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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懶人沙發上,兩條長腿隨意交疊,慵懶卻又矜貴。他手里拿著讀物,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白襯衫的前兩顆扣子沒系,袖口挽在小臂處,看起來斯文又敗類。 晏溫忽然就覺得段逾白好不真實。 他太美好了,也很溫柔,就像是從童話故事里走出來的中古世紀的王子一樣。 晏溫藏在被子下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一分。 這時段逾白的眼神朝這邊投了過來。 “睡醒了?” 晏溫后知后覺地點點頭,回過神后在心里罵了自己一句不要臉。 “嗯?!?/br> 睡得太久,嗓子有點兒干,她掀起被子穿上拖鞋,走到桌子旁給自己倒了杯水。 晏溫喝完水放下杯子,在段逾白對面坐下,道:“我不是在南城遇見笙笙了嘛,她和她爸爸mama一起來的,萬萬沒想到笙笙mama居然是我大學時期的輔導員?!?/br> 段逾白放下書,眼睛看著晏溫,聽她繼續說。 “笙笙的手術就在兩周后,希望她能平安,有時間我們一起去看她吧?!?/br> 段逾白點點頭:“好?!?/br> 晏溫笑了笑,肚子此時咕嚕叫了一聲,在安靜的房間里特別明顯,晏溫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她垂下頭,恨不得立刻摳出個魔法城堡住進去。 晏溫撓了一下頭。 “睡的時間太長,肚子有點兒餓?!?/br> 段逾白似是無奈地彎了彎唇,他站起來,陰影落在晏溫的身上,將她籠罩住。 “走吧,下樓給你煮飯?!?/br> 晏溫真想大喊一聲“田螺先生”! 次日晏溫去公司,一出電梯就感覺有一道道帶著探究的眼神朝她投過來,晏溫一頭霧水,直到推開了自己工作室的門。 鮮花堆滿了自己辦公桌,連空氣里有溢滿了花香,直往晏溫的鼻子里鉆,還有卡片和禮物盒,夾雜在花束中。 晏溫不知所措。 沈筱樂從她工作室門前“路過”,嗤地笑了一聲:“溫溫的桃花一如既往的旺啊?!?/br> 晏溫不想搭理陰陽人。 沈筱樂自討沒趣,去茶水間泡咖啡。 中午吃飯,晏溫和栗子還有林思佳一起在樓下餐館吃了點,林思佳說起晏溫工作室鮮花這件事。 “我們每天一來就能看見你工作室里放著新鮮的花束,每天都不重樣,還有卡片,漂亮的不能行?!绷炙技训恼Z氣里含著滿滿的羨慕,“真浪漫,偷偷送花,每天要來很早吧?!?/br> 晏溫僵硬地笑了笑。 她工作的時候開了小差,給宋知絮說了這件事。 【宋知絮:你想想最近有沒有異性在你面前瘋狂刷好感?!俊娟虦兀耗氵@么一說,好像還真有?!克沃醢素詷O了,連字也不打了,直接發了條語音:“誰?” 【晏溫:來我們公司才半年,我去南城之前他約我去看漫展,我沒去,結果他讓一個我和關系挺好的同事約我出來了?!俊娟虦兀簩擂嗡懒水敃r,我倆撞衫了?!克沃酰骸白采??” 【晏溫:同色系衣服,尷尬的我當場去世?!克沃酰骸坝幸馑?,情侶裝?!?/br> 【晏溫:滾,這天沒法聊了?!筷虦亟酉聛磉B著一周都能收到無名的花束,晏溫覺得自己好像每天都被浸泡在花海里。 “不如明天早上早點兒去公司,看看能不能偶遇到是誰往你桌上放的花?!?/br> 晏溫正和宋知絮視頻通話,宋知絮給她提出建議。 晏溫想了想,這是目前最有效的辦法了。 “行,明天六點我就起床?!?/br> 臥室門被人推開,段逾白走進來,恰巧聽見了晏溫說這句話,晏溫連忙給宋知絮使了一個眼色,然后掛掉電話。 次日,晏溫被六點的鬧鈴吵醒,在被窩里掙扎了一番后起身去洗漱,路過沙發的時候看見段逾白還在睡。 他閉著眼,睫毛好長,輕輕撲扇著,像小扇子似的。眉頭舒展,可是唇角卻緊抿著。段逾白的睡姿好像小孩子,蜷縮成一團,像是毫無安全感一樣。 晏溫不敢多看,生怕萬一段逾白醒過來自己被抓包那就尬出天際了,她抓了一把頭發,鉆進洗漱間去洗漱。 晏溫以最快最輕的動作收拾好后提起包包就要打開臥室房門出去,這時候段逾白醒了。 “晏溫?!?/br> 昏暗的房間里響起一道略帶沙啞的聲音,晏溫放在門把上的手一頓,扭頭,看見段逾白坐了起來,手輕輕揉著眼,頭上還有一簇呆毛翹起來。 莫名可愛。 “我吵醒你了嗎?不好意思啊?!?/br> “沒有,你……” 段逾白話還沒說完,晏溫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她連忙關掉第二個鬧鐘,然后對段逾白揮了揮手,離開房間。 也不知道大早上的到底能不能遇見送花的人。晏溫想,千萬別讓她白跑一趟。 晏溫乘電梯上樓,打開工作室的門,現在還沒有花束送來,她坐在辦公桌前,手撐著腦袋等無名人來,可是她太無聊了,等著等著困意就涌了上來,沒支撐住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晏溫?” 晏溫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嗯?”晏溫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意識逐漸恢復,抬頭看見陳瀟,“瀟姐?!?/br> “你什么時候來的?怎么還在這兒睡上了?” 晏溫打了個哈欠:“我來抓無名人,就是給我送花的那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