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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到極點時,我整個人暈沉沉的,眼前仿佛出現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漫天的白霧中,我隱隱看到靳曜向我游來。 他又變成了一條巨蛇,猛地一竄,朝老人沖來,暴怒地甩出粗長的蛇尾,“放開她!” “大膽孽畜,竟敢傷我!” 老人憤怒地甩開我,微僂的身影閃進了白霧中,和靳曜纏打在一起。 “去!” 他渾身氣勢凌人,拿出十多張火符,隨著劍指的方向,火符呼啦呼啦地如蛇一般左搖右擺。 他左手掐訣,輕輕一彈,霎時間,一條‘黃蛇’出動,火符蜿蜒盤曲接連而至,全撲向靳曜。 “小心!” 一看就知道老人不簡單,我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了。 ‘黃蛇’很靈活,一下子就把靳曜糾纏住,老人口中疾念,“五行生克,法起六合,敕!” 隨著‘敕’字落下,靳曜的蛇身上瞬間燃起了奪目的符火。 “靳曜,快跑、快跑??!” 這種情況下,誰都會認為靳曜輸定了。 當符火燒盡后,靳曜的身影消失不見了。 “哈哈……” 老人以為滅了靳曜,猖狂大笑,連道數聲‘不過如此’。 然而,他的笑聲還沒落下,靳曜就盤著身子從正前方竄了出來。 靳曜昂首而立,兩個碩大的眼珠子死死地盯著他。 “怎么可能,你一點事都沒有,你究竟是——” 老人很難以置信,不等他把話說完,靳曜一個神蛇擺尾,一下子就把他拍入水里。 啪啪…… 靳曜的攻勢又快又猛,完全不給老人反應的機會,把他拍得爬不起來。 “住手!時大師——” 在靳曜再度抬起蛇尾,準備把老人拍成rou泥時,‘失蹤’的劉栓從鬼窯的另一邊沖了出來,把老人從蛇尾下救出。 “他是時天明?你們是一伙的!” 我沒有錯漏他對老人的稱呼,一下子就想到了時天明。 同時,也明白了今晚這一切是他們的陰謀。 時天明比我和靳曜先到袁家溝,和他勾結的人不是村長,而是劉栓。 夜里引我們來鬼窯,不過是為了更方便對付我們。 時天明想奪我的命格,肯定是為了他女兒時曉瑄。 劉栓承認得很痛快,“沒錯,算你們命大!” “找死!” 連靳曜都被劉栓蒙騙了,他暴怒至極,想把劉栓和時天明一起弄死。 劉栓的反應倒是快,一把將時天明扛在肩上,往鬼窯的另一邊逃去。 靳曜剛要追,我就軟軟地倒入水里,“艾鸞!” “咳咳、我咳咳……” 一沾到水,我就開始瘋狂地咳嗽,整個人難受得好像溺水了一樣。 “你怎么了?” 靳曜看到我這樣,眼里閃過一絲急色,用蛇身把我環抱住,托了起來。 我哪有空搭理他,不管怎么咳都止不住,痛苦不已。 靳曜蹙眉,“該不會中了水劫了?” “應該是,快、快帶我上岸——” 水劫是道家中的一種咒人之術,被咒的人遇水則劫,用不了七日,就能致人于死地。 要施這種水劫咒術,必須以被施術者的頭發作為媒介,我一下子就猜到是誰偷走我的頭發。 但眼下我咳得肺都要出來了,根本無暇多想。 靳曜把我放在他背上,要帶我離開鬼窯時,我似想到了什么,急道:“等等,把他也帶上?!?/br> 第19章 什么是娘娘命 趙凱的尸體被劉栓藏在尸堆里,靳曜和聚陰鱔打斗的時候,被掀了出來。 我沒有忘了來這里的目的,想把趙凱的尸體也帶走。 靳曜語氣驟冷,譏誚道:“都要死了,還想管一具腐尸?” 我邊咳邊說,“來都來了,總不能空手而歸?!?/br> “我看你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br> 說歸說,靳曜還是用尾巴卷住尸體,帶著我一起上了岸。 我身體就跟灌了鉛似的,連站都站不起來。 靳曜干脆幻成了人形,把我抱了起來,尸體則被隨意丟在一邊。 我顧不了其他,反正舅舅只讓我撈尸,運尸的事讓他自己去cao心。 見我痛苦的樣子,靳曜面上難得露出擔憂之色,“你怎樣了?” “我,嘔、咳咳……” 我話還沒說完,就干嘔了幾聲,而且還瘋狂地咳了起來。 靳曜不再多說,抱著我,飛快地往村長家里趕。 村長看到靳曜很意外,“小仙姑你咋啦?還多了個人,栓子呢?” 靳曜臉色很難看,冷聲命令道:“找輛車送我們走?!?/br> 村長被靳曜的樣子嚇到了,諾諾地點頭,不敢再多問。 看他這樣,我就告訴他事解決了,之前村民們會死在鬼窯,應該被時天明用來喂聚陰鱔了,以加重聚陰鱔的戾氣。 如今聚陰鱔被靳曜除掉了,克制袁家溝風水的陰煞之氣也被化解了,秦水嶺這一帶的風水算恢復了。 “太好了,謝謝小仙姑?!贝彘L感激道。 我順便問了劉栓的事,要不是他助紂為虐,我也不會中了水劫,如果我僥幸不死,這筆賬肯定要算的。 村長對兒子和時天明勾結的事毫不知情,我倒不為難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