。 雖然姥姥的死,舅舅嫌疑最大,但在查出真相之前,我可不想他死。 靳曜拉住準備出手的我,“可知什么叫坐收漁翁之利?” 我也知道自己有些沉不住氣,好在這時,舅舅從蛇群里掙出來了,不過他還是被大蛇緊緊纏住。 舅舅拿出了一把鋒利的桃木匕首,咬著牙,一劍就刺到了那條蛇的眼睛里。 那條蛇在吃痛之下,直接叼住了他胡亂一甩。 剛好這時面具人躲開了黃皮子的攻擊,正準備掀開棺蓋,舅舅就被大蛇甩過來了,連帶著將他也撞飛了。 兩人的身體一起砸在棺蓋側面,棺蓋嚯地一下被撞開了。 “下去!” 說那時遲那時快,面具人大喝一聲,和舅舅一起滾進了金棺里。 蛇群沒有因此放過他們,都跟著鉆進了棺里。 “舅舅!” 我再也忍不住喊了一聲,沖到金棺前,沒想到棺里不僅是空的,還有一條臺階。 下面的動靜漸漸遠去,我剛轉過身,就對上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 黃皮子都圍過來了,黃皮子老太看我的眼神從震驚,逐漸轉為驚恐。 我微怔,和對方對視了一會,下意識剛要開口,黃皮子老太就怪叫了一聲。 撲通!它跪倒在我腳下,和之跪拜金棺一樣,行三拜九叩的大禮。 其他黃皮子見狀,也跟著下跪,給人的感覺居然很虔誠。 “你、你們——” 除了出生時被動物拜過,頭一次面臨這種情況,我不免感到緊張。 但我剛開口,黃皮子就一窩蜂地跑出墓室了,只剩下黃皮子老太。 黃皮子老太尖長的嘴巴動了,吐出了上方語。 原來這些黃皮子真正看守的不是這口金棺,而是金棺下面的東西。 黃仙位于內五行仙之一,家族大,能耐也大,這黃皮子老太出自黃家嫡系之外,最有勢力的一支。 結果因為它們這一支的老祖宗心術不正,任由弟馬把好好的堂口整成了魔堂口,導致底下的子孫受到牽連。 魔堂口的危害不次于鬼堂口,原本是好堂口,一般由于弟馬貪心重,胡亂招仙,不分好壞都要,盲目擴大仙家隊伍,結果招來了魔,才變成了魔堂。 黃老太這一支,當年因魔堂口一事死傷無數,這黃皮子墳就是這么來的。 上頭的主管神大發雷霆,把沒死的黃家人都貶到這回龍山,不單是為了給自己族類守墓,主要是看守一件寶物。 至于什么寶物,黃皮子老太也不知,只知道老祖宗死后,陰靈被封在這件寶物里。 而寶物就在位于金棺底下的另一個墓室,除了獻祭之外,沒有上頭的允許,這些黃皮子都不能入內。 每年這時候,黃皮子老太都會命子孫找來一個八字純陰的女子來獻祭。 這樣的純陰之女一向難找,但不知誰把凌悅弄到回龍山,而她剛好就是八字純陰。 黃皮子剛要獻祭,就有人送上純陰之人? 我不相信有這樣的巧合,第一反應就想到舅舅他們,沒準是他們搞的鬼。 如今我對舅舅沒有半點好印象,下意識把他劃歸為惡人,也懷疑他們師徒的真正目的是金棺下的寶物。 這時,黃皮子老太又對我磕起了頭,我不由蹙眉,“你求我赦免你們?” 黃皮子老太和子孫們守在這里很多年頭了,極渴望自由,所以看出我是命格不凡的貴人后,就求我赦免它們。 見黃皮子老太頭磕得更起勁了,我很有點懵,“我哪來的權力赦免你們?” 就算有權利,我也不敢隨便管黃家這檔子事,畢竟我也不知道黃皮子老太的話有幾分可信,赦免之后會不會釀成什么大禍。 黃皮子老太用上方語道:“圣祖娘娘,只要勞您開個金口,一句話的事?!?/br> “我還有要事,到時再說吧?!?/br> 我假裝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黃皮子老太果然不敢再多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