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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里的時候,茲逸垂下眼簾,沒人注意到她的眼神極不明顯地閃爍了一下。 關于徐皓軒身上的秘密實在太多,就顯得這個人更加莫測,現在對方處于主動他們處于被動,唯一對于一切的推測,還是從這個根本不能確定到底來自于誰的銘牌上獲得,一切都是未知的感覺難免讓人焦慮,他們又分析了一通,實在沒有頭緒,也就只好作罷,各自散回房間里,茲逸要出去之前,卻被戎唳叫住了,“……茲逸?!?/br> 茲逸眉頭重重一跳,面上卻不顯什么,只是轉過身看戎唳,問道:“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戎唳示意她不用那么恭敬,然后自己忍了又忍,最后只說:“偶爾也要和身邊人多說點話不是么?……蕭小姐是很不錯的人?!?/br> 茲逸顯然沒料到戎唳會這么說,她先前準備的東西一下子失去了用途,最后竟然愣了片刻,才道:“她么,她很好和我有什么關系?” 這話沒有諷刺的意味,就真的只是單純在疑惑,茲逸在例如情感的方面總是很遲鈍,就像此時,她不知道戎唳把她留下來,說這些似是而非的話到底是為了什么,蕭繁就住在他們隔壁的房間,想要夸獎,為什么不去找蕭繁本人? 戎唳卡了殼,但他該點的已經點到,剩下的就不是他能夠管轄的范疇,只是看茲逸的模樣,這兩人實在還任重道遠,他徒勞地張了張嘴,黎星漠在他身后,扒著戎唳肩膀露出一雙笑眼:“好啦,你回去吧,戎唳就是隨便說說?!?/br> 等到茲逸走了,黎星漠才笑話他,“戎先生,我看你是真的憋壞了,怎么凈想著給別人當紅娘?” “只是他們總斗嘴?!?/br> “啊——這樣,但是你沒有和我在一起之前,不也對我很兇嗎?”黎星漠打定主意要讓戎唳在今天稍微開心一點,于是刻意湊到他面前,眼眸黑亮濕潤,明明是在裝委屈,可是卻還蘊著笑意,“你看不慣別人吵架斗嘴,自己卻總欺負我?!?/br> “戎老師……你就是這樣當老師的?” 戎唳忍無可忍地去捂黎星漠的嘴巴,被對方靈活躲開了,他便想要捉黎星漠的手背,結果沒留神,按到對方一個針孔,黎星漠當即就皺了皺眉頭,沒再掙動,這小動作被戎唳發現,于是玩鬧的心思也一下歇了,變成十足十的懊悔,他把黎星漠的手反轉過來,露出一小片淤青和細密的針孔,“還痛不痛?” 黎星漠眼珠轉了轉,故意撒嬌道:“痛死了?!?/br> 戎唳當真了,他把黎星漠的手背放在唇邊親了親,又輕輕吹幾口氣,“乖寶,我吹吹就不痛?!?/br> 這邊有多濃情蜜意,徐皓軒那邊就有多想將戎唳砍成八段,他坐在某個秘密房間的最中間,旁邊四散漂浮著許多透明的屏幕,把他包裹在其中,他隨手一抓,就看見戎唳和黎星漠黏黏糊糊,像對分不開的連體嬰,信息素交融的味道仿佛隔著屏幕也能飄散出來,這讓他更加不爽,將屏幕遠遠地拋在角落里,想了想,又拽過另外一個,冷不防地笑道:“S小姐?!?/br> 是茲逸的房間。 茲逸獨自坐在窗戶前,外面是一成不變的森嚴戒備的景色,她聽到徐皓軒的聲音也顯得并不驚訝,仿佛天生少了情緒的幾根筋,只是面色如常地說:“不用這么稱呼我,叫我S就可以?!?/br> “別這樣,好歹是同僚?!毙祓┸庪[在屏幕后的臉隨著光芒跳躍,顯出許多種不一樣的氣氛,他自得地又拿出一粒小藥片,放在嘴里嚼了幾下,人類這么多年依舊在藥品上毫無進步,苦味和腥味一并蔓延開,但是他卻愉悅地瞇了瞇眼,“S,我們上次見面是什么時候,十年前,或者是更久,你竟然還能認出我,我真是太榮幸了?!?/br> “K,”茲逸不耐煩地隨便盯著天花板的某一個方向,“你只是來找我敘舊的嗎?我并不想聽?!?/br> “好吧,”徐皓軒在茲逸看不到的地方聳了聳肩,“該說你不愧是他養出來的最鋒利的兵刃么?你和他一樣冷酷無情?!懪扑麄円呀浛吹搅?,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你設計的東西,沒必要過問我,我和你并不同路?!?/br> 徐皓軒又像聽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眼大笑起來,他在屏幕后甚至笑出了幾滴眼淚,“同路?你在說什么可笑的話,我們每個人都不同路不是么?” “古地球人有一個很好聽的詞語,叫做殊途同歸,我一直很喜歡這個詞語,希望你也是?!?/br> “S小姐,我們可是,殊途同歸啊?!?/br> 說完這句話,徐皓軒那邊便再沒有傳來聲響,料想應該是單方面切斷了通訊,茲逸屏息又聽了片刻,才慢慢地低下頭,讓人看不清她到底在想什么。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不小的動靜,幾個人都循聲出了屋子,戎唳他們在二樓,探出頭看去,只能看到徐皓軒匆匆地帶著幾個人走出來,然后道:“先生,您怎么來了?” 作者有話說: 走過路過投個海星呀大家! 第51章 挖我墻角 那個被徐皓軒稱作先生的人沒答話,銳利如鷹一般的目光倒先將樓上戎唳幾人掃視了一通;這人看上去比徐皓軒還要再冷酷一點,也不知是不是他們這種人的特色。 只見他穿著一件白色的外套,看上去比徐皓軒還要再白幾分,旁邊的人被襯得黯然失色,一時大廳里好像站了兩個不茍言笑的雪人,蕭繁在樓上看了會兒,小聲嗤了一句:“埃特自詡是藝術的最高殿堂,竟然連個代表色都選得扎眼睛?!?/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