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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女施主?!?/br> 咚—— 此時傳來一陣悠揚的撞鐘聲,驚到了樹枝上棲息的鳥兒。 晏溫剛踏出寺廟的木門檻,就看見不遠處站著的段逾白。 段逾白手里提著一個黑色的運動包,應該不是他的,他上山前沒有背。他背對著陽光站立,被樹葉削弱了的光線零零碎碎地照在他的發頂,黑色的發絲像是變成了陽光的顏色。 晏溫看見段逾白的表情后心里冒出兩個字:完蛋。 他嚴肅著一張厭世臉,萬年不變。 晏溫慢吞吞地朝段逾白挪過去。 “你怎么在這兒?”晏溫問出口后便覺得這問題真傻。 “走丟了只狐貍,我不得回來找找?!倍斡獍椎穆曇羝降缢?,他掃了晏溫一眼,也沒問她怎么就往寺廟里去了,“走吧?!?/br> 他抬步,晏溫連忙跟上。 連祺給段遲曜訂了個生日蛋糕,晚上零點拆蛋糕的時候一臉嫌棄地說:“怎么還是粉的?!?/br> 段遲曜潦草地許了個愿然后切蛋糕,晏溫拈起蛋糕上的草莓扔進嘴里,她看了一眼面前的段逾白,他也在吃蛋糕,漂亮的手托著小碟子,塑料小叉子在他的手里都感覺沒那么廉價了。 晏溫發現自己對段逾白的美顏濾鏡有些重了,她低下頭,繼續吃自己的小蛋糕。 還有剩下的一小半蛋糕沒人吃,也不知道是誰先開的頭,往段遲曜臉上抹了一點奶油,緊接著其他人紛紛效仿,晏溫手里還拿著一碟蛋糕,她趁混亂之中直接將一碟蛋糕糊在段遲曜的臉中央,段遲曜像戴了面具一樣,只露出了兩只眼睛。 晏溫笑得喘不過來氣。 段遲曜聽見晏溫的笑聲后氣得肺都快炸了,指著晏溫道:“你給我等著?!?/br> 晏溫聞聲連忙逃跑,她發現段逾白不知道什么時候退出戰場,她沒辦法躲到段逾白身后,最后被段遲曜糊了小半張臉的奶油。 “段遲曜!”晏溫像炸毛的狐貍,拿起桌上的最后一塊奶油蛋糕朝段遲曜追過去,其他人見慣這種場面,都紛紛看好戲。 晏溫還沒追上段遲曜,面前閃出一個身影,她還沒來得及剎車,一下子撞進來人的懷里,臉上的奶油蹭蹭到他衣服上一點。 晏溫抬頭一看,是段逾白,也不知道就怎么來了底氣,指著自己的臉說:“段遲曜他欺負人,糊我一臉奶油,丑死啦?!?/br> 段逾白看了一眼一旁幸災樂禍地段遲曜,又看了看面前只有下半張臉的晏溫,他差點沒忍住,笑出聲音。 段逾白從晏溫手里拿過那碟奶油蛋糕,然后給她一包紙巾,說道:“擦一擦?!?/br> 晏溫:“哦?!?/br> 她聽話地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手上的奶油。 她抬頭,準備扔掉臟紙巾的時候發現段逾白已經不在她面前了,緊接著她聽見一聲慘叫:“段逾白你見色忘弟!” 晏溫看見段逾白面帶微笑地將蛋糕溫柔地拍在段遲曜的臉上,但她沒有看見的是,段逾白拍在他臉上后還左右碾動了兩下。 段逾白返回到晏溫身邊,彎了彎唇角,朝晏溫伸手,依舊溫和地說:“晏溫,麻煩給我一張紙巾?!?/br> 晏溫的眼神落在他的手上。 白皙的手腕上那顆朱砂痣十分顯眼,像是落下的小紅豆,修長的手指上沾著粉色的奶油,竟讓晏溫覺得又純又欲。 她別開眼神,低低地應了一聲。 “哦?!?/br> 她忍住了做吞咽的動作。 - 第二天下午一行人離開了連祺家的度假山莊,晏溫回到家后給陳瀟報備,陳瀟一通電話打過來了。 “玩兒夠了吧,玩兒夠趕緊給我畫稿!”陳瀟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來,晏溫覺得離震碎自己的耳膜也就差那么0.0001分貝了。 晏溫苦不堪言,麻溜地打開自己的電腦投入苦逼的工作中。 晚上沈莘嬈和段勤生不在家里吃飯,段遲曜也出去鬼混了,晏溫以為段逾白也不會回家吃飯,所以她換了身衣服準備出去吃。 在玄關處換好鞋,剛準備開門的時候門自動開了,段逾白提著購物袋出現在門口。 “誒?你回來了?”晏溫不自覺地就說了出來。 段逾白覺得晏溫說的這話很有意思,他將鑰匙放在柜臺上,輕挑了一下眉梢,反問她:“我什么時候說不回來了?!?/br> 晏溫:…… 她訕訕地摸了摸鼻子。 “你要出去?”段逾白看她穿的整整齊齊的。 “本來家里沒人,我出去吃飯,但是……”晏溫看了一眼他手里提著的購物袋,笑了笑,“你買的是不是食材呀?” “嗯?!?/br> “那我就不出去了?!标虦匦Φ?,“畢竟逾白哥你做的飯真的很好吃?!?/br> 廚房里傳來清洗蔬菜的水流聲,晏溫靠在流理臺旁看著段逾白的背影,突然感覺有些暖暖的。 她掏出手機,對著段逾白的背影拍了張照片,給宋知絮發過去。 【晏溫:段逾白做飯的樣子太暖了?!俊舅沃酰????不是你說人家只會把自己關在書房里的悶葫蘆的時候了?!筷虦匕l了一個“哈哈”的表情包。 【晏溫:悶葫蘆是一回事兒,廚房暖男是另一回事兒?!俊舅沃酰耗€真是是只雙面狐貍啊?!筷虦芈犚姶杀P子與餐桌輕輕碰撞發出的清脆聲響,她抬頭,看見餐桌上多了三道菜,晏溫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