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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寧靜的夜被徹底打破,楚宥環顧著周遭,嗅到隨風飄來的燒焦的淡淡藥草味時,臉色陡然一變。 他每天要去靈田好幾次,對碧靈草的味道再熟悉不過,哪怕是燒焦后的味道。 想到自己當寶貝疙瘩守著護著的碧靈草竟被一把火燒了,楚宥緊盯著黑鷹的眼神陡然帶上殺氣。 趙舒雯和黑鷹并不知自己拉了楚宥多少仇恨。 眼下局勢明顯于自己有利,趙舒雯勝券在握,表情也更狂妄得意,垂眸注視著宴凜,笑意nongnong:“宴哥哥,為給你準備這份大禮,我可是籌謀了很久。說起來還要多謝你,若非你將楚宥強擄回來,我又怎會這么快覓得良機。你現在是不是感覺識海翻騰、經脈阻塞?別怕,我不會這么容易讓你死的。你把于郎害得那么慘,不折磨個夠,讓你體會下什么叫生不如死,我怎甘心?” 她雖是笑著,眼神卻陰冷之極。 宴凜疑惑看向楚宥,什么識海翻騰、經脈阻塞,趙舒雯莫不是瘋了? 楚宥本來站在宴凜身旁,聞言掐了一下他腰,往旁邊退開數步,慍怒道:“我也不想這么做,是你逼我的。你……你欺人太甚,我若不這樣,你只怕永遠不會放我和孩子離開?!?/br> 他演得太逼真,過于憤怒時手都在顫抖。 宴凜被擰了下的腰酥酥麻麻,像過了道電,微蹙著眉,有些明白了。 趙舒雯冷眼旁觀,興致勃勃欣賞著這幕,心情無比得意。 察覺宴凜似乎準備動手,連忙好意提醒:“宴哥哥,你最好站著別動,否則我不保證你還能完整站那,要是缺個胳膊少個腿的,可怪不得我?!?/br> 宴凜聞言眉蹙得更緊,滿臉厭惡的殺氣,但又礙于什么,真不敢再有所動作。 趙舒雯見狀篤定宴凜已盡在自己掌控之中。 大局已定,剩下的只是收網,她也不急了,心情極好地閑談起來,仿佛腳下不是廝殺成一片的戰場,而是什么悠然自在的佳地。 “所以殺害那十幾名天靈根魔修的幕后主使是你?”宴凜傲然立著,雖受制于趙舒雯,卻不見半點驚慌不安。 先前失蹤的天靈根魔修剎天宗已盡數找到,只是找到之時他們早沒了性命。 寢殿前只有宴凜、楚宥和匆忙趕來的葉雪從、方筠等人,趙舒雯不介意讓他們在死前知道點真相。 “是?!壁w舒雯殘忍道:“要怪就怪他們不爭氣,連一個符合條件的都沒有。若是有,我也不必費心抓那么多人?!?/br> 楚宥有點不安:“什么叫符合條件?你抓他們到底想干嘛?” “我只是想要他們的靈根而已?!?/br> 她說得輕描淡寫,眼神惡狠狠盯著宴凜:“這一切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傷了于郎,害他經脈俱斷、猶如行尸走rou般躺在床上,我又何必費盡心機抓那些天靈根魔修,用他們救于郎?!?/br> “我答應過于郎,要助他恢復健康,唯有與他相符的靈根,才能換給他,助他重獲新生。而我找了那么多人,也只尋到一個條件完全相符的修士,還是個小孩。小孩好啊,靈脈干凈,更具有可塑造性,于郎定會喜歡的?!?/br> 楚宥想殺趙舒雯的心又強了數倍,佯裝憤怒道:“是辛與?他身上的印記是紅色的。你騙我?你不是說過,我只要這么做,就能帶著兩個孩子離開嗎?” 趙舒雯遺憾搖頭,同情道:“楚道君,你還真是天真,沒人告訴過你,魔修陰險狡詐,不可輕信嗎?” 楚宥呼吸沉沉,哪怕知道對方囂張不了多久,仍然難掩怒火。 周遭廝殺聲不斷,漫云峰頂倒是無比寂靜。 宴凜忽然笑了下:“所以你故意宣揚喜歡我,為的就是今日?” “是,不這樣你怎么會放松警惕?!壁w舒雯咬牙切齒。 “那你為何早不動手晚不動手,偏偏選在今夜的這個時辰?” “生辰宴將近,各門各派齊聚山腳才不會引來懷疑。我今夜攻下剎天宗,明日正好當著眾魔門的面取而代之?!壁w舒雯狂妄笑道:“再說早一個時辰晚一個時辰有什么區別,你們遲早要死的,難不成還趕著投胎?” “當然有區別?!倍覅^別很大,宴凜心想,若再晚半個時辰,他就能聽楚宥親口說完那些話了。 因為關鍵時候被打斷,他現在心情很糟糕,本來可以賜她一死的,現在卻不想輕易饒了她。 “你聽過一句話嗎?”楚宥忽然問。 趙舒雯沉默表示好奇。 “反派死于話多?!背堕_口時邊看了眼宴凜。 與此同時,宴凜忽然抬起手,掌心劃過金色流光,將其往前隨意一揮。 流光攜帶著化神境修者凜冽可怕的威壓,泰山壓頂般逼近趙舒雯,將她踩在腳下的黑鷹轟然洞穿。 黑鷹沒來得及反應,身上妖丹便被擊碎,猶如流星般砸下來。 趙舒雯臉色陡然煞白,情急之下祭出柄黑傘,黑傘化去大部分攻擊的同時,也被攪碎傘面,變成堆無用的廢材。 她丟掉黑傘,聽見手下傳音入密的聲音,滿是惶恐畏懼:【閣主,不好了,剎天宗那些魔修不知從哪掏出個圓形物件,說是什么特效殺蟲劑,將我們的蠱蟲殺滅了大半?!?/br> 【還有,剎天宗左護法荀瑋根本沒離開,他實在太強,我們派作進攻主力的幾名金丹巔峰期魔修全被他殺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